入耳的是欢笑声,看见的是一张张笑脸,头顶是阳光正好蓝天白云,
喧闹的音乐,鼎沸的人声,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热闹非凡的地方,孩童们欢笑声不绝。
这里是游乐园。
苏白本以为踏入的会是修罗炼狱,再不然也是血海沉沦,再再再不然也是苦海无涯,没想到剧本完全不按照构思的发展,这里看上去像是一场美梦,属于西琳的美梦,她原来一直想要来这种地方么?话说她去过游乐园么?没有去过游乐园,怎么会有关于这方面的梦。
他此时站在角落里,树荫下投落下斑驳的光影。
苏白的眼前走过一只跃动的紫发,少女蹦蹦跳跳,牵着一名温和微笑着的妇人的手腕,说说笑笑之中,从他眼前走过,那神情灵动且活泼,是他从未见过的西琳。
所谓梦境既人的内心所想,正是因为现实无法达成,所以才会在睡梦中祈求那么一缕美好的心愿,对西琳来说,最令她伤痛和无法忘怀的一定是母亲的离世,所以这场梦境才会给予了她原本不被允许拥有的美好,家庭、亲人以及快乐的回忆。
西琳一定不记得外界发生的事,否则不可能笑的这么自然,这样的表情是伪装不出来的,西琳是只河豚,单纯又筷膨胀,如果有这般入木三分的演技,她或许连奥托都能欺骗的了吧。
退一步来说,如果是伪装的神情,她这时候的眼神里一定都是‘遍地都是人类,好恶心,快去死吧’这样的潜台词,谁会在自己的梦里表演,表演给谁看呢?
“苏白,苏白,这里是瓦尔特,这里是瓦尔特,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在不在,在不在,over!”冷不丁的声音传来,不知何时他的手里多了一个麦克风和对讲机,将它贴近耳朵上,听见了来自瓦尔特的。
“这里是苏白,这里是苏白,不在,戳木娘,不在,戳木娘,over。”苏白也模仿者劣质复读机的回答。
“……听到了就行,那我就简单说明一下,外界时间和内部时间是并不同步的,据我的计算,月光王座抵达,即便开始抽离核心,想要完成将核心抽离,也需要至少十五分钟,也就是你要支撑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
瓦尔特的声音很警惕:“听好了,你现在肯定是在崩坏意志的监视中,那里虽然是西琳为主构建的梦境,可它还是有办法对内部进行干涉,如果你想要将西琳强行带走,势必会遭受巨大的阻拦。”
“你直接说我该怎么做,能怎么做,姿势,体位,力道,时间,都告诉我。”苏白直言。
“这句黄腔我接不上,略过!简单来说,你必须争取时间,想办法让西琳意识到那是一场梦,只要她自主意识苏醒了,她就有办法将自己的灵魂意识转移到核心内,但千万,千万,千万不要试图强行将她带走,否则整个梦境空间都会开始排斥你。”瓦尔特连续用了三个千万表达事态的严重性。
“排斥?它还能让我自爆不成?”
“不,梦境内的一切生物都将成为你的敌人,崩坏意志也会强行干涉……不,干涉应该从这一刻就已经开始了,它会想尽一切办法抹杀你的,虽然你要争取一个小时,但时间绝对不充裕。”瓦尔特再度警告:“危险无处不在,你一定要当心!等待所有核心剥离,你必须立刻撤离,不然就来不及了!”
“嗯……”苏白其他都没听进去,只听见了一句话‘危险无处不在’,下一刻他背后传来一阵恶寒,远处一辆观光车开始陡然加速,也不知道它的引擎是怎么加速到堪比F1赛车的速度,笔直一条直线横冲而来,然后它撞上了一截台阶,整个车身开始隔空旋转。
……旋风冲锋龙卷风?!
苏白凝视着那翻滚的车辆朝着自己倾轧而来,以数十公里的速度气势汹汹的呼啸而至,他正想拔刀,可摸了一个空荡,这才意识到在这个梦境空间之中,一切都必须按照正常的规则来运转,西琳的认识极限是多少,他就无法超越这份极限,这里是她的梦境,她才是主宰。
崩坏意识却有办法控制西琳的梦境来对自己施加压力,苏白的意志被封锁在了凡人的躯壳内,他既没有两袖青蛇路开天门的剑术,又没有千锤百炼的体魄,残存的只有属于人类的脆弱躯壳,一旦被这辆车碾中,必然会死!
容不得片刻犹豫的瞬间,苏白立刻仰起身体弯腰,有如刺客帝国男主角躲避扫射的子单时间,感受着狂暴的风压和金属车辆从面容上空飞驰而过,几乎能嗅得到铁锈的味道,它翻滚着撞在了树干上,紧接着化作扭曲的躯壳,随后车辆里飘来了汽油的味道,同时迸发了一缕电火花。
汽化油和电火花能发生什么化学反应?会产生什么?
回答只有一个,那就是艺术!
而艺术就是爆炸!
轰隆一声响,汽车的邮箱燃烧爆炸,无数机械零件带着火焰飞袭苏白的后背。此时此刻苏白的后背甚至还没有沾到地面,身在半空,他脚下一转,身上强行一扭,将自己的姿态变成面向大地,前方尖锐的金属碎片呈螺旋喷气式加速,一个巨大的危字在头顶亮起。
苏白反手抄起一只垃圾桶,啪啪啪几声响后,所有金属碎片都落入了垃圾桶的铁皮上,穿过了钢铁的同时,从他肩膀上方擦过,所幸只是擦破了一丁点皮肤。
“忘了说一点,你在梦境里,一定会受到限制,体魄不超过正常人类极限,这代表崩坏意志不能用超常规的方式把你摁死,你必须足够小心才能够安全支撑过一个小时……”瓦尔特的提示这时候才迟缓的传过来:“话说我刚刚听到了爆炸声,你那边在放烟花吗?”
“差不多,我在卡美洛城。”苏白握着通讯器,他说了句再联系,就将通讯挂断。
这个情况,他大致了解了,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死神来了。
我知道这又是暴露年龄系列,现代的年轻人不少都没看过这种经典的恐怖片了,这在当初可是和猛鬼街、黑色星期五、神鬼传奇齐名的系列作品,相当有名望,也是被Z大点名过的无限流剧本……举头三尺有神明,崩坏意志也是神,可惜……是个死神!
燃烧的汽车,爆碎的场景,眨眼间就成了虚幻,仿佛被一个无形的鼠标点击了一下删除的按钮,它在悄然间就消失不见,不论是死去的路人还是场景都一键还原,但伤势还是留了下来,这代表他只要没撑过一次袭击,就会死在这个游乐场里,并且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
这比一个危机四伏到处都是老阴比的洛斯里克王城还要危险的多,你带着宝剑和盾牌,配置好奇迹和带齐原素瓶,全副武装,一步一小心的警惕着随时钻出来的惊喜,连开宝箱前都要警惕的砍一刀确定是不是宝箱怪,虽然可能翻车,但终归还有逃窜的机会。
但这里不同,这里是游乐场,遍地是笑脸,到处是孩子,这样的场所会自然的降低人的警惕心,会钝化他们敏锐的五感,所有人都欢笑着,而你像个蛇精病似的每一步都走的战战兢兢,这怎么看都是一种更加深刻的精神折磨,并且大多人比自己所认为的都更加没有耐心,会轻易的丢失警惕。
苏白深吸一口气:“这么中意玩我陪你玩到底……要么就弄死我,弄不死我你今天必死。”
强忍住颤抖的手臂,苏白隔着一段距离,悄悄跟上了西琳和她的母亲,宛若尾随着暗恋对象回家的初中生似的,纯情又变态……这应该不会被当做炼铜术师吧?
危险当然是有的,苏白也很清楚,他想让西琳记起他,最好的方法就是当面接触,也许一碰一看,她就能想起自己,可眼前女孩的笑容令他迟迟迈不开步子,即便将她带回现实当中,这样的美好回忆也不会再出现了,她只能在睡梦中和过世的母亲相拥欢笑,这么夺走她的美梦,同样是一种残忍。
时间还有,也许……可以多等待一会。
苏白抬起脚,踩扁了一只试图咬上自己脚踝的眼镜毒蛇,将它踢开,隔空飞驰的过程中,它就变成了一条没有半点生气的玩具蛇,被一个孩子抓住尾巴兴奋的四处挥舞……你看,多快乐的场景,可刚刚那尖锐的獠牙距离自己只有一公分的距离,令人不寒而栗。
但意外的也不是那么可怕。
苏白望着西琳,看着女孩随着她的母亲走入了鬼屋当中,他凝视着鬼屋入口的诡异笑脸,下一刻它就变成了真实的模样,紧接着一记猛男上勾拳正中它的下颚,诡异笑脸眼泪鼻涕都流了一地,最后还挤出了一个‘难道我还要微笑吗’的表情,紧接着定格在了墙壁上,显得更加诡异了。
苏白因为没人在意,顺着人群进入了鬼屋当中,这里光线很差,能见度很低,有专门调制的死角,也存在许多怪异嶙峋的设计,在死神来了的debuff加持下走入这种地方,如果不是对自己自信到了一定程度,那根本就是伊利丹战吼——自寻死路。
于是苏白做了一个无比简单的决定,他先是进门后将一名穿着白色医疗服装的杀人医生痛殴致昏厥,随后拾起了他那把碎骨铁锤,宛若一名无所畏惧的探员大锤先生一样踏入了鬼屋的战场。
西琳是第一次来鬼屋,吓的一句话都不敢开口,有如雏鸟似的躲在妈妈的怀抱里,这里的游乐项目对胆小的人的确有点刺激,但也并没有那么的可怕,毕竟只是营造出来的人工假象,都说了是十二岁以上都可以进来。
“没关系的哦,睁开眼吧,一点都不可怕。”温柔的太太哄着西琳:“哪里有怪物,睁开眼睛吧,勇敢点。”
“真的……”西琳偷偷睁开了眼睛的缝隙,结果她的身高刚好跟一个虚假的雕塑持平,那个雕塑活动机关还主动动弹了一下手,拍在了她的头上,西琳小姐当时心态就炸了:“妈呀!”
她一下子挣脱了太太的怀抱,转头冲向了人群后方,只想着从哪里进来就从哪里回去,但这都是常识性错误,往往回头路是不能走的,西琳闭着眼睛顺着路往回冲,结果迎面就撞上了一个更加恐怖的对象。
那人待着尖锐的鬼面具,左手提着一颗还在滴血的长脖子头颅,右手握着一颗巨大的碎骨铁锤,一步步走来,衣着上染着鲜血,目光冰冷的仿佛是催命的杀人魔。
西琳已经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游戏了,她双脚发软,直接跌坐在地面上,瑟瑟发抖,瑟瑟发抖,双手抱着脑袋,抱头蹲防,但脚步声还在不断靠近,铁锤敲击着地面,仿佛不将她吓哭誓不罢休似的,恐怖的光景在她的眼中不断放大,闭上眼睛之前,她看见的是高高举起的碎骨铁锤。
“姆喵!”西琳发出尖锐的叫声,这应该是‘不要’的走调声。
可她等待一会儿,疼痛感没有传来,悄悄的睁开眼睛,铁锤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砸在了一只趴在她后背上的小鬼的脑袋上,它被砸成碎片,变成一地西瓜汁。
“诶?”西琳奇怪的看着这个人,突然间就觉得他也没那么可怕了,虽然个子很高,但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她好奇的打量着对方。
“小姑娘,到处乱跑可是会被妖怪抓走吃掉的。”这个戴着面具的人对她伸出手,话音在这阴冷恐怖的鬼屋当中,有着驱**寒气息的力量,教人心安,只见他单膝落地,弯下腰,一只手按在胸前,面具后的目光很是认真:“如果心中不安,感到害怕的话,就由在下来送你出去吧,可爱的小公主殿下。”
噗通,噗通,噗通……因为恐惧而不断跳动的心脏这一刻更加剧烈的跳动起来,西琳的脸颊立刻染上了绯红色,她捏住裙角,悄悄的将手放在了对方的掌心:“那就……麻烦你了。”
“这是我的荣幸。”优雅的绅士牵起西琳的手,微笑着,即便看不清面具下的五官,她也觉得那一定是个非常帅气的人吧……
通道之中,妖魔鬼怪乱舞,西琳也知道这里是假的,但走在他身边,仿佛都变成了真物似的,有恐怖怪物出现之前,他都会遮住女孩的眼睛,或者吩咐她闭上眼,伴随着一阵恐怖的声音之后,仍然没有染上鲜血的手又会递到她的眼前,牵住她继续往前走。
原本并不算很长的鬼屋足足走了半个小时还多,越来越多的怪物,越来越多的妖怪,西琳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了,但她一点也不害怕,心中也希望这条路会更长一点,但她很快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还在等待,一定会很焦急,就在念头出现的那一刻,远方就亮起了通道出口的亮光。
那里一名妇人正微笑着看着她,她挥着手奔跑过去,不知不觉间被松开了小手:“妈妈,我刚刚遇到了一个人,他好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人员,太有趣了!”
“嗯?”妇人奇怪的说:“你是一个人出来的啊,哪里有其他人?”
“诶?”西琳回过头,通道中空空荡荡,别无一人,她手里只握着一只玩偶的小手,这个玩偶和她通道中遇到的人是一样的,心中顿时升起疑惑心:“难道刚刚都是我脑补出来的吗?”
西琳歪着脑袋,不明所以。
另一旁的员工通道,苏白提着染血的碎骨铁锤,将重新变为普通道具的装扮脱下丢在一旁,走到水池边,洗了洗手,顺带摁死了壁画上的一只鳄鱼……不要误会,他根本没有使用超过人类极限的力量,这都是普通人做得到的,只要有他这个级别的武术素养就完全做到。
此时,通讯也来了。
“宝石已经剥离了三颗,距离第四颗宝石也很近了,崩坏意志出现了律动,它一定会垂死挣扎,你必须注意,接下来一旦剥离了第四块核心,它势必会不顾一切的开始暴走扼杀你!你的时间不多了!”瓦尔特的传讯都变得模糊不清,被崩坏意志干扰,最终手里的通讯器也损坏成了渣。
……摩天轮。
苏白本该目送她们一起去乘坐摩天轮,但奇怪的是,工作人员找到了妇人,开口说了些什么,她面露难色,旋即叮嘱了几句西琳,似乎是置办某些急事,匆忙的离开了,留下了西琳一个人抱着玩偶站在原地,她欢喜的神情也逐渐变成的闷闷不乐。
这很奇怪,明明是她的梦境,不可能得到不完美的结果,她只要这么想,一切都会如她所愿。
而妇人离开的时候,从苏白身旁走过,她微不可查的轻轻颔首一笑,那一瞬间,苏白神情凝滞,她难道不仅仅只是被创造出来的思念而已?她在暗示自己什么?
苏白无法断言,可看着孤零零的西琳,他走了过去,也戴上了之前的面具,走到女孩跟前:“又见面了,小公主殿下,怎么一个人留在这里?”
“是你?”西琳惊喜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正想靠近,旋即停下动作,流露出几许害羞:“妈妈有事,我留在这里等她回来。”
她戳着手指,欲言又止,眼神看向摩天轮,苏白得到了眼神暗示和对方母亲首肯,便笑着说:“要跟我一起乘坐摩天轮吗?”
“可以吗?”
“当然。”
西琳被牵着手送上了摩天轮的铁箱里,她可能觉得自己像是坐在了南瓜车上的辛德瑞拉,眸光闪烁着,看着不断升高的风景,望着远方的夕阳,眼中充满了新鲜和欢喜,她喜欢这个世界。
“今天玩的开心么?”苏白轻声念道。
“开心!”西琳微笑着回答。
“是和母亲一起来的吧。”
苏白低垂下目光,望着远方的夕阳:“那真是太好了。”
他缓缓摘下了面具,于余晖中缓缓撤下遮掩,露出那惊人惊艳的五官:“哪怕只是一场幻梦,我也祈求着你能幸福,能目睹你获得幸福,我也会感同身受……”
西琳凝视着这张面容,她睁大了眼瞳,内心的某些桎梏正在崩塌碎裂。
“你,你是……”
她流下泪水,晶莹的泪痕划过脸颊。
“你是……好奇怪啊,为什么想不起来,明明我应该记得的……”
她捂着脑袋,有股力量在阻挠她回忆起来,那些记忆是她最宝贵最珍视的回忆,每当触及都会止不住酸涩的情绪泛滥,脆弱的自我化作决堤的泪水。
“我记得的……你是……”铁索被挣扎着撕裂,她看着他,念道:“大叔……”
“是我。”苏白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来找你了。”
西琳站起身,冲入了苏白的怀抱里,剧烈的动作令摩天轮的车厢晃动了起来,但她不想松开手。
“对不起……”她小声的道歉:“我让你失望了,我太任性了。”
她是西琳,没有被崩坏束缚的西琳,亦不是律者,这一刻只是纯粹的西琳,所以她知道自己犯下了怎么样的大罪,也知道她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接纳孩子的任性,是大人的义务。”苏白说:“即便犯错,纠正了就好,我不希望你于世界为敌……西琳,这是我所承诺却不曾为你兑现的美好,纵使一场虚假的梦境,纵使我们会回到那残酷的世界里,我也希望你不要忘记此时的心情,希望你永远记住你心底藏着的幸福。”
“你不是律者,你是西琳,你有否决神的权利。”
“不要让崩坏支配你,而要让你自己去支配崩坏。”
他说的那么理所当然,但西琳只是惧怕的颤抖起来,她抓住苏白的后背。
“我,做得到吗?”少女的声音里是犹豫,是畏惧,是怯弱……她的所谓强大都是虚假支撑的徒有其表,靠着人类的意志支配崩坏的力量,这样光辉璀璨的伟业,她做得到吗?
“你做得到。”苏白肯定的说:“去否定神,否定崩坏,成为唯一,去向世界证明,你的觉悟!”
所谓觉悟,就是在布满荆棘的昏暗荒野中开辟出一条光明之路。
西琳握紧了拳头,目光中浮现出一抹希翼,若是能展现出觉悟,就能获得自由了么,能够和大叔生活在自由的世界里,享受幸福的人生了……
这点小小的幸福怎么足够?即便是贪婪,我也想要更多十倍百倍千倍万倍的幸福,用美好堆砌我的全部人生,铸成完美的篇章!
即便是天命,即便是崩坏,即便是神明……也绝不允许夺走属于我的一切!
西琳觉醒了意志,黄昏的天空开辟出裂痕,决意反叛的少女终于直面了神,她牵住他的手,随着摩天轮升到最高,她看见天空裂隙的另一端的崩坏意志垂下睥睨万物的凝视,但她并不害怕了。
西琳轻声问道:“大叔,如果我们这次失败的话,会怎么样?”
苏白静静回答:“不会怎么样的,我们一定会再见,不论过去多久,我会再找到你的。”
“多久呢?”
“沧海桑田。”
话音落下,梦境迎来终结,美好的世界破碎了。
别离的前一刻,妇人站在摩天轮下轻轻挥手后鞠躬,无言的道别与托付,执手泪千行。
————————————————————————————————
ps:马上崩坏三的篇章就要结束了,当然,是暂时性的结束,毕竟我也为了后续剧情埋下了很多伏笔,至于这一卷怎么收尾的问题,在群里我也多次提到过了,基本上还是按照原本脉络来走,只做一定程度的修剪改编,怕你们心态稳不住,所以提前预告下。
这一卷崩坏的反响挺高,我倒是挺开心的,一开始还说写了没人看,虽然争议也不小吧,但果然有趣的剧情就是有趣啊。
放心好了,这一卷开始,轮回者不会再继续一败涂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