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中校同志，你手里没有采购武器装备的权利吧？”
谢威虚眯着眼看着伊扎克。
狗曰的，差点就上他的当了。
阿卜杜拉都已经走了，伊扎克留在这边是等着国内派遣种子教官过来，要跟着在他们国内接受培训的种子教官一起回去。
根本就没有武器采购的权利。
“我现在手里确实没有。谢，这只怪你们之前把这样的好东西藏起来……既然以这种空空导弹改造的防空导弹都能卖，这种空空导弹为什么不能卖？”
伊扎克愤怒地质问谢威。
这还怪我来了？
谢威心中苦笑不已。
之前就没想过这问题好吧？
PL-4的设计虽然是六十年代的，可导引头使用的锑化铟，那是第三代红外制导导弹的核心技术，他自然想着最好的留给自己国家的军队使用，而不是卖出去。
可现在看来，空军的眼光高了，总觉得国外的比国内的先进。
自己能怎么办？
只能先出口，在国际上打出名声了，再由出口转内销了。
“不是不能卖，是我就没想到这东西……之前我们谈的都是陆军装备，而你们不仅跟苏联人关系好，跟整个西方关系也不差。我们买不到的，你们都能买到……何况这导弹是十多年前立项的！”
谢威解释着。
伊扎克一想，觉得谢威说的有道理。
可看着谢威的神态，以及他对谢威的了解，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现在将军已经回去了……”
“我可以提供一批样弹给你们试用，效果好，再谈采购的事情。加挂到米格-21的武器挂架上，也不需要太过修改，这款导弹，靠的不是战机的机载雷达。”
谢威一脸平静地看着伊扎克。
心中盘算着，是否能在对方离开的时候提供一批改进后的PL-4空空导弹给他们。
这事情怕是得找李瑞帮忙才行。
至于上级不准PL-4出口？
空军都不要呢！
见谢威陷入沉默，伊扎克皱起了眉头：难不成这家伙又准备坑自己？
不谈钱？
等看到效果好了漫天要价？
这可不行！
“价格呢？”
伊扎克觉得自己揭穿了谢威的阴谋，立即追问价格。
“每一枚，不会超过25万美元！”
谢威没打算空空导弹价格降低太多。
蝰蛇-3那样性能不怎么样的空空导弹，大批量采购价格都得30多万一枚，PL-4空空导弹的性能可比蝰蛇-3先进多了，尤其是导引头对红外辐射的探测能力，内部装的中央数据处理器也不落后。
要个25万美元不过分。
蝰蛇-3之所以能卖出高价，是因为在贝卡谷空战中大展神威。
实际上，蝰蛇-3空空导弹并没有以色列人吹的那么厉害，虽然在整个空战过程中叙利亚被击落72架米格-21、米格-23战机，实际上中间很大一部分都是被地面防空火力甚至是叙利亚自己的空军击落。
而且，这场划时代的空战，以色列是以三代的F-15、F-16在电子战机、预警机配合无人机的先进作战体系下，跟第二代的苏式战机交火。
但凡是先进一点的空空导弹在这样的环境中运用，都能取得如此战绩！
只可惜，原本那个时代的PLA空军大佬们不懂，花费巨额的外汇引进了1500枚蝰蛇-3……
谢威可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出现。
“真的只要25万美元？”
伊扎克有些不信。
谢威卖武器装备，心黑手辣他是见识过的。
“如果采购数量多，价格会进一步降低，甚至可能不会超过22万美元！所以，第一批我会提供6枚左右的样弹，如果没效果，就不用谈了。威力大，性能先进，咱们再谈！”
“你是让我们帮忙测试？”
伊扎克听到这话，嘴角抽搐了几下。
尤其是谢威毫不犹豫地点头，连隐瞒都没打算隐瞒，瞬间让他有些破防。
可他没法拒绝。
跟伊扎克谈妥后，谢威又找到赖桂昌跟石宏伟。
“把6枚用于测试的样弹提供给伊扎克？谢威，这事情是不是先向上级汇报？”
赖桂昌皱起了眉头。
他感觉谢威这事情有些欠考虑了。
“汇报干什么？空军都准备放弃PL-4了！而且，要继续测试下去，我们需要等到改进后的长空一号无人机，现在学校哪里有这么多经费投入到这些没有太大前途的项目上？”
谢威笑着说道。
“何况，直接进行实战测试，效果如何，一目了然。要是效果好，空军还考虑引进以色列的怪蛇-3，而不给我们PL-4订单，咱们往国际市场上出口收回经费就是了！”
两人没法反驳。
实战测试！
在国内，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
西南边境的反击战虽然还没有完全结束，可在去年大规模反击的时候猴子都不敢派出空军作战，往往战机刚升空，发现这边战机升空后就转身逃跑，连侦查任务都懒得执行。
还怎么测试防空导弹跟空空导弹？
“会不会欠考虑了？”
刘德宝得到回报后，主动找了谢威。
他很担心。
“您老之前给我说歼-7改型的事，不就是这么回事儿？”
“我没有！”
刘德宝急了。
他可真没有往这方面想，只是想着伊拉克国内使用了大量的米格-21，歼-7在操作上也没有区别，完全有可能卖给伊拉克嘛。
这是李瑞准备的。
“我准备去找李校长，你去不？”
“你母亲这刚来呢！”
刘德宝没想到谢威是认真的，有些急。
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
“我妹在这里陪着他，您要去咱们就一起，还有一些别的事情我需要跟李校长谈谈。”
李瑞现在主要工作是负责尚在筹建中的国防科工委的一些工作，具体哪方面的谢威不清楚。
但是有李校长支持，这事情绝对不难。
“为什么非得去？”
刘德宝皱起了眉头，“你也清楚，这样搞对你后面的发展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我个人前途无所谓，关键是PL-4的前途！引进需要花费大量的经费，而且引进了技术进行消化，也要挤占不少的人力物力……如果我们没有解决PL-4性能落后的问题，我认了。可现在嘛……”
谢威眉头一挑。
并没有说其他的，可他的潜台词是什么刘德宝也理解。
“行，我陪你走一趟。明天出发。”
见刘德宝没有反对，谢威点头。
他不一定要刘德宝支持这事情，只要他不反对就行了。
“你不是学生吗？学生不应该认真学习，怎么还要出差？”
晚上，谢威把从后勤领来的200块钱跟一些票据给了刘梅，告诉她自己明天得去出一趟差。
刘梅疑惑不已。
“妈，我上学之前就已经参加工作了，学校发展快，各方面都缺人，这不是到了学校又得学习，又得帮学校做事嘛！”
谢威解释着，“可不像二妹，除了学习，啥都不用操心！”
“谢威，你烦不烦！”
一旁的谢柔本来正在心中诅咒谢威生儿子没屁眼儿，旋即想着谢威的儿子是她侄儿，准备换个诅咒，听到这话，顿时炸了。
老娘在这里，每天中午晚上都必须报到。
要是自己没出现，刘梅肯定会去找学校的。
没法，谁让谢柔到学校后瘦得刘梅无法接受了？
“怎么跟你哥说话的？”
刘梅瞪了谢柔一眼，随后埋怨起谢威来：“看看你把她惯成啥样子了！”
谢威只是笑笑。
对他的离开，刘梅已经习惯了。
毕竟，对于刘梅来说，儿子出门闯荡是应该的，川渝男人嘛，就得努力工作养家。
闺女？
那就算了，不需要吃太多苦。
“这事情，你不该给他提的。”
第二天一大早，张鸣秋跟刘德宝见面时，谢威还没来，“空军方面不满的不只是导弹，主要是战机……不管怎么改，歼-7也好，歼-8也好，能改的都不会太多，达不到世界上最先进战机的情况。”
“这能一样？学校可是有先进战机项目！”
刘德宝不满地说道。
“李校长一直都在帮忙争取，而且空军也对学校的战机项目有期待的！”
“屁的期待！就是看不得咱们学校有点钱，要真的期待，不多给点经费？等谢威去闹一闹也好！学校的钱是谢威搞来的呢。”
刘德宝不满更甚。
见张鸣秋又要劝自己，“你可别说李校长帮忙争取了。他之前胡乱搞那些项目，要不是谢威把远程火箭炮卖了高价，学校现在什么情况？而现在李校长工作关系转到后勤了……”
“……”
张鸣秋还能说什么？
刘德宝这是抱怨李瑞丢下烂摊子不管，好不容易学校扭转了局面，账上有了几个小钱钱，日子滋润起来，然后李校长就背叛学校了。
“行了，别说了，谢威来了。”
刘德宝还准备继续抱怨，见到提着旅行包的谢威已经到了学校门口。
“走吧。”
谢威没有问张鸣秋为什么要来送自己两人，做好了准备不管张鸣秋怎么劝都不会松口的。
结果，一直到了车站，张鸣秋什么都没说。
“怪了！张校长居然不劝我？”
“有没有可能我就没给他说？”
刘德宝一脸玩味，学着谢威的口吻说话。
“呵~”
谢威只是撇了撇嘴，没有理会刘德宝，就向火车站内走去。
七机部。
部长办公室。
“我说李瑞同志，你已经不是七机部的人了，好好干你本职工作不行，非得干涉七机部内部的事情？”
郑部长一脸嘲讽地看着李瑞。
“领导，我现在还没从哈工大校长的职位上卸任呢！”
李瑞一脸笑容地说道，“都是国家的单位，不能搞山头主义啊！”
“少来这套！我绝对不会同意哈工大把资金向战机项目上倾斜的！何况还是让他们借钱给132厂引进外国公司的设备！”
郑部长冷哼了一声，态度坚决。
不等李瑞开口，就直接逐客：“我得忙工作了，你赶紧去忙你的。”
换个人，他连见都不愿意见。
李瑞没有走。
依然陪着笑脸：“明年军费会进一步紧缩，这是已经定了的。空军确实拿不出来资金，三机部那边也没有……”
“那跟我七机部有什么关系？合同是132厂的人谈的，进口协议是三机部签的，空军也参与了的，你找他们去啊！”
郑部长顾不得领导的形象，粗暴地打断了李瑞的话，“你也别给我说什么山头主义，我们七机部的项目，都没去打哈工大经费的主意！亏得你还好意思说是哈工大的校长！”
“可如果毁约，不仅之前支付的600万英镑没了，还得赔偿马可尼上亿啊。”
“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得忙了！”
郑部长再次送客。
李瑞见他态度坚决，也知道今天是没可能让郑部长同意了。
确实，七机部内部的不少单位跟项目，也在打哈工大手里经费的主意，郑部长直接就否决了。
连部里他都没有同意，更不要说让哈工大支援三机部引进马可尼的落后技术。
尤其让郑部长不满的是明知道哈工大有相关的技术研究项目，根本就没提用哈工大的技术，而是坚持从国外引进。
明年开始军费进一步紧缩的情况下，引进马可尼的航电设备来改进歼-7的项目就受到很严重的影响了，空军是拿不出钱了，三机部也没有额外的钱。
132厂更别提了。
“李主任，怎么样？”
李瑞刚从七机部出来，旁边一辆212吉普车就下来两名40多岁的中年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唉~”
李瑞摇了摇头。
“这下麻烦了。”
穿着军装的中年人苦着脸说道，“合同没法继续，那边肯定会要求赔偿的！”
“都是没钱闹的！咱们不增加新的战机，连改造100架的几亿都拿不出来……”
“行了。谢威来这边了，咱们一起去车站接他，也许他有主意呢！”
李瑞开口说道。
学校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现在发展势头迅猛，可如果真的从哈工大“借”走这么大一笔经费，哈工大的发展又会受到影响。
他也没办法，根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去搞到额外的几亿。
军费本来就不断削减，哪知道国家会决定进一步削减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