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修......。”<br/> 暗黑天体的爆发打碎了心意的盾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心灵的支柱还是迎来了破碎之时,玛修.基列莱特这个少女在我的面前化为了灰烬。<br/> “请快点逃,前辈...!”<br/> 我没能碰到她的指尖,没有发生什么奇迹。<br/> 少女在即将被烧得连灰都不剩下之前,回过头向她最重要的人说道。在玛修之后,罗曼医生,芙芙,就连迦勒底里面的所有人都一个不剩的在进一步爆发的黑暗的咏唱当中消失了。<br/> 快点逃吧,逃吧,我就是最后的幸存者了。我什么都没能保护,最终只能回应她最后的想法,尽可能的让自己去逃。<br/> 我必须活下去,然后无论多痛苦都支撑下去,梦想着有一天,我可以再次像以前那样,通过努力与思考度过这次的危机。<br/> 忏魂曲在我的世界中奏响,在我的灵魂中奏响,那个人走向我,无论我怎么逃跑,都像是在自己跑向他的面前。<br/> 我做不到么,连最后的一点她的想法,我都无法回应么......。<br/> 黑猫们爬上我的身体,撕碎着我的四肢,将我在不会死的前提下不断的撕成一块块碎肉。我也要死了么,要和大家团聚了么?<br/> 一直以来为了不死,为了活下去这样一个简单的目的而不停奋斗的我,此时却觉得这样也不错。<br/> 如果说我记忆中的世界,家人,朋友,连迦勒底的大家都已经不再存在的话,一个人活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死亡很可怕,但是谁都不在的世界更加可怕。<br/> “你是想要逃走么?”<br/> “......!!!”<br/> 对了,这是在逃避啊,以死亡为借口在逃避,我在害怕,因为自己这边所有人都在和他的战斗中死去,所以才这么害怕。但是...真的就像他以前和我说的那样,一个人如果失去了一切,那么就可以像是从母亲的肚子中重新诞生一样获得新的自己。<br/> “......吉良...吉影!”<br/> “还是说你只是想要活下去呢?”<br/> 奏响了忏魂曲的男人抱起只剩下躯干的我,就像一位神父在抱着一位弃婴一般温柔。<br/> 我想活下去啊,因为死了的话就做不到了,我还是有着活下去的理由的,只不过和以前不一样了罢了。还不能感到厌烦,我不可以变得和这个男人一样,即使这可能合了他的意也说不定......。<br/> “又或者...你是想要赢呢?”<br/> “我......,无论如何都不会......!”<br/> 只有你,无论变得多么强大,我都不会忘记你的存在,即使我渺小到微乎其微,也会永远的为了仅仅一个目的去接近你!<br/> 忏魂曲在变奏,在这个世界的边境之地,我将自己的一切变为单纯的代价,投入了忏魂曲的演奏之中。<br/> 不断的玷污自己,作践自己,折磨自己,我的意志在这趟永恒的旅途中变得越来越弱小,也越来越洁白。<br/> “那是白色的,你就是最棒的白色,能够从纯白之中诞生黑暗的‘纯白之暗’啊~。”<br/> ————————————————————————————————————————————————————————————————<br/> “又是...那个时候的梦么?”<br/> 坐在荒野上的岩壁边上,就那么入眠的女孩慢慢睁开双眼,即使是睡觉时,也依旧没有给别人看到自己的相貌。<br/> 这里就是最后一站了么,又或者只是普通的一步呢,是下一秒就会结束的旅程,还是说依旧离目的地遥远的旅程,她已经分不清楚了。<br/> 身上除了自己披着的这张可以作为宝具的黑布以外,只剩下两个从第五特异点带走的灵魂。<br/> “吉尔.德.雷和贞德......。”<br/> 默念着自己身体里面的两个人的名字,他们都已经死了,但是就像现在的她一样,还没有走完自己的旅途。<br/> 贞德已经累了,或许她只想把未来交给现在还处于英灵座上,被迦勒底召唤出来的贞德,然后和那个已经不存在的人造人少年一样消失。<br/> 但吉尔.德.雷还拥有着执念,他貌似是无法接受贞德在自己面前被杀掉的真实,即使死后,灵魂也守护在已经失去斗志的贞德的灵魂旁边,警惕着他人的来犯。<br/> 踏上美索不达米亚的大陆,就是这里,按照本来应该存在的记录,迦勒底应该是在这里,在第七特异点才应该第一次正式接触被称为“人类恶”的存在。<br/> 我将自己浸泡在黑暗的胚胎当中,用我已经肮脏的身体去让这百兽母胎变质,利用这鲜血的神殿,就像培育湿婆那样,培育着吉尔.德.雷和贞德的灵魂。<br/> 那个时候的我稍微感到有些幸福,这种好像是回到了母亲的肚子中的感觉,让我一时间有些沉沦,即便按照记忆,我应该已经很多次体验过这种感觉了,被真正变成魔兽的体验也确实有过很多次。<br/> 鲜血神殿在不久后便被毁掉了,但我成功借用了提亚马特神的权能,更早的完成了新的孩子的身体。<br/> 以我的身体作为母胎,重新出生的吉尔.德.雷撕开了我肿胀起来的腹部,在已经失去了自我的他的眼里,一切接近过来的存在都是有可能杀死贞德的威胁吧。<br/> 孩子杀死母亲,这种体验以前到底有没有过呢,我是不会被自己的孩子感激的人,因为不管是他们还是我,都只是在利用彼此而已。<br/> 一个灾厄固然可怕,但更为可怕的是一个能够生产灾厄的人。<br/> 我曾以为自己没有变得疯狂,但我不知何时还是发现了,我只是一个没有失去理智的,一个懂得思考与感受的“疯子”而已。<br/> 而这份疯狂,是支持我走到这里的最重要的东西。<br/> “吉良先生,恶是...什么?”<br/> 在罗马,和吉良同床共枕的少女这么问道,那个男人抚摸着她身上的伤痕,温柔的说道。<br/> “恶...指的是事物的终结。”<br/> “那么...善是...什么?”<br/> “所谓的善...指的是事物的延续。”<br/> 那么你就是终结,我就是延续,就这样吧,然后从延续之中...将诞生你的终结。<br/> “一起奏响吧,这是你和我的‘忏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