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液体推进剂跟固体推进剂适用的发动机完全不同……”
很快，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的阿卜杜拉就反应过来谢威不可能知道他们的计划。
侯赛因导弹跟阿巴斯导弹的计划已经启动。
自己生产固体推进剂燃料那是不可能的。
在伊拉克军工头痛的时候，谢威却卖了使用固体燃料的远程火箭炮给他们。
瞌睡遇到枕头！
看着急忙否认的阿卜杜拉，谢威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萨达姆的命运是注定了的。
跟对方的合作也就是在海湾战争之前的十年，十年后，一心想要统一阿拉伯世界的傻大木不可能放弃侵略科威特，所以海湾战争不可能不爆发。
那之后，伊拉克将会遭到长达十年的制裁，等到进入二十一世纪后“9·11”发生，美国人会迫不及待地进攻伊拉克——美国人是为了去伊拉克偷石油才发动战争的！
“将军，咱们也算是有了交情，这是我们能拿出的最大诚意。”
谢威强调着，“毕竟，这是整个世界上射程最远的一款固体燃料推进剂的火箭炮！”
他把固体燃料推进剂几个字刻意加重了语气，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出来。
反正，据说北棒子、小巴跟伊朗利用飞毛腿技术提高导弹射程，可以达到1300~1500公里。
伊拉克是引进了飞毛腿导弹生产线的，相关技术也拿到了的。
“我国缺乏外汇是事实，学校缺乏科研经费也是无可否认，甚至也需要大规模生产来降低生产成本……之前就已经是以成本价提供给贵方，贵方虽然给的订单不小，我们不可能亏本生产不是？搞军工的，不是做慈善的！”
见阿卜杜拉又要开口，谢威果断先用话堵住了他的话。
降价本就不愿意接受。
奈何无论刘德宝还是尤利华都话里话外提醒谢威上级很重视这笔庞大的外汇，能拿下对方新增的订单，算上前面的，抛开给上级上交的利润以及生产成本、生产单位的利润，哈工大能有超过4亿经费。
而国家会新增好几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一些技术跟装备引进计划可以提前。
谢威能如何？
看着谢威满脸的坚定，知道整个谈判过程中谢威的态度很关键，阿卜杜拉又担心压价太狠引起对方的不满，开口说道：
“我需要向国内汇报。”
于是，阿卜杜拉一行人到了哈工大，双方还没正式展开谈判，就又回国了。
“同意降价了？那就好！那就好！”
在听到谢威说接受伊拉克方面的大部分报价，刘德宝跟尤利华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松了一口气。
将近4亿美元的外汇。
即使谢威不同意，上面也会同意的，到时候要是谢威撂摊子就不好了。
“只要对方同意，合同总金额会超过4.1亿美元，这将会是建国以来最大的一笔对外军售！”
尤利华一脸兴奋。
部队没钱装备，出售到国际市场摊薄生产成本回收经费，部队装备可以节省更多费用的同时，也能有更先进的同类武器使用。
“尤主任，您这不忙么？”
谢威很想告诉对方，未来几年，随着两伊战争开打，双方重型装备大量损失，加上战争期间双方石油开采陷入停滞状态，为了快速弥补损失，价廉物美的中国装备就成了双方的选择。
那时候，伊拉克跟伊朗的订单，会远比现在的庞大。
何况还有来一次交了35亿美元党费的大户。
未来几十年，有钱的大户是榜一大哥；几十年后，实力强劲的中国将会成为大哥的真大哥。
“怎么？”
尤利华一愣，谢威这是要赶自己走？
“我觉得，您应该很忙，怎么能把大量时间浪费在我们学校呢！”
谢威毫不遮掩自己对尤利华的留在这里的嫌弃。
他前阵带着谭部长来学校，自己忽悠了一通，上面什么反应不知道，尤利华居然留在这边，整天在学校到处溜达，学校这点家底早就被他给摸清了。
“暂时还走不了。”
被谢威嫌弃，尤利华一脸平静，“你提出的新体系，让谭部长很是震动，上面是什么想法，还需要等等……不过，目前上级在考虑追加学校部分项目的经费……”
“这是好事啊！”
刘德宝大喜。
部队支持学校的项目，自然是好事。
经费自然越多越好。
谢威却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学校自主项目如果获得了上级的经费，还属于学校自主项目？”
“当然不能！”
尤利华笑着回答。
得！
谢威就知道会是这样。
“啊？自主项目转由部队投资，主导权在部队还是在学校？”
刘德宝也明白了过来。
“自然是部队！”
尤利华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部队的情况你们也清楚，经费不会特别充足，不足的部分需要学校补充……”
“……”
谢威跟刘德宝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看向尤利华。
这么不要脸的？
“这事情后面再说吧，现在巴基斯坦那边的技术人员得先安顿好，商务部那边提供不了几名翻译……”
尴尬的尤利华果断转移了话题。
“那有什么好安顿的？学校专门给腾了一栋宿舍楼给他们居住，另外还从学校征调了一些男性党员陪伴、引导他们学习……”
谢威说道。
第二天，搭载着六十多名涉及到坦克各个技术的巴基斯坦技术人员的火车在凌晨站前广场还没有什么旅客的时候到达，学校为此专门安排了数辆中巴车，趁着夜色把从巴基斯坦过来跟着坦克项目团队研究学习的技术人员运到了学校为他们准备好的宿舍。
“从今天开始，每天会有中巴车专门运送你们去学习、工作的地方……鉴于你们基础差，需要一边学习语言一边熟悉工作，所以每天的时间非常紧张……如果有事情离开宿舍或是单位，需要提前请假；如果要出学校，需要有学校安排的‘志愿者’陪同……”
学校亲自抓这事情的刘书记在昏暗的灯光下向这些外国技术人员宣布规矩。
这些，都是谢威强烈要求的。
理由很充分：为了国际友人的安全，同时也为了让他们能在基础很差的情况下尽快完成培训。
在随队翻译把刘书记的规矩向巴方受训技术人员宣布后，人群顿时一阵骚动。
五十出头的负责人，也是巴军方安排的总设计师瓦纳德·胡拉什尼上校顿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刘书记，我们不是犯人！是来跟贵方技术团队一起研究坦克的，你们的管理方式太苛刻了！”
听到负责人站出来指责学校管理太苛刻，其他人纷纷跟着叫嚷起来。
“我们是工程师，不是犯人！”
“我们需要自由……”
“我们需要平等对待……”
听到翻译过来的话，刘德宝看着这些家伙，脸上不由浮现出玩味的神色，“你们确定是来跟我们的工程技术人员一起研究、设计坦克的？”
这些家伙，心中一点计量单位都没有？
学校的坦克，连国内最顶级的坦克专家们都觉得难度大，更何况对方这些连难度大一些的坦克故障都无法维修的“专家”？
“对！”
瓦纳德·胡拉什尼强调着，“我们都是全国选拔出来的最优秀工程技术人员，需要跟你们的工程技术人员享受同样的待遇！”
连出学校上个街都需要申请，还得有学校安排的“志愿者”陪同，谁能接受？
刘德宝转头看向一旁的艾哈默德将军跟他的手下穆里塔、伊莫罕等老熟人。
这样的管理制度，是谢威提出来的。
确实有些苛刻。
可这是八十年代初期！
整个国家，除了港澳台，其他城市也就首都外国人多一些，外国人进入中国，肯定得有随行人员陪伴的。
所以，管理制度也是跟艾哈默德将军一行人商量，并得到了双方上级认可的。
不等艾哈默德回答，一直没开口的谢威一脸笑容地对艾哈默德说道：“将军，你们的工程技术人员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为你们的国防科技工作贡献他们的力量……我觉得应该支持跟我方工程技术人员一样待遇的提议……”
艾哈默德听到这话，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不好看。
来之前就给工程技术人员强调过：抓紧时间学习，尽快跟上哈工大的技术人员进度。
哈工大的坦克本身就搞了不短时间。
即使从全国选拔出最优秀的工程技术人员，基础什么水平，他们心中就没有一点的逼数么？
跟中国工程技术人员一样？
他们怕是对那些如同疯狂机器人一样的中国工程技术人员有什么误会！
谢威这年轻人也忒不当人子，居然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瓦纳德上校，我觉得还是按照现在的制度执行吧！”
艾哈默德深吸了一口气，要是真按照中国工程技术人员吃住都在车间，每天睡眠不足6个小时，没有休息，估计要不了多久，眼前的这批工程技术人员全部要哭着喊着回国。
听到这话，所有巴基斯坦工程技术人员都炸了。
群情激奋啊！
“将军，他们跟我国工程技术人员一样，迫切希望为国防建设做出贡献，我们应该支持！”
谢威满脸笑容。
跟中国的国防科技工作者比工作态度？
只要艾哈默德同意，到时候眼前这些巴基斯坦的工程技术人员就是天天哭，都没用！
以为军工技术这么好突破么？
艾哈默德看了谢威一眼，很想把他的嘴巴堵上。
“将军！大家都是一个项目的，我们必须跟中方的人员一样的待遇！”
不等艾哈默德将军开口，瓦纳德·胡拉什尼扭头看了一下跟着他一起来的技术人员们，明知道艾哈默德将军非常不爽了，他也知道艾哈默德将军只是现在在，要不了几天就会离开。
这是给自己以及所有同事争取权利！
迎着将军不善的目光，他还是挺直胸膛，视死如归地迎着将军的眼神。
“你们确定？”
穆里塔有些同情自己的同胞们，希望他们先了解情况，“上校，我觉得大家不了解情况，可以先适应一段时间……”
“中校同志，我们不需要适应！中国的工程技术人员能坚持，我们也能！”
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坚定地说道。
大家都是两只眼，两只胳膊两条腿，他们就不信中国人有什么特别的！
“将军，我觉得可以让他们试试……我们现在连基础都不具备……”
看到团队里所有人都如同看仇人一样，穆里塔默默地为他们哀悼了一番。
“那行，既然是你们的要求，那就如你们所原吧！”
艾哈默德确实无法再反驳了。
面子上挂不住的。
他也希望巴基斯坦所有国防科技工作者向着中国的国防科技工作者学习，夜以继日。
“将军，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辜负将军的期望！”
“将军，请放心！”
所有人都往前踏一步，坚定地说道。
“刘书记，您看？”
艾哈默德看向刘德宝。
刘德宝则是看向谢威。
“将军，同志们的拳拳之心，咱们能理解，既然大家强烈要求跟我们的工程技术人员一样，那就不用先安顿在宿舍，直接带他们去车间吧……”
谢威目光在群情激奋的巴基斯坦工程技术人员中扫视了一圈，对着艾哈默德笑着说道。
这样一来，学校单独腾出来的宿舍楼就可以安排国内学生了。
艾哈默德看着谢威一脸的姨妈笑，很想反对。
可再看国内选拔出来的国防科技工作者们那不服气的嘴脸，最终，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最后一次劝着众人：“中方的工程技术人员，吃住都在车间，你们确定跟他们一样的待遇？”
“确定！”
“中国人能做到，我们也能做到！”
“将军，别人能行，我们也能行……”
所有巴基斯坦的工程技术人员情绪都起来了。
在他们看来，无论如何，中国的工程技术人员不可能受到比他们更苛刻的规定。
至少，可以随意到中国的各个地方去旅游。
至少，不用出门都请假，甚至还要让对方安排人监视着自己……
刘德宝等人脸上变得怪异。
艾哈默德跟穆里塔等人看着他们选拔出来的优秀人员，暗叹不已。
而谢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