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的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却非常坚定。
赵懿看了他一眼，目光再次落到了姚素的身上。
姚素像是没有听到男主的话一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赵懿，眼神冷漠的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赵懿看着姚素，脸上也同样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平静的道：“我其实并不在乎你是什么东西，因为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你都死定了。”
赵懿说话的时候，目光落在了姚素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那些长短不一、新旧不一的伤痕上。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觉得这些伤痕丑陋恶心，看一眼就不会再看了。
但是赵懿不一样。
赵懿见过饕餮转生。
他知道某些铭文会有特殊的效应。
赵懿将姚素身上所有伤痕的位置全都记了下来，然后在脑海中将所有痕迹组合在一起。
果然。
赵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
姚素身上所有痕迹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副诡异的图案。
那是一个巨大的黑色人形邪神，千手千眼，类似于佛宗的千手如来。
邪神的身形极大，高不知几万丈，通天彻地，仿佛带着无穷的威能，让人不由得低头侧目。
只是不同于佛陀的庄重威严，这只千手邪神手掌是黑的，眼睛是猩红色的，看上去邪恶又诡异。
邪神的身体还不完整，眉心上还缺了最重要的一块铭文，应该是赵懿带人忽然打断献祭，祭祀仪式还没有完成的缘故。
怪不得姚素刚才那么气急败坏！
赵懿正想着，忽然感觉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很快，他惊恐的发现，那个黑色的邪神印记竟然在脑海中无法抹去了。
邪神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
赵懿凝神看去的时候，祂也正低眸凝视赵懿。
这一刻，赵懿脑海中忽的冒出一句话。
「伱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赵懿后背的汗毛瞬间竖起来了。
邪神立即注意到了赵懿心神震颤，上千只血眼同时发出诡异的光，勾魂夺魄，压迫感顿时铺天盖地般朝赵懿心神压了过来。
祂还是跟之前面对男主的时候一样，总是能轻易的找到人心的弱点，然后不断放大心神的恐惧和虚弱。
赵懿汗流浃背。
就在他疲于应对的时候，“灵”的声音在脑海中响了起来。
祂可能以为赵懿听不到，肆无忌惮的对赵懿评头论足。
“好肥美的灵魂！”
“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祭品了！”
“好想一口吃了他啊！”
赵懿猛的一愣，他抬头看着“灵”，心中有些错愕。
这就是“灵”？
看着脑子好像不太灵光啊！
这种货色是怎么统治修仙界长达十万年的？
“灵”并没有感应到赵懿心里的想法。
祂俯视赵懿，用充满蛊惑的语气道：
“跪拜我，向我献祭，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真的吗？”赵懿眉头一挑。
他问“灵”道：“那你可以帮我打通百会穴的玄关吗？”
“这有何难？”祂随意道。
很显然，“灵”应该是满足过不少人提高修为的请求。
听到赵懿竟然只是要求打通玄关。
祂甚至都没有要求祭品回报，千手千眼同时发力。
轰！
赵懿感觉到了熟悉的震动感。
这是第一次赵源皇叔帮他打通玄关的时候。
玄关震颤的感觉！
赵懿眼睛一亮。
这个“灵”有点东西啊！
妙音真人之前都已经断定赵懿的玄关消失了。
“灵”不仅能找到，而且还冲关了。
虽然以失败告终，但是比妙音真人强了十万八千里。
咦？
“灵”忽的轻咦一声。
显然是没有遇到过赵懿这种奇葩。
全力一击竟然无法破关，祂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轰！轰！轰！
“灵”不再留手，不停的攻击玄关。
赵懿被人灌顶了十几万次，已经总结出了破关的经验了。
玄门之关，玄之又玄。
一般情况下，如果第一次冲关不成，后面也不会再成了。
果然。
虽然“灵”越来越暴躁，但是玄关震颤的幅度却越来越小。
赵懿的体质跟第一次冲关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赵源皇叔第一次帮他冲关的时候，赵懿直接被震晕了。
如今“灵”同样冲击的玄关震颤，赵懿连眩晕感都没有。
“灵”冲击玄关逸散的力量逸散到了赵懿的身体了。
赵懿能够感应到。
他的肉身又开始变强了。
赵懿隐隐感觉好像摸到了一层屏障。
透破了那层膜，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第十阶了。
只是赵懿没有修炼真元，所以不能确定，突破之后是不是十阶返虚境。
“怎么了，还不行吗？”
赵懿等“灵”彻底无法动摇玄关了，才缓缓开口：“你就这两下子也想让我跪拜？传说中的‘灵’也不过如此嘛！”
“灵”沉默了。
祂应该是第一次遇到赵懿这种奇葩。
直接怀疑人生了！
“不过应该啊。”祂又在心中小声嘀咕。
赵懿眉头一挑：“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滚吧，别浪费我时间了！”
“灵”也是要面子的。
听见赵懿说祂不行，“灵”的上千只眼睛同时怒目圆睁。
千手同时攥拳，猛的向前挥出一拳。
“破！”
赵懿脸色大变，顿时凝神聚气，严阵以待！
就在“灵”即将打破玄关的时候，一个赤红色的拳头忽的从天而降，一拳将“灵”捶了一个跟头。
然后，一个同样是通天彻地的赤红色巨大人影缓缓入侵了赵懿的意识世界。
轰！
赵懿感觉玄关世界剧烈震颤，眼前直冒金星。
如果不是“古”在最近的时刻破坏，“灵”刚才的那一拳绝对能将玄关打破了！
赵懿心中甚至有一种预感。
他的肉身已经达到九阶圣王境的界限了，打破玄关之日，就是他突破传说中十阶返虚境之日！
但是！
赵懿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震颤的心神。
他抬头朝着刚出现的“古”看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赵懿隐隐感觉，“古”似乎不想他突破第十阶！
“所以，‘古’也是有意识的吗？”
赵懿看着占据了神识世界的两个通天彻地的巨大身影，心情十分沉重。
不管是“灵”，还是“古”，都是他现在无法抗衡的。
“灵”还好，赵懿知道祂的底细，反而没有那么担心。
“古”是突然出现的，之前没有征兆，神秘莫测。
“古”阻止赵懿踏入第十阶，不知道是好是坏。
赵懿心里想着的时候，“灵”终于稳定了庞大的身形。
很奇怪！
“灵”分明只是邪神在赵懿神识世界的投影，但是“古”那一拳却真真切切的砸到了祂的身上。
“灵”也像是普通人被一拳打懵了一样，身形趔趄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下来。
“灵”看见“古”，先是一愣，然后很人性化的揉了揉眼睛。
只是祂的手有点多，一千只手轮流着揉眼睛，看的赵懿无聊的差点打瞌睡了。
最后，“灵”终于反应过来了。
“灵”看着“古”通天彻地的赤红色身影，犹豫一下。
然后，祂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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