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问题……
没个十年脑瘫肯定是问不出来的。
余北心里妈卖批，脸上笑嘻嘻。
“拍戏的时候事儿多，想学人家抽烟，酷一酷，还没学会呢，这不被你们曝光了嘛，后来公司处罚，社会批评，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孚粉丝的期望，社会的培养，祖国的养育，以后一定痛定思痛，积极向上，好好学习……”
“好了好了。”
余北被邱波打断了。
不打断的话。
说个几千字的忏悔感言是没问题的。
他怕是不知道我高考语文作文和政治满分。
不然怎么在祖安能有一席之地？
“这算是你第一次公开澄清抽烟事件吧？”邱波话题一转说，“刚刚你还声明没有感情生活，那么，网上传闻的那些……是真的还是假的？”
淡定。
不要和傻子吵架。
连剧组的演员都坐立不安了，就吕鑫在旁边笑得幸灾乐祸。
余北下意识地看向观众席。
顾亦铭说他会在观众席看，但是扫过去没看到人啊。
算了，他在又怎么样？
“我……”余北斟酌着措辞说，“我和老板的关系是挺好，大家也都知道，我们是大学同学。”
“听说不止是同学关系哦。”邱波又补了一句，“是不是在拍戏期间，都一直探班陪同？”
余北都想起身了，被纪薇薇暗暗抓住手。
纪薇薇笑着说：“咱们整个剧组跟老板的关系都很好啊，美国那边伙食不行，老板还特地请我们吃饭，是吧萧城？”
“啊对对。”
萧城正在懵圈，赶紧点头。
“其实老板很平易近人的，一点都不凶，上回我们在《伴旅》节目中认识以后，就玩得很好。”
余北稍稍松了一口气。
关键时刻看队友。
纪薇薇大姐头太有义气了！
大兄弟组合也靠谱。
“是嘛……”邱波笑着拉长声音问，“那网上曝光出来的照片，你的名下有一个豪宅，一辆豪车，是真的吧？是老板送的么？”
好气。
当着那么多观众面，逼我承认我被顾亦铭包养了？
也不知道直播打主持人会不会被娱乐圈封杀。
观众不明所以，就是被邱波带着节奏跑，录影棚居然鸦雀无声，他们一个个竖着耳朵听。
纪薇薇是喜怒形于色的人，当下就笑不出来了，看起来要发作的样子。
“邱老师，个人隐私是节目不能播出的吧？”
“啊，没事，咱们只是谈谈，到时候余北不愿意播出的内容，我们当然会剪掉。”
纪薇薇坚持说道：“但是这和今天的主题内容都无关，不如我们谈谈电影的拍摄。”
“电影的幕后想必大家也很感兴趣呢，余北是男一号，我相信他有很多的故事要和粉丝们分享吧，这样大家一定会去电影院支持咱们的新电影《天才探案组》的。”
邱波这个老狐狸。
做主持这么久，这笑面捅刀子的功力真是炉火纯青。
余北深吸一口气说：“我当然希望大家更加关注《天才探案组》，不过邱老师说的这个问题连脚趾头想都明白，那要是我的房子车子，我干嘛把证件借给别人拍照呢？大家都知道，有些做自媒体的，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也是。”
邱波被挡了回去，目光挪到余北的左手上。
“我没认错的话，这只手表是国外手工定制的机械表吧？我也想买一只，多少钱呀？听说得十几万呢，要是太贵我就被劝退了。”
余北手上这只手表，是顾亦铭把汪嘉瑞送的生日礼物推了，补偿的。
值十几万吗？
我都不知道。
看起来平平无奇。
一度以为顾亦铭在拼夕夕上团购的。
余北不知道该咋回答了。
回答是吧，邱波能借题发挥。
回答不知道吧，邱波肯定又说是别人赠送才不知道，又能扯上顾亦铭。
“邱老师，咱们还是继续节目流程吧？”纪薇薇
邱波笑眯眯地说：“节目环节是真心话问答，这是导演组挑选的网友的提问，可不是我八卦呀哈哈。”
得。
把自己还摘得干干净净。
“余北，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呀，可以跳过这一题，现在网友的实时提问还有很多。”
没完没了还。
余北火气腾腾的。
这病一发作吧，跟洪荒之力一样压制不住。
但是余北答应过顾亦铭。
好好上节目，不要在公众面前表现出来。
不然狗仔们如果挖出内幕来，余北肯定只能告别荧幕了。
没有观众会喜欢一个有病的明星。
余北坐在沙发上，低头揪着手指。
妈蛋。
手指皮都撕破了。
好疼。
“余北……”
观众的起哄声也好，主持人的提问也好，余北都听不到了，脑子里闹哄哄的。
跟一千只鸭子在脑子里跳大神。
“余北！”
纪薇薇喊了一声。
余北一个激灵醒悟过来。
纪薇薇递过来一张纸。
“擦擦。”
“啥？”
纪薇薇指了指脸上：“眼泪。”
“哦哦。”
余北胡乱抹了一把，都不知道啥时候一把老泪的。
太特么丢人了。
我居然在一个直播节目的现场哭鼻子。
顾亦铭知道了要被他笑死。
也不是我要哭。
心里焦躁郁闷，一发呆，眼泪水就出来了。
憋得好难受啊。
果然还是把别人打哭是更好的选择。
节目还没中断，观看直播的弹幕都满屏疑问。
【怎么哭了？】
【好矫情啊。】
【娱乐节目问个问题也能哭？】
【演的呗，博取同情。】
【这人设也演得太假了。】
【个人觉得，邱波也太咄咄逼人了吧……他主持以前没这么不上档次啊，问的都是啥问题啊。】
【我寻思主持人问的都是很普通的提问啊，邱波一向犀利真实，又不止余北一个人被提问过，怎么不见人家生气崩溃？】
【主持人问了大众想知道的疑问，说个实话有这么难么？】
【从抽烟开始，我就觉得余北素质低下。】
【人家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不愿意回答就哭，哭得又假，这就是粉丝吹的演技哈哈！】
【邱波一直打听人家的私事，你们瞎了还是聋了？】
【还有谁不知道余北被顾亦铭包养么？】
【预定今年娱乐圈最大的瓜！】
【被人当面实锤，是没面子回答下去。】
【黑子给爷爬！】
【急了急了，粉丝急了。】
【顾北就算是真的在一起，也是正儿八经谈恋爱，说话这么难听，日子过得一定很苦吧。】
【单纯，娱乐圈有单纯的恋爱么？】
【求求你们不要再挖八卦了！这样挖跟公开处刑有什么两样？网络暴力真的很可怕。】
【公众人物就是给人看的啊，不愿意当什么明星？】
【他们要是真搞基，坦坦荡荡承认呗，把观众当傻子玩呢。】
【炒作卖腐炒糊了2333】
【顾亦铭和余北这对假情侣早该被曝光了。】
【为什么我觉得好心疼啊，小北的样子，像极了我朋友以前抑郁症的时候。】
【人家一年赚的钱比你一辈子还多，用得着你心疼？先心疼你爸妈吧。】
……
余北一难受，谁也不想理了。
把邱波晾在那里。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我无所谓。
我人多。
邱波摆着一副死不罢休的表情，看了一眼提词器，神情不太妙。
提词器上，导演让主持人圆场，并且暂停录制进入广告。
邱波还没达到目的，没打圆场，女主持等于是他带的徒弟，已经不知所措了。
现场观众正疑惑为什么都不说话了，忽然一起咦了一声。
余北顺着他们的目光回头，看到顾亦铭从幕后走出来。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邱波没反应过来，女主持急得满头大汗，看了提词器上导演的提示，才勉强说话圆回来。
“下面有请盛铭传媒总裁，《天才探案组》出品人，影帝顾亦铭先生，这是节目为剧组准备的惊喜~”
余北也懵了。
顾亦铭上来干什么？
老卢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节目有什么意外，让他和节目组沟通，顾亦铭千万不要再掺和进来了，只会越描越黑。
“你好主持人。”
剧组演员起来和顾亦铭拥抱，发自内心的激动。
跟有了主心骨一样。
打完招呼，顾亦铭坐到沙发上。
姿态稳如老狗。
余北莫名也跟着安心了。
总觉得有顾亦铭在，就稳得一匹。
“我刚刚在台下准备上场，就听到主持人的提问，邱波老师似乎对我和幺儿的传闻很感兴趣啊，有什么事直接问我吧。”
顾亦铭笑容和煦。
“呵呵，顾总你别误会，节目效果嘛，紧跟热点才能创造收视。”
邱波尬笑一声稳住。
“说到幺儿的手表，是我送的礼物。你说得也对，出自意大利手工匠人，也不贵，折合人民币五十三万，钱都在其次，就是没有熟人介绍，他们是不做外人生意的。”
余北眼睛瞪大。
顾亦铭疯求了哇？！
特么这么贵？！
我觉得我的手配不上它。
两个肾都不够卖的。
所有人都惊了，顾亦铭这亲密的称呼，坦荡承认送的奢侈礼物，他这是要闹哪样？！
邱波果然揪住这一点说：“原来真是顾总送的礼物，这么贵重，也只有顾总买得起，我可不行。这么说，顾总是承认正在和余北地下恋情咯？”
又是致命一题。
“不是，我们没有谈恋爱。”顾亦铭抓起余北的手说，“我们已经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