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也做过一样的蠢事！
用信息素压制霍烬。
跟个大马哈似的。
季盛明找不到台阶下甩袖哼了一声，“哼！”
他眼神警告着霍烬，“别以为自己了不起。”
季盛明重重地关上车门上了车，一边开车都还在骂霍烬。
离开了几分钟后在车上的林隽接到霍烬的电话。
他开了扩音，“小烬啊。”
霍烬有礼的声音响起，“伯父，我是霍烬。”
“我很抱歉，昨日听见了您和池池的谈话。”
林隽笑了笑，“都在一个屋子，又没刻意回避，这有什么抱歉的。”
霍烬沉声道：“季伯父对我有偏见，所以我不好同他说些什么。”
“他的情况我昨日询问过ce实验中心的泛毒科室。”
“我想请您有时间的话带季伯父去一趟ce研究中心抽一管腺体血液。”
霍烬的言语认真，“我认为季伯父现在的病症可以通过特制药物实现活跃性的控制。”
“只要实验中心能提取出当初黑市药物的至残成分以及分裂细胞现状。”
“我觉得，有机会可以治愈。”
季盛明听着霍烬的话整个人怔了怔。
他比任何人都想自己的信息素稳定不发疯，不伤害林隽。
季盛明看向林隽手里的电话。
连刚刚自己还在骂霍烬的事情都给忘了。
季盛明神色闪过暗光与林隽对视。
情绪如海浪猛烈。
林隽也没想到霍烬的电话过来会有那么大的惊喜。
他是ce实验中心的总判长，他说有机会，那就一定有机会！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没听错吗？”林隽语气有些压抑，却裹着那点希望问的小心翼翼，“真的……真的有可能治愈吗？”
林隽的调子有些颤意。
整个人都绷着弦。
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异样的僵硬，这是他从未敢想的事情。
博申集团旗下就有医药公司，但那些药品都是最高属商协标准下的产物。
市面上也根本没有可以治疗季盛明这种特殊病症的药物。
林隽听见霍烬的话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林隽有些激切，“不能治愈也没关系，只要能缓解他的疼痛，能缓解他的疼痛也好……”
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
林隽最大的期盼是季盛明不再那么痛苦。
对面霍烬的声音再次传来，“只要您能说服季伯父去ce实验中心，我觉得治愈的可能性在90%。”
“ce实验中心做过解cpa药性的实验，包含上百款药物，特效药可以做出来。”
林隽面色惊讶着，他言语有些激切，“我会带他去的，一定会！”
林隽同霍烬又说了些什么，面色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好。
林隽挂了电话之后看向季盛明。
问他：“你去吗？”
季盛明傲气的抬头，也不拒绝，也不答应。
“随……便。”
旋即补充道：“但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林隽忍不住嘲笑：“人家帮你，你给人摆脸色，合适吗？”
季盛明抓着方向盘的手都快磨出火星子了。
“我没把我儿子接回来，是不想和你吵架。”
“我没弄死他已经算好的了。”
林隽啧了一声，“要是他真把你治好了，你会接受他吗？”
“哼。”季盛明冷哼着，“我现在就是埋土里了，他照样搞我儿子！”
“操。”
“我死不死都一样！”
突然季盛明自暴自弃起来。
“300亿彩礼！一分也不能少了！”
“狗嘚儿！”
林隽没忍住笑了出来，季盛明一肚子火燃着，又不敢同林隽吵。
又开始啐霍烬。
一路不停。
最后林隽受不了了，训了他一顿，季盛明立马就老实了。
*
季盛明和林隽走后季池见霍烬也拿着外套出了门。
他不知道霍烬是去做什么。
霍烬看了一眼在沙发上的季池，“我很快就回来。”
季池没有回答。
一切好像又回归正常。
他依旧是那只被信息素禁锢住的金丝雀，不能离开霍烬太久，不能离开霍烬太远。
季池与霍烬的相处模式和之前一样。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
不像朋友，更不像恋人。
季池讨厌自己身上的标记，它像是一个刺。
就算多年后想起来，依旧不能原谅。
omega的标记可以清洗。
但他没有选择。
季池望着冰冷的天花板，“所以……我无法接受你是你一开始就应该想到的事情。”
季池抬手摸了摸自己颈侧的腺体。
除了这个标记霍烬做的任何事情都让人挑不出任何一个错字。
他……应该很喜欢自己吧。
季池想，霍烬的那份喜欢不灼人，像离人很远很远的太阳，你能感受到它，即使在阴暗的角落，都能感到余温绕在周遭。
但这样的开始，季池不能接受。
他们之间却好像只能这样羁绊。
季池知道。
霍烬在赌自己会不会喜欢上他。
当然不会。
月亮不会爱上太阳，他们只能交替出现。
之后的日子里，两人都很默契的履行条约，季池偶尔去一下他手下的娱乐公司。
霍烬白天会去ce实验中心，两人一天交流不了几句话。
无可厚非，季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他不喜欢被人主导。
更讨厌信息素的牵绊。
不在季盛明面前拆穿也只是为了那点所谓的面子。
时间越久，季池内心深处的思绪便越来越张牙舞爪。
他与霍烬。
要早些结束才好。
霍烬的工作不算忙，但时间经常没个固定的。
有时候回来会带着点伤。
霍烬的手腕臂膀时常都用白色的纱布裹着。
有时候季池不经意看见他的伤，明明养了许久都已经有些结痂了，突然某天又会重新裹上纱布。
又是鲜血淋漓的新伤。
夏日来了，季池也没见霍烬穿过短袖。
若是数着时间过，时间会过得很快。
两年，春风夏泥之后也不过是见了两回雪而已。
两年的时间内，他们完美的契合同居合约内的全部内容。
霍烬帮他度过发情期，做他的安眠药。
这期间，季池情绪失控过。
在每一次发情期过后，他对不受控制的自己都会多一分不认可。
因为时间的推移，季池对霍烬信息素的需要渐渐变得不那么食髓知味。
标记在淡化。
是标记在淡化的信号。
这好像在告诉他，可以试着远离。
这两年，在季池的发情期，霍烬会得到一个真正的恋人。
他很乖，会撒娇，会提要求，会说喜欢和爱。
但清醒之后一切恍若泡影。
霍烬看着季池的背影，苦涩地自嘲，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现在连等的时间都要没了。
屋外林隽开种的花开的很好，阳光洒在上面娇嫩的花瓣多了种颜色。
绚丽夺目迎风而动。
可今日季池不在家，如果打电话告诉他花开了让他回来看，这个借口一点也不好。
霍烬在门口站了许久。
傍晚的时候，季池回来了。
霍烬告诉他院子外的花开的很漂亮。
季池说他不喜欢花。
又过了一个月，季池回去的越来越晚。
院子里的花也过了花期。
终于有一日。
季池没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