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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小说网 > 大明:征服天堂 > 第四百一十七 抬旗之链
         次日晨,庐州城下鼓角大作,城下几里外便是遍地连天的清军。清军在城北摆开绵延数里的大阵,在东西两边也布置了火力。
         豪格的八旗又排出了当日的大阵,立在一干衣着杂乱的刘佳良佐所部的背后。
         刘良佐的部下穿着和庐州守军一般的衣装,只是在胳膊上系着一条绿巾——这是绿营军的标志。南下的八旗也不讲究什么“为崇祯皇帝复仇”,让吴三桂等人打着自己的旗号。撕破了脸皮的清廷把降军一律编为绿营兵,举着镶边的绿色三角旗。因为是豪格的部下,这群绿营兵便镶这蓝边。
         由于时间紧迫,这群绿营兵并没有换上号衣,只是在右臂系着一条绿色布条作为和明军的区分标志。
         绿营军中有不少顶着暖帽穿着号衣的兵士,他们便是原来刘佳良佐手下的百户之类的军官。现如今,他们优先换上了一身绿营的装束,和周围一圈的飞碟帽避雷针显得格格不入。
         大军在城外陈列完毕,一骑飞马便从清军的阵中冲出——照例,这是来劝降的。
         “城上的百姓们!”那骑兵举着对着城头大喊道:“我大清国有一首《劝民歌》要讲于各位百姓听,这...”
         "别喊了,城中百姓走空了。"一个声音在城头喊了回去。
         “这...”那骑兵愣了一阵,又抬头大喊道:“黄侯爷!今我大清带甲百万,良将千员!你若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不对,仍不失一等精奇尼哈番之位!”说罢,他心惊胆战地抬头对着城上望了望。黄闯子的脾气他很清楚,这番话一说出口指不定招来的就是万箭齐发。
         突然,城头一声枪响,一发子弹打在他身侧,溅起一片土石。
         “滚!”黄得功洪亮的声音从城头传出,他正端着一柄冒着烟的鸟铳对那骑兵怒目而视。得了“答复”,那骑兵如蒙大赦般拨马便跑,生怕黄得功再从给他一枪。
         “行了。”索尼点了点头:“反正也没指望黄得功和那刘良佐一样见风就倒,例行喊一句而已。话又讲回来,侯爵都不给,只给个子爵一样的精奇尼哈番,是不是太抠门了点?”
         “对降臣就这个待遇。给黄得功一个精奇尼哈番是我们看得起他,这些人的‘价目’我们都提前做过名册。那郑芝龙若是不带兵投降,不过也是个精奇尼哈番而已。行了,既然他不想当这个精奇尼哈番,那我们只能完事以后给他加个忠正之类谥号了。”
         索尼在一旁捻着胡须说道:“嗯...我觉得忠桓好一点,克敬动民曰桓。”
         “成,回头就照这样报上去。黄得功,明年的就得有人给你写《祭黄忠桓公文》了。大家交兵一场,我们也算对得起你。”说着,他对着身旁的鳌拜点了点头,后者便乘着马缓缓地前出到了阵中。
         不远处的庐州城头,守军已经按照安排的安排排成了城上城下两列。城上依托着城墙,城下依托着矮墙鹿角和护城河。城上城下,枪炮齐备,都填满了火药撞上了弹,只等着清军冲上来再点燃火绳。
         只听远处一声炮响,攻城的大军便动了——穿蓝衣的八旗军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只有炮兵在缓缓地前进。那些肩膀上绑了绿袋子的绿营兵倒是喊杀声震天,推着攻城云梯,木桥,大炮,柴束向着城墙冲了过去。他们喊杀声震天,士气和前几天没绑上绿带子的时候想必判若两人——清军一接受他们,便发钱发粮,补齐了以前的刘良佐拖欠的军饷。不但如此,他们还许诺若是立下战功就可以入旗籍变成旗人,从此以后世世代代吃皇粮,受那些小民的供养。
         有钱,有粮,有前途——跟着清军混什么都有,替南京的朝廷卖命却什么都得不到,那些本该落尽他们手里的军饷全被贪墨殆尽,发到手里的只是小鱼小虾两三条。两下一权衡,谁还肯给那穷鬼朝廷卖命。至于家国大义,这从来不是这些“穷丘八”要考虑的事情。
         这些毫无觉悟的兵油子只认一件事:“男人当兵为什么?抢钱抢粮抢女人!”——对某些毫无廉耻之心的败类来说,就算再过三百七十二年到了2018年,他们依然会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上。
         而黄得功,他就和这群民族败类决然不同——他的部下所到之处与民秋毫无犯,庐州城里还立着百姓们给他造的生祠,日夜给这位力图扶大厦之将倾的大将焚香祈祷。
         奈何天不遂人愿,一个人的努力在历史的大潮前是那样微不足道。一个黄得功顶了上去,成百上千个刘良佐剃了头。时至今日,敌军已经长驱直入,沿途的守军全都望风披靡,清军从渡过淮河一直到庐州城下都没遇到像样的反击,那些守军却反倒加入了敌人朝着庐州城杀了过来。面对这种情况,即使是他也只能尽人事,叹一句:“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罢了。
         那击鼓大进的绿营兵一踏进了庐州城外一里,城头便响起了雷鸣般的炮声——十几门重炮对着冲杀过来的绿营兵齐射了一轮。炮弹在人群中冲出一条血路,随后又被潮水般的绿营兵填满。他们毫无怜悯之心地踩着同伴尸体继续冲锋着,像饿狼一般望着庐州城的守军。
         “弟兄们!只要灭了黄闯子,我们就必定能抬旗!”那些穿着号衣的原百户千户们都大声喊到。
         抬旗,这是豪格给他们开出的奖赏。一些汉人降将也能直接入旗籍,而抬旗则是旗人和包衣的权力。包衣能抬入汉军旗,汉军旗能抬入满军旗,下五旗能抬入上三旗。在这条抬旗之链里面,正黄旗镶黄旗正蓝旗这上三旗便是终点。即使是入不了上三旗,但是下五旗的汉军旗就能让他们受用一辈子了。若是功勋卓著,说不定接着豪格正蓝旗旗主的身份直接抬进正蓝旗,这对他们来说就一步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