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阿兹莉尔得知了消息抵达了澡堂的时候，彼时的澡堂已经变成了一副不堪入目的场景。
地面上，水池里，空中，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天翼种，她们倒是老老实实的裹着浴巾，完美的遮挡了所有不健全的视线，但即便如此，娇声喘息、皮肤通红，这过于煽情的氛围会让人搞错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场所……明明是个洗澡的地方，为什么会有种看本子的既视感。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阿兹莉尔抱住膝盖，蹲下来，对着一只满脸幸福红晕的天翼种问，她伸出手轻轻滑了一下对方的后背，然后一声嗯咛飘来。
“啊啊啊，不要碰，现在还很敏感……”
“我明明只是戳了一下后背，为什么能喊的这么煽情……”阿兹莉尔望着仿佛被点了笑穴的天翼种，更加不解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们是发情期到了吗？可天翼种分明没有发情期啊。”
“大概是……爽到了。”拉斐尔不确定的说：“看她们的表情，一定发生过什么事。”
“啊啊，我是听说小弟在这里才赶过来的，但根本没见到他的人在哪里嘛！”阿兹莉尔抓了抓头发：“待会儿抓到一定要好好说教！”
拉斐尔的视线移动，注意到坐在泳池边上，裹着浴巾容光焕发的天翼种：“米凯尔，你……没事？”
“能有什么事？”米凯尔正在梳理着自己湿润的头发：“你是说她们？毕竟都是些年轻的天翼种，没有经受过这样的刺激嘛，不过也没关系，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多来……几次？”拉斐尔的思维有点被带偏了，她的视线不禁下移。
“看什么呢，我可没有那种兴趣。”米凯尔笑着戳了戳拉斐尔的胸口：“只是按摩而已，让某个人帮忙疏通一下翅膀的精灵回廊，可能刺激度太强了一些，她们都没回过神来，呋……我也没忍住，又让他帮忙做了个全身的按摩，可惜正面怎么说都不肯按，啧……”
“按……摩？你说这里的人都是被按摩按趴下了？这是什么样的技巧才能做到这样的战果，横尸遍野了都……”拉斐尔大致搞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摇了摇头，飒爽的短发随着摆动起来：“不对不对，问题不在这里，天翼种里可没有这样好手活的姐妹，你说的某个人应该是他。”
“嗯，是他。”米凯尔抚摸着脸颊：“也是个很害羞的孩子，非常抗拒肢体接触，压枪技术十分一流。”
“压枪？什么压枪喵？”阿兹莉尔凑了过来，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我问他为什么表情不自然，还必须弯着腰，他就说自己正在压枪。”米凯尔想了想：“或许去图书管理能查出对应的解答，我有点感兴趣，待会儿去逛逛。”
“那你可真是有够无聊的，既然知道他在为什么之前不通知我们，也不把人拦下。”拉斐尔严肃的说：“主说过，要求我们照看好他。”
“阿尔特修大人？”米凯尔想了想问：“主对他的态度是？”
“这个不清楚喵。”阿兹莉尔歪着脑袋：“我试着问了问，但主的态度很奇怪喵，既说了在这段时间里要照顾好他，又说了可以不用管他的去留，顺其自然，总之很奇怪喵。”
“顺其自然啊，那就没问题了。”米凯尔竖起大拇指：“那出了什么问题也怪罪不到我身上，我只是给他指了一条明路而已，至于能不能离开，会不会离开，就不关我的事了。”
“你怎么还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拉斐尔训斥道：“你又在暗中搞事。”
“这可不是暗中搞事，原本我也打算叫你们过来的，但是没想到……”米凯尔咬着拇指，流露出羞涩的神态：“全身按摩会那么舒服，一不小心就失神了，等余韵结束后才反应过来，他就与不见了……事实上我现在也有点后悔了，这么舒服的人形按摩棒……嗯咳，按摩机，如果这么放跑了，下次可怎么办呀，我快上瘾了。”
“你，你这色女……能稍微反省一下？”拉斐尔提高了嗓门。
“所以你到底指了哪一条路？”阿兹莉尔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满脸认真的说：“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喵，必须尽快抓住他……然后让他也给作为长姐的我做一整套全身按摩喵！”
“……不是防止他逃跑吗？”
“按摩的时候哪可能逃跑，这是一石二鸟。”阿兹莉尔竖起两根手指，她见到米凯尔指向一扇门，急忙扑腾着翅膀推门而出，结果一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热水池：“呜喵！”
她开了门出去，然后从天花板掉下来，溅起了一地水花，湿漉漉的阿兹莉尔抬起脑袋，捂着头顶，望向四周：“这么回事喵？”
“空间被改写了，好像……”米凯尔面色凝重：“失算了，他的实力虽然没办法改写空间矩阵，但通过那高超的按摩手法来哄骗某只天翼种，在他离开后篡改一下空间还是很轻松的，果然是长得越好看的男孩子越会骗人！天翼种里就没有这样多心眼的坏女人！”
“那么，是谁？”拉斐尔环视四周，这群天翼种都在余韵中不可自拔，看不出谁是……
“是我！”米凯尔自打自招，她歉意一笑：“我当时有点迷糊……抱歉抱歉~”
……
彼时的苏白已经离开了澡堂。
他刚刚在水汽饱和的澡堂里已经待了超过一个半小时时间。
“真亏阿邦特赫伊姆足够大，才没有立刻被找到……不，可能还是因为我的技术过于高超的缘故。”苏白握了握手掌：“幸亏没有放跑一只天翼种，不然之后可就麻烦了。”
他以每三分钟一只的速度搞定了澡堂里排出长队的天翼种，但过程没有偷懒，可以说相当尽心尽力，让这群长腿们全部当场腿软扑地喘息不停，明明嘴上都说吃不住但身体非常老实……嗯？为什么这样描述有种搞颜色的既视感？可能是错觉吧……
“哎，如果这样就能征服天翼种，那该多方便，但阿尔特修肯定不吃这套吧。”苏白蒸干了衣服的水雾，但还残留着许多香气，香气是气息的残留，他准备找个地方换一套衣服。
径直前行，穿过几扇门后，这里的空间交叠少了很多，道路也很明晰，但苏白尝试用剑气试探了一下，空中仍然保留着乱七八糟的空间通道，他只能顺着道路走……就这样一路行走，仿佛第一次打开了黑魂一的玩家，迷路是肯定会迷路的，只能多跑几遍。
随着道路蔓延，他踏入了一座隐蔽的房间，房间里有着相当庞大的精灵正在流动。
庞大的术式已经占据了空间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面积，三维立体的术式构造非常复杂，苏白当前的知识储备根本看不懂这种级别的术式，但它的作用倒是非常明确，引流以及恢复，将庞大的精灵收束然后导入天翼种的体内……因为机凯种的资料有显示，天翼种释放天击后会陷入虚弱状态，届时就需要使用恢复术式，正常五年就能恢复，如果不适用恢复术式，需要十年。
这十倍的速度差……一兆网速和十兆网速可能区别不是那么巨大，但十KB和一百KB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苏白站在房间的入口，抬起头看向术式中央，视线落向中央的人影；中央的天翼种也垂下视线，目光落在了苏白的肩头上。
一者抬头，一者低头，双方视线凝视着彼此样貌，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错愕。
“苏白？”
“吉普莉尔？”
苏白差点没有认出来，如果不是她独特的外貌还有头顶的法阵，以及眼瞳里的十字架纹路，他还真的可能会错认为是别的天翼种……但这幅样貌是怎么回事？
彼时的吉普莉尔的外貌是个十岁的女孩，完全没有先前攻气十足的御姐姿态，反而过于幼小。
苏白绞尽脑汁的想了想，得出了一个啼笑皆非的结论：“你是被替身使者攻击了？”
他记得星尘斗士里有个替身使者非常屑，会缩小对方的年龄来削弱对手，拳打敬老院脚踩幼儿园。
“才不是，这是虚弱状态，使用了全部力量就会退缩成这个模样，又不是我喜欢才这样。”吉普莉尔鼓着脸颊反驳，她抱着膝盖，蹲在恢复术式里。
“原来天翼种使用了天击后陷入虚弱状态，指的是……退缩成幼女？这不是虚弱而是逆生长吧？有你们这么装嫩的？”苏白以手扶额，他竖起大拇指，发出杠铃般的笑声：“但不得不说，很有想法，妈的绝了！这个铜可以炼，还是合法炼铜……我™在说什么，不好意思我撞个墙冷静一下。”
天翼种的外在姿态和虚弱姿态的差别实在过于巨大，以至于苏白有点忍不住狂笑，所以这群死亡天使们随时都可能在战斗中缩小成幼女……这叫什么，丘比特吗？
“不准笑！”吉普莉尔瞪着眼睛：“不准笑！”
“嗯咳，好吧，你放心，我是专业的，不论多好笑，绝对不会笑。”苏白掩着嘴唇：“除非忍不住。”
“啊，真是气死我了，你这家伙，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啊，这里可是阿邦特赫伊姆！”吉普莉尔楞了一笑：“对啊，这里是阿邦特赫伊姆，我明明已经在修复术式里待了五年了，你会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你并没有死吗？”
“当然没有，我哪有那么容易死。”苏白摇头，他也在地面上盘膝坐下：“当初焉龙和七丛龙都被讨伐了，我也安然无恙，说起来你也单独狩猎了那只白龙啊……干得漂亮。”
“那是理所当然，我吉普莉尔说到做到，说斩他狗头就斩他狗头。”吉普莉尔骄傲的昂着小脑袋：“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被你的姐姐们抓过来了，还一句一个弟弟的叫着，我听着很烦。”苏白叹着气：“然后想着怎么偷偷离开，绕了一大圈就来到这儿了，或许算是巧合吧，是不是代表命运里我跟你的牵扯很难断掉？真是孽缘。”
“孽缘……你还是老样子，担心我直说便是了，虽然我没什么值得担忧的地方。”吉普莉尔抱着膝盖问：“特意兜了一个大圈子来掩盖见我的理由，这样的谎言太没有水准了。”
“……啊？”苏白奇怪的抬起眼。
“想离开的话，是不会进入这一块区域的，这边是恢复室，有大量术式的场所，将大量的精灵抽调，会产生禁空的效果，加上空间矩阵，总之很复杂。”吉普莉尔托着腮帮：“大概就是那么回事。”
“我认为你可能微妙的误会了我的意思……”苏白望着幼女吉普莉尔的表情，他想了想：“算了，就当是这么回事吧，离开前能见到你一面也不错。”
“我喜欢直白点的对话，嗯……我也觉得能在睁开眼后就见到你，心情也会不错，真是不可思议，明明至今为止只是见过寥寥几面。”吉普莉尔用羽翼包裹住身体：“你打算离开了？”
“嗯。”
“什么时候？”
“过一会吧。”苏白不太确定的说：“不会太久。”
“我完全恢复只需要五年。”吉普莉尔歪了歪脑袋：“并不是很长久的时间吧，我一个人呆着也有些无聊。”
“五年……你的时间观念果然和我不太相同。”苏白摇头：“我可是人类，五年时间太过于漫长了，对你或许只是眨眨眼就度过的时光……没办法陪你这么久，陪你几个小时倒是可以。”
吉普莉尔不太明白：“即便是那群长耳朵也有近千年的寿命，你获得了吾主的加护，怎么都能活很久很久……还是说，你有什么着急的事？”
“是很多着急的事要做。”苏白一只手搭在膝盖上：“还有谁等待我回去。”
“回去？”吉普莉尔皱眉：“你是我们的同族，应该留在这里，留在阿邦特赫伊姆，这里才是你的归宿。”
“不是。”苏白摇头：“你和阿兹莉尔都一样，错误的判断，得出了错误的结论……我和你是不同的，也注定不可能在这里久留。”
阿尔特修希望他成为敌人和挑战者，而不是麾下的战士，手中的棋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苏白对阿尔特修更加重要，她可以失去天翼种，可以失去麾下的追随者，但不能失去挑战者和对手，否则她的存在就会失去意义……用无敌来标榜自身的强大，这是多么空虚的一件事，没有丁点的乐趣，只有稚嫩的孩童才会热衷于踩死蚂蚁。
“你的确比我更加特别。”吉普莉尔也承认这点：“主对你抱有很大期望……毕竟那位大人总是流露出‘谁都好，快来杀我’的表情。”
“你果然也看得出来啊。”苏白点头称是。
“我也多次对着大人释放了天击。”吉普莉尔傲然的笑着：“但是没能让主从王座上起身，真是一件遗憾的事，或许想要唤醒吾主的斗志，只有我一个是不够的。”她停顿了一下：“所以，你其实可以不用离开，即便留在这里，我也会跟你一起……哪怕是挑战主的力量，又或者……”
“吉普莉尔，你是天翼种。”苏白一句一顿的说：“天翼种不能忤逆自己的创造主，不论你再如何认真，即便你多么真诚……你改变不了你身为天翼种的事实，哪怕有着弑神的打算，你的尝试也只是尝试，不会成为现实……只能用来取悦创造主的方法，并不是真的怀抱着杀意。”
他指着自己：“我与你不同，她的恩赐于我而言，更像是诅咒无异，迫使着我一步步变强，也迫使着我不得不一步一脚印的前进……如果我不能前进，便会被同化，被你们天翼种所同化。”
“同化有什么不好？”吉普莉尔以锐利的目光凝视着苏白：“天翼种有什么不好吗？在主的威光下巡视天地，吾等即最强代行者的使徒，肆意妄为，却又活的无比自由，能挑战强者，能践踏弱者……这样的生活，不好？”
“很好啊，这样的活着很自由……我亲眼见识到了阿邦特赫伊姆的平静，这里简直就是乐园净土，没有明争暗斗，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烦恼。”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坚持离开？”吉普莉尔更加不解：“地上，有那么好？”
“恰恰相反，地上很糟糕，比这里糟糕一万倍……你留在修复术式内可以安安静静的度过五年时光，而在大地上，孱弱的种族聚落或许不到五年就会覆灭。”
苏白不可否认，在这里除了全员女性这个致命点之外，它比地面上任何一个国家、种族都要舒适、自由……他有资格这么评判，毕竟他曾经跟兽人种、地精种、人类种等等种族近距离的接触观察共同生活过，由此最终得出的结论……这里的确是净土乐园。
吉普莉尔紧握着五指：“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接纳天翼种的身份？因为主的意愿？”
“与她无关，我只是不想被你们同化，不想快乐的沉浸在这份血染的幸福里……你认为你们的幸福是从哪里得来的？你们享受的幸福，是从全世界独占来的幸福，只此一份，没有更多，也没有更少。”苏白对天翼种没有厌恶感，但有着天然的隔离，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心中都觉得这里的美好仿佛幻象，完全隔离在世界之外。
“只有强者才能持有幸福，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道理。”吉普莉尔从不认为这样的情景有什么问题：“或者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没什么道理。”
“世界的确没有道理，但人有。”苏白说：“强者不足跪，弱者不可欺，这就是我的道理。”
“如果我是个贪生怕死、贪图享受的愚者，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接受这个身份和赠礼，快乐的在这里唱着‘团子大家族’的歌……可惜我连这样的愚者都做不成。”苏白自嘲着：“我比愚者更加愚昧。”
他没有去看吉普莉尔错愕的目光，继续说：“可惜天翼种永远不懂，你们生来强大，永远无法体会到弱者的感受，胜负生死都如此轻描淡写。”
吉普莉尔无法回答，她或许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价值观的冲击。
正如其他天翼种无法理解她固执的想要单独挑战龙精种的想法，此时的她也无法理解苏白的固执理念的源头，无法理解他的价值观……那不是强者弱者的力量比较，亦不是各个种族之间的互相厮杀，而是更加平和的……更加普通的……更加平庸的世界。
不能互相征讨、不能相互厮杀、面对弱小种族都保持平静态度，面对强者也不能露出獠牙……如此平凡的世界，如此无趣的世界，没有血染的舞台，会多么无趣？
这样的世界是无力生存的弱者们的天堂，却是争夺霸权的强者们的地狱。
这又有什么意思？
但这恰恰是苏白想要的结果。
她蓦然明悟了苏白这番话背后的含义。
“你想结束大战……”
“是。”
苏白回以严肃的话语：“所以一开始，我们就注定会成为敌人。”
他干脆的摊牌了，虽然可以不用说，但面对吉普莉尔，他选择了尊重，实话实说。
吉普莉尔的存在向苏白揭示了天翼种的存在意义、生存信条，间接的告诉了他根本不可能有所谓的和平路线，想要结束大战，必然要征服天翼种，用力量征服这个种族，然后斩杀战神，除此之外没有第二条路。
“我……已经足够深刻的了解了你的意图了。”吉普莉尔深呼吸，她话音轻盈：“我已经有些哑口无言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你想说的话我全部都听明白了，本以为自己才是最疯狂者，但没想到你比我还要疯狂……居然将结束大战这种事定为最终的目标。”
“觉得荒谬？”
“非常荒谬，但既然是你说的话，我不会当做一句玩笑。”吉普莉尔凝视着他：“为了确认，我再问一遍，你是认真的？”
“绝无妄言。”苏白起身。
“你会死的，真的会死。”吉普莉尔的话不是警告，反而是奉劝。
“不试试怎么知道？也许我会赢到最后，笑到最后。”苏白面对生死威胁轻松的一笑置之：“即便是死了，我也是死在殉道的路上，对此我早有觉悟。”
“早有觉悟嘛……听到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吉普莉尔的眼眸逐渐冰冷：“既然你有了准备，被我摧毁全部你所重视着的一切，你不会有怨言吧。”
“吉普莉尔……小姐，你的杀意似乎用错了方向。”苏白提醒道：“你想杀我，我可以理解，但你刚刚那句话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别小看我，天翼种当然我也是富有常识的个体，并且我和前辈那个笨蛋不同，可是饱览群书，所以我明白一个简单且深刻的道理……任何生物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时而为了自我满足，时而为了博得认同……方法途径不同，本质都是殊途同归。”
吉普莉尔高傲的说：“哪怕是天翼种，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行动，我挑战龙精种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我自己的伟业；可你想要终结大战，对你自己有什么意义，有什么好处？你有更好的选择却选择了放弃，这不合常理！为了所谓的信念就要抛弃生命固然高贵且值得敬重，但我不相信你只是纯粹的为了信念。”
她眼中的冰冷逐渐燃烧成熔岩火海：“我单刀直入的问了……你是为了哪个种族才决定这么做的？又或者并不是为了某个种族，而是为了谁？”
苏白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他不明白为什么严肃的价值观碰撞，突然间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内心唯一明白的是……她好像产生了很严重的误会。
“你可能搞错了什么。”
“我已经足够明白了。”吉普莉尔拒绝听从任何解释：“不论你有什么样的打算，我都会阻止你这样愚蠢的行为，不仅仅是因为你对吾主亮剑的意图，更是为了亲手矫正你这位后辈的观念！若是你想说天翼种的生存方式是错误，那就用实力来证明；若是你最终落败在我们的手里，那就乖乖的接受自己的身份！”
天翼种的神情无比危险：“既然选择了宣战，就做好输掉一切的准备……我们会撕裂你想守护的一切，那时候你就会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一侧。”
说完这些，吉普莉尔已经闭上了眼睛，她已经全身心都投入在恢复术式的运作上，不再理会外界的任何声音，连苏白的存在都完全无视了。
她似乎是在生气或者愤怒……但天翼种并没有这样丰富的情感，即便有也会很快淡薄消散。
苏白见状也不得不离开了，他退出房间前回眸：“……彼此保重吧。”
刚刚有一句话他没说出口。
……你问我为了谁，为了哪个种族。
……是为了你们。
……是为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