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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萝,老先生,助我一臂之力!”我大喝一声。
“你要做什么?”青萝问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神都之胃想消化我们,那我们就先消化掉它的‘胃液’!”
我说着,将心神完全沉浸在道心树中。
我开始主动地、小心翼翼地,在道心树的结界上,打开了一道小小的缺口。
就像渔夫,在汹涌的河流中,打开了一个小小的渔网入口。
“来!”
我以道心,向外界铺天盖地的“饥饿”之理,发出了邀请。
“嗡!”
这股纯粹的“饥饿”,仿佛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立刻找到了缺口,疯狂地涌了进来!
“啊!”
老医师和青萝同时发出一声闷哼。即便是这小小的一股,也让他们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守住!用‘仁义’之心,炼化它!”
我全力催动道心树。
树干上,“禮”、“教”、“人”三个大字光芒万丈。
这股涌入的“饥饿之理”,一进入结界,就像闯入了熔炉的矿石。
“礼”字放光,化作无数秩序的锁链,将这股狂暴的“饥饿”捆绑、束缚,让它无法肆意破坏。
“教”字放光,朗朗读书声响起,不断地、反复地,向这股“饥饿”灌输着“克己复礼”、“舍生取义”的道理,试图从根本上,改变它的“属性”。
而最核心的,是“人”字!
“人”字的光辉,温和而又坚定。它没有去消灭“饥饿”,而是去“包容”它,“理解”它。
在“礼”的束缚、“教”的开化、“人”的包容之下,狂暴的、只知毁灭和吞噬的“饥饿之理”,竟然开始慢慢地、慢慢地,被“驯服”了。
它不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开始染上了一丝代表着“秩序”的金色,和一丝代表着“生机”的绿色。
它正在被……道心树“消化”!
“成了!”我心中大喜。
被驯服后的“饥饿之理”,化作一股精纯的能量,顺着枝叶,流淌到道心树的根部。
那条黑白相间的根须,在吸收了这股能量后,猛地向下一沉,扎得更深了!
道心树的树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长高了一截,变得更加粗壮。树冠之上,更多的枝叶生发出来,散发出更加蓬勃的生命气息。
我们成功了!
我们找到了在这片地狱中,反守为攻的方法!
“继续!”
我鼓起余力,继续操控着结界,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渔夫,时而开网,时而收网,不断地、有节奏地,将外界的“饥饿之理”引入,然后用道心树将其“消化”、“吸收”。
这是一个无比凶险的过程,稍有不慎,引入的“饥饿”过多,我们就会被反噬,连人带树,一起被“撑死”。
但我们别无选择。
老医师和青萝也明白了我的意图,他们不再被动防御,而是主动将自己的力量,融入道心树的运转之中。
老医师的“仁心”,化作了最好的“调味剂”。
它让道心树在“消化”饥饿之理时,能够更好地保留其“生机”的一面,而剔除其“毁灭”的一面。
青萝的“妖力”,则带着一种原始的、吞噬的本能。她帮助道心树,更加高效地去分解和吸收那些被驯服的能量。
她的“义”,则保证了这种吞噬,不会失控,不会变成和神都之胃一样的疯狂。
我们三人,连同安安代表的“礼”,以道心树为核心,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自给自足的“消化系统”。
我们,在这座巨大的“胃”里,建立起了我们自己的“小胃”!
时间,就在这惊心动魄的“进食”中,缓缓流逝。
道心树,在吞噬了海量的“饥饿之理”后,开始了惊人的蜕变。
它的高度,从半人高,一路疯长。
一丈……
三丈……
十丈……
最终,它长成了一棵高达数十丈的参天巨树!
它的树冠,如同一把巨大的华盖,将整个不动坊都笼罩在了下方。树冠上,不再是普通的叶子,而是一片片闪烁着“仁”、“义”、“礼”、“智”、“信”等不同道理光辉的玉片。微风拂过,玉片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如同圣人讲经的声音。
它的树干,变得粗壮无比,需要十几人才能合抱。树皮之上,除了“禮”、“教”、“人”三个核心大字,还浮现出了无数密密麻麻的、更加细小的经文。细看之下,竟是儒、道、法、墨,诸子百家的经典!
这棵树,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儒道之树”,它在吸收了“静止”、“饥饿”等不同的“理”之后,已经开始向着包容万千道理的“神树”演化!
而它的根部,那条黑白相间的根须,已经彻底扎透了不动坊的地面,向着更深处,向着神都大地那蠕动的血肉,延伸而去!
它不再满足于不动坊这片小小的“安全区”。
它要……将自己的根,扎遍整座神都!
就在道心树彻底成型的瞬间,异变再生!
我们脚下的大地,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是来自神都之胃的攻击。
而是来自……道心树本身!
只见道心树庞大的根系,在扎入血肉大地之后,竟开始反向地、疯狂地,吸收神都之胃的力量!
如果说之前我们是小心翼翼地“钓鱼”,那么现在,道心树就是张开了一张覆盖天地的巨网,要将这片海洋里的所有东西,都一网打尽!
“轰隆隆!”
不动坊周围的血肉大地,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道心树,在反向“消化”神都之胃!
“太好了!”青萝惊喜地喊道。
“不!不对劲!”我却脸色大变,心中涌起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危机感。
因为我看到,道心树在疯狂吸收了神都之胃的力量后,它的形态,也开始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它的树干上,那些代表着“仁义”的金色经文旁边,开始长出一些……扭曲的、血红色的、代表着“暴食”与“毁灭”的邪恶符文!
它的树冠上,那些闪烁着圣洁光辉的玉片之间,开始长出一些……布满了眼球的、流淌着粘液的、如同肉瘤般的“恶果”!
甚至,从树上传来的、那原本清圣的讲经声中,也开始混杂进了一些……充满了痛苦、贪婪和疯狂的、亵渎的嘶吼!
道心树……正在被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