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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首在那一刻，真的燃尽了。
他自己都清楚，不要说再拖三分钟，他已经度秒如年了。
再拖三十秒对他来说都是不可能的了。
浑身都被汗水打透了，在高压之下被迫火力全开这么久，体能、真气的消耗是呈几何倍数增长的。
但是，这个机会终于还是出现了！
那老头的破绽大到出乎意料，就像是……突然放弃了战斗的感觉似得，一下子就有一个近乎完美的，让自己可以扭转乾坤的破绽，直接暴漏出来！
虎首怒吼一声，身体旋转着。
像是一场极慢极慢的慢动作。
他的身体旋转的空挡，当转速已经产生，接着真气的推力一棍护身，另一棍猛地抛出；
身体还在旋转，护身棍也甩出去补上第二击；
最后双手握住较长的那一根，猛地突刺……
“杀——！”
砰——！
刺穿了。
虎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景象。
满头都是汗水，面具早已不翼而飞，一双眼睛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的眼神。
他喘得厉害。
双手抱着那根铁棍，看着眼前的大树，上面扎着两根铁棍，还有自己这根已经将大树刺穿。
他双腿抖得厉害，浑身都没了力气。
他喘的几乎肺子都要炸了：“呼呼……呃……呼呼……呃……呼呼……呃……”
他的脸上，汗水夹杂着泪水。
扭过头，浑天罡坐在桌子跟前骂骂咧咧：“他妈的，老子打架你们就吃吃吃，一群不懂得尊师重道的龙傲天和赵日天……”
赵日天问：“为啥单说我俩？”
浑天罡道：“吃得是买的？”
赵日天想了想，不吭声了，低头继续吃。
陆程文笑了：“师父您真厉害！”
浑天罡撅着嘴摇头：“这小子有两下子，有点像年轻时候的天水十八煞。”
“天水十八煞。”
“嗯，当年贼牛逼，就是不干人事儿。”浑天罡一边吃一边道：“十八个凶神啊！每个都有他这样的水准。”
赵日天兴奋了：“十八个虎首这样的高手！？师父您吹呢吧？”
“我吹啥呀！你们去问问老药罐子！他肯定记得。”
“你们打了吗？”龙傲天一边炫羊肉卷，一边问。
“打？嘿……”
浑天罡道：“整一口。”
陆程文赶紧给拿杯子，龙傲天倒酒，赵日天给扶着杯子：“师父，您就讲一个嘛！讲一个那样的故事，求了你师父，你就讲一个那样的故事吧……”
浑天噶喝了一口白酒：“啧！哈——好！就给你们讲一个！”
“那天水十八煞，真牛逼！个个武功高强，你知道，这种水准的人，轻易不爱往一块凑合。因为啥？都特么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了，因为到这个水平以后，真的很难遇到冤家。天底下的绝大多数人，都是玩具。”
“是是是……”陆程文给倒酒：“那后来呢？”
“后来啊，他们聚一起就没打算干好事，我和老药罐子那时候表面和好了，但是吧，心里有点……就是……”
“竞争关系。”
“对对对！他就总想跟我较劲，喝多说，敢不敢去找天水十八煞。”
浑天罡一拍桌子：“我当时年轻气盛啊，我那年好像才六十！”
“哦，那是年轻。”
浑天罡道：“我俩当天啊，就直接把酒灌满，直奔西凉！大半夜因为一句话，酒都不喝了，就要去干天水十八煞，还让当年那个消息陈给我们放信儿。”
“啧！哈——！”
“那时候混江湖的都要脸。再加上天水十八煞也听过我们，就想碰一碰。而且觉得他们人多，心里有底。”
“就你六指猿魔和老药罐子不是牛逼么？这是你们吹的牛逼，整个江湖都知道了，大半夜的特么一刻钟都等不了了，骑快马直奔西凉来干我们？他们也放话，天水十八煞，要么杀死我俩，要么全被我俩杀死！哎我操，当时整个江湖就轰动了你知道吗？”
虎首看着浑天罡，气哭了。
你是个人！？
你……你不尊重我！
你可以杀我，可以让我堂堂正正地战死，你怎么可以这样！？
玩儿我玩儿一半儿你饿了，扭头就上桌，你但凡那我当个人，也不能这么干吧？
再仔细一看，自己的面具，在浑天罡屁股底下坐着呢。
一模脸，面具不见了。
什么时候摘走的，不知道！
虎首再二也明白了，浑天罡太强了。
强到了自己无法理解的地步。
刚刚不是他只能做到那个程度，而是他只想做到那个程度。
那几次自己防御失误，他不是杀不了自己，他是……没玩儿够。
那个爆空，那个破绽，那个诡异的转身……就是奔翻桌子去的。
临走还给我下了个套，让我怼大树！
一种被轻视、被玩弄、被羞辱的感觉，让他怒不可遏。
浑天噶滋儿喽滋儿喽地喝着小酒，脸蛋子红扑扑的，坐着虎首的面具，还不硌屁股，老潇洒了。
“当时就轰动了！全江湖的大人物都呼呼往天水干！”
“白门牙他爷爷那时候就说让我们加他一个，我们仨一起上！我说那算啥事儿啊？话都放出去了，就我和老药罐子，就我俩！噼里啪啦地加人，那不是爷们儿！”
赵日天竖起大拇指：“师父，您真牛逼！”
浑天罡一笑：“滚一边去，溜须拍马的玩意儿。”
陆程文给他倒酒：“师父，您真牛逼。”
“牛逼吧？”浑天罡一聊起自己年轻时候的事儿，就兴奋得不行，眉飞色舞的。
龙傲天也道：“师父，您真牛逼。”
“废话！我谁啊？”
浑天罡道：“当时四大家族的、天武族的，那时候还有流星族呢，都去了！江湖上的人都看着。明确都立了腕儿了，他们赢，没人找寻，谁也不能趁机杀他们。我们赢，那身边都是兄弟！不怕有人趁机害我们。那年我记得好像……李大白还挺年轻的呢，哎呀妈，这逼让他装的。”
“说我们就是抢先他一步，要不然他本打算自己单挑十八煞全体呢。且！我们不说他也不去，我们说完了，他在那里放风凉话。我和老药罐子差点死那边，他把西凉最漂亮的妞给泡走了……”
赵日天急坏了：“师父！我们对女人没兴趣，您说说战斗的事儿！”
浑天罡一拍桌子：“十八个高手啊！就我和老药罐子我俩！我俩是……”
此时虎首突然爆冲过来：“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