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牌。”<br/> 面对雾切就像在耍人一样的全押,最终月光原还是没有意气用事选择了弃牌。<br/> “这样好么,你的情况越发不利了哦。”<br/> “筹码什么的先让给你也行,我只是不想死而已......。”<br/> 赌博需要的是勇气,先手底牌有一对的月光原算是比较有利的,但她实在找不到雾切情绪的变化,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br/> 第一局里雾切没有看牌,想都没想就选择全押的行为让月光原不敢赌,第二局双方都有看牌,而且这一次月光原起手也是一对,还多赌了十多枚筹码。<br/> 所谓赌徒,在应该拿出胆量去赌的时候就应该没有迷茫的下注,话虽如此,但是月光原实在不觉得这样值得。<br/> “只是十多枚的筹码而已,开局先让给我也不是不行,能这样想的话其实还好。<br/> 不过...我倒是觉得你这样的想法一开始就错了。”<br/> “那个...那第二局依旧是雾切同学赢了,我们开始第三局吧~。”<br/> 兔美感觉从刚才开始,自己真的就像个工具人一样,要插话变得好难后,兔子耳朵耷拉下来有点委屈的说道。<br/> “赌徒觉得这个赌注过小,所以输了也没关系的心理是必要的,一个人的幸运有着极限所在,一直只依赖运气,那致命的败北只会迅速的到来。<br/> 但是...你的情况,只是在两种想法中,选择了一个你比较能接受的说法而已。”<br/> “什么?”<br/> “确实十多枚筹码这种程度,对你来说算不上致命,你现在应该也还很冷静,所以对你造成的压力也很有限。<br/> 但是...如果是真正的赌徒的话,在刚才你就应该赌。<br/> 手上拿着好牌,并且有着赢下对手的好手牌,那就应该赌才对吧?”<br/> 将赢来的十多枚筹码放到自己面前,雾切本人对赌博这种事情毫无兴趣,但是自从塞蕾丝变了个人后,她就开始对赌博中诞生的另一种东西有了些兴趣,只不过那种程度的兴趣,并不知道让她从百忙中抽时间出来去注意罢了。<br/> “我刚才可是全押了,在你有着好手牌的情况下全押了,这种时候如果是器量够大的赌徒,你就已经赢了。”<br/> 雾切在把牌还给兔美之前,先将一直盖着的底牌翻了过来,呈现在了月光原面前。<br/> “呜......!”<br/> “在那种时候,想着抓住机会取得胜利,而不是继续做出可以接受的妥协,我觉得那样做才能算是赌徒吧。<br/> 和赌注的大小无关,只是单纯的你没有拿出胆量来而已。”<br/> 是散牌,就算配上兔美发的第一张牌也依旧是散牌,换言之除非接下来两张牌兔美发的全都是和雾切一样的牌的话,这局月光原就怎么都输不了。<br/> “...如果是在挑衅我的话,未免太牵强了,我手上已经没有足够跟注的筹码了。说到底你的全押本来应该是不通过的才对。<br/> 而且...即使你的手牌是散牌,也不代表我就一定能赢。”<br/> 用有点蹩脚的借口回答了,现在月光原要做的不是顺着雾切的话说下去,相反的她现在必须尝试掩饰自己心中的疑惑。<br/> 说了,她刚才确实说了,说我拿着好牌却不下注...!<br/> 月光原很确信,之前雾切这么说了,确信她之前的牌是对子才会说出这样的话。<br/> 但是这不可能,月光原刚才很仔细的在观察雾切,她的动作自然不会放过,要这样瞒过她的眼睛知道她的底牌是什么,除非雾切有超能力不然肯定做不到!<br/> “流下冷汗了哦,继续勉强自己掩饰情绪对身体不好,月光原同学......。”<br/> “哈啊,哈啊...。”<br/> “如果是对其他人的话,你大概不会那么狼狈吧,因为对手是我,因为我的超高校级的侦探这个名号,所以你的压力更大了吗?”<br/> 就算再怎么想用脸部肌肉来掩饰自己的情绪,身体还是会强制做出一些反应,想要掩饰情绪这种事情不是单单控制好肌肉的运动就行的。<br/> 如果不能做到自己给自己减轻压力,就会像月光原现在这样,脸上看上去没什么变化,额头上流下的冷汗却先出卖了她。<br/> “切!”<br/> 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的月光原咬住嘴唇,她也不用继续伪装情绪了,她现在就是很紧张,因为雾切的看破让她感觉压力非常的大。<br/> “真是服了你了,雾切同学,我应该想到的...你刚才那句只是瞎掰的,为的只是套话而已。”<br/> “你还是冷静点吧,真想套出情报的话,我干嘛非要等到第二局结束后才这么说,又不会奠定第三局的胜利。”<br/> 不,就是会啊!<br/> 月光原不爽的想道,像她这样压力越来越大的话,后面的赌局就越来越难做出冷静的判断,局势就更会被雾切牵着鼻子走。<br/> “我可没有出老千什么的,你的牌就在那里好好放着,没有人动过。”<br/> “确实如此,但是......!”<br/> 月光原瞪了一眼旁边打算开始洗牌的兔美,吓得兔美一个哆嗦把牌都掉在了地上。<br/> “呜诶,为什么这种时候要看兔美!?而且还是用这么凶狠的,不适合月光原同学的眼神?难道...难道月光原同学在怀疑兔美老师出千吗!?”<br/> “如果雾切响子没有碰运气的话,那唯一有可能出千的方式就是联手荷官。不是这样吗!”<br/> 如果是兔美的话,可以一开始就靠着记忆力调整好发牌的顺序,如果一开始就默认发给月光原对子的话,那连暗号或者记号之类的东西都不需要,只需要雾切响子一开始知道这件事这个出老千就能成立了。<br/> “好,好像确实有道理,月光原同学反映真快!...不对,兔美老师绝对没有偏袒你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人,每个学生对于兔美老师来说都是平等的珍贵,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啊!”<br/> “一切都平等的珍贵和平等的不重要其实没什么区别......。”<br/> 雾切响子弯下腰,将掉在地上的牌捡了起来重新放好后交给了兔美。<br/> “你...刚才捡牌的时候就没有可能藏牌了吗?”<br/> “真是小心翼翼啊,你听说过跑团吗,月光原同学?你现在和那些自作聪明的新手没太大区别哦。”<br/> “吵死了,总之...我现在不信任这个荷官。”<br/> “呜呜呜,没想到这么快就失去信任度了,兔美老师...作为教师生涯中的巨大裂痕突然就诞生了!”<br/> “真是没办法啊,那么要本校长来代替莫诺美来给你们两个当荷官吗?放心吧,本校长这圆润的手,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人的!”<br/> “我当然也不可能信任你了!”<br/> 月光原有点受不了的说道,本来就觉得兔美和黑白熊极有可能是一丘之貉,一个开了作弊器的玩家你只把游戏手柄换了却没有把作弊器关掉这能有什么意义。<br/> “真是任性啊...不过这冷汗都留的跟去洗头了一样,我个人还是建议你把毛巾给摘掉比较好哦,月光原同学。”<br/> “呜......。”<br/> 月光原干脆摘掉了围巾,露出了雾切感觉很亲切的那张脸,看上去还是那样青涩胆小的少女。<br/> “不过啊,我不行莫诺美也不行,这里可没有其他人能当荷官了哦。<br/> 话说在前头,除了我自己觉得必要,否则除了选中的时候,将其他还没到参加时间的学生带到这里是严重的违规!<br/> 所以我不会接受例如要现在还在外面的某个学生到这里来,给你们当荷官的请求!”<br/> “别自说自话了,那样的话这个游戏最开始就不公平,没有人能证明你们没有和谁勾结!说到底...黑幕就在我们之中的可能性最开始就很高!”<br/> 绝望的感觉,月光原现在就像是不知不觉深入虎笼的小鸟,无论怎么逃跑,最终还是逃不过被老虎吞掉的命运。<br/> 无论雾切到底是不是黑幕,假设黑白熊和兔美都是黑幕的爪牙,而且黑幕也与雾切响子有所勾结的话,那这场游戏就是场闹剧,打从一开始她就不可能赢。<br/> “差不多该安静点了吧,就算是正常赌博场所,像你这样大声喧哗也是不行的。”<br/> 叹了口气,雾切感觉月光原的反应比她想象中还大,之前还觉得月光原成长了不少,但现在感觉前面可能只是在强撑而已,也不知道该说是成长了,还是单纯的走错路了。<br/> “我并没有和黑幕有任何勾结,当然我自己也不可能是黑幕,如果我是黑幕的话...是呢,肯定会更快的让自己变为玩家然后赶紧分出胜负才对。<br/> 如果你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话,我就给你一个解释好了,月光原同学。<br/> 因为我啊...有了千里眼。”<br/> “哈啊?”<br/> “诶?雾切同学的人设...一下子从高冷女高中女侦探,变成小说中才会出现的超能力女侦探了!?”<br/> “呜噗噗噗,千里眼吗,现在的孩子花样真的多,超高校级这一个称呼貌似拿来概括你们还显得不够啊。”<br/> 对于雾切响子这有些无厘头的解释,月光原和黑白熊还有兔美都是惊讶但是不愿相信的态度,千里眼什么的是不存在的,就算是才能都不可能存在。<br/> “你觉得...我有可能相信吗?”<br/> “我再多嘴给你一个忠告好了,如果你真的无法习惯,那哪怕是用一些比较极端的手法都好,也不要想着去再寻找那次事件时的感觉。<br/> 你看到的多半是‘魔境’,而不是什么‘大悟’。”<br/> “......!?”<br/> “你在这两年,经常以个人的名义想方设法的去调查一些猎奇事件吧,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猎奇爱好者一样。”<br/> “你......!”<br/> 之前雾切响子一副自己没有再继续关注过月光原美彩的态度,但此时却又把她身为医疗师后做的事情大致说了出来。<br/> “你小时候经常在神社里面玩对吧?”<br/> 没有正面直接回应月光原的怀疑的想法,雾切就像在看一本书一样的去看待月光原美彩这个人。<br/> “那里有个像舞台一样的四方祭坛。”<br/> “诶?”<br/> “嚯嚯,雾切同学你这是......。”<br/> 一时间,无论是谁都没有再继续想去阻止,只是默默的听雾切把接下来的话说完。<br/> “在那四周有一个,两个...不对,是有四个鸟居?”<br/> 我...变成一张可以看见的图画了吗?<br/> 月光原这么想着,雾切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幅画,然后把画上面的内容都给说出来,就是那么轻松惬意的事情。<br/> 真的...就像是拥有所谓的“千里眼”一样。<br/> “另外村子里有一棵很大的杉树,而且还立着几根旗杆。”<br/> “......为什么?”<br/> “那个...虽然兔美我觉得应该不会是那样,但是月光原同学,雾切同学刚才说的那些...难道说,全部都说中了?”<br/> 面对兔美的问题,月光原只能老实的回答了,雾切刚才说的那些甚至她身边的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没有任何错误的地方。<br/> “是的......全部都说中了,一个...都没有错。”<br/> 简直就像是通过现在的月光原,看到了小时候在村子里奔跑的小孩子时期的月光原的模样似的,雾切所说的和月光原记忆中的一点区别都没有。<br/> “这就是所谓的‘千里眼’哦,可以看到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的双眼,我没有骗你对吧,月光原同学?”<br/> “......不对,你也有可能是事先调查的!”<br/> “我没有调查你的动机,说到底...你也没有那个价值。”<br/> “通过黑幕调出我在希望之峰学院的档案的话也能看到......!”<br/> “笨蛋吗?希望之峰学院的学生档案得几年脑血栓才会记录这种和你的学生身份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br/> 雾切响子难得用有些挖苦的语气回应道,她不喜欢放弃思考的人,月光原的极限可能已经被她看到了。<br/>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月光原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