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漾心念一动，开启上位者气质。
看到他的人，都有被压制感，本能就不再看他。
程都灵内心一跳，被张漾那双古井不波的眼睛吓到，感觉在面对的是城府深沉的老者。
“跟我走。”张漾缓缓开口，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程都灵下意识选择服从，跟着走出十几米才恢复思考能力。
她抬头去看张漾背影，就感觉他一举一动十分从容儒雅，像是一个书生，而不像刚才那么“恃强凌弱”。
这让她感觉自己之前经历是幻觉，在张漾身上感受到的压力是错觉。
“我记得你，去年在魔都见过一次。”
张漾将程都灵带到一个看外面风景很佳的角落处，眼中带上笑意。
“对。”程都灵展颜微笑，浅浅酒窝给人很甜的感觉：“当时我在商场兼职平面模特，洗手时水池把手坏了，上半身都被淋湿，是你借给我衣服避免尴尬。”
“今天你又捡到我的经纪人资格证，真的很有缘。”
程都灵漆黑眸子眼波流转，好似会说话一般。
“这件事我记得。”张漾伸手托住下吧，低眸盯着程都灵脸看：“除此之外，我好像在哪里还见过你。”
“是不是在网上？”程都灵眼眸闪动，抛出一个猜测。
“对。”张漾拍手点头：“前段时间我经纪人在网上找值得培养的好苗子，你好像是Facejoking校花校草评选中“女神排行榜”的冠军。”
“我记得，你是唯一用证件照参与评比的女生。”
“是我。”程都灵落落大方点头：“感谢网友们送我这份荣誉。”
“看来你不上镜。”张漾在程都灵五官上扫过。
这是个骨相和皮相都很优越的女人，还有某种独特气质。
纯靠颜值闯入圈子，还获得一定人气地位，有些事可见一斑。
“这是一种称赞吧？”程都灵稍稍有些脸红，摸了摸自己脸颊。
从小到大，她从来不缺少追求者，情书可以收到手软，各种表白和肉麻的话已经听腻。
称赞她聪明漂亮，她都做到心若止水，可此刻面对张漾的认同，她才知道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对的人。
“当然是一种称赞。”张漾眼中带上笑意：“刘艺菲，刘诗施，高媛媛，没有一个是上镜的。”
这个举例让程都灵有一种自己可以跟这些娱乐圈一线女明星比肩的错觉。
“要不是不想跟国家抢人才，其实我很想问问你有没有到娱乐圈发展的想法。”张漾对着程都灵说道。
他准备先埋一颗钉子，等以后程都灵演过《左耳》以后进圈，他想办法摘桃子把人签署到公司。
以程都灵的长相气质还有性格来说，只要有合适的角色，绝对可以走红。
《左耳》那部剧虽然毁三观，但在票房上足够成功，捧一下“小耳朵”没问题。
“跟国家抢人才？”程都灵眼中泛起疑惑之色。
“对啊。”张漾微笑点头：“像你这样自带光环，在网络上有一定热度和脸熟度的漂亮女生，一直都是圈内各家娱乐公司香饽饽，我们公司自然也打听。”
“我知道你是南航机电学院飞行器制造工程专业的高材生，女学霸一枚。”
“如果你以后从事相关行业，普通一点造无人机和飞机，厉害一点造火箭宇宙飞船，可不是国家人才？”
这话倒是没有错，程都灵内心十分强大，从不会妄自菲薄，觉得张漾说的很对。
要是好好学习，确实有可能在科研道路上有所成就，当然也可能毕业即失业。
“其实现在可以考虑抢一抢。”程都灵认真看着张漾，脸上挂起笑容：“碰巧遇到，我还想主动向你求职呢。”
“求职！？”
这一次轮到张漾愣神。
话题怎么可以歪到这里？
“是，我想到宸海当经纪人，漾哥你和莫向晚老师是我崇拜的业内经纪人。”程都灵眼眸好似在发光。
张漾没有正式当过经纪人，但因为他是娱乐公司老板，又非常擅长营销和带艺人，像王景花和杨田真等人对他极为推崇，在经纪人界确实是很多人学习的对象。
可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些，而是程都灵想要当经纪人。
“你要放弃现在的专业，转行做经纪人？”张漾感觉自己脑子有那么点不够用。
未来要当女演员的程都灵，怎么忽然有这种想法？
“是。”程都灵微微抿唇：“漾哥愿意听我说个不长的故事吗？”
张漾看了一眼手表，轻轻抬手：“我还有不少时间，请。”
“其实我从小就学习钢琴，也学过舞蹈但因为天赋不行放弃，还有画画，书法其实我是一个文科书，甚至可以说是艺术生。”
“可是在我高三那年，学校一位老师性别歧视，说我们女生学不好理科.”
“当时我很生气，想要为女生争一口气，就开始努力学习，最后考上南航飞行器制造专业。”
张漾：“.”
这是真学霸，疑似学神存在，而不是营销咖。
这些他其实都知道，但再听一遍还是会感到震撼。
“其实，我也有类似的困扰。”张漾点头附和：“想当年，有老师说男孩子要学理科，我就决定搞艺术，前段时间刚被通知保研。”
“最近我利用平时碎片时间学习，已经考出高级口译资格证。”
“我还准备参加今年司法考试，到时候随便挂名一家律师事务所混出考律师证。”
程都灵：？
程都灵：！
果然，张漾也是学霸，这气质就骗不了人。
“厉害，不愧是我偶像。”程都灵举起双手点赞，随后又说道：“上次在魔都，我在现场全场看完你的粉丝见面会，还被粉丝拉入粉丝群，更多了解到娱乐圈。”
“那一天你唱歌的样子，让我重新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
“考上南航，我确实为女生打脸那位老师，可却是对我自己人生的不负责。”
“南航是双一流大学非常好，飞行器制造行业前景也不错，可这并不是我喜欢的领域和工作。”
“南韩读了一个学期，我发现自己更喜欢文化领域，但是唱歌我一般，演员不想当。”
“迷茫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那一天，最后决定成为一名经纪人！”
程都灵说话口齿清晰，思路清楚，逻辑顺畅。
从过去说到现在，再到未来。
从艺术生变理科生，再到现在想当经纪人。
她每一个决定都有不后悔的原因，又是对自己的负责态度。
这一番话，让张漾十分欣赏程都灵，比起外在美貌，更喜欢她的内核。
“你很有主见。”张漾双手抱胸靠在旁边墙壁上：“那么目前为止，你为成为一名合格经纪人这件事做过什么？”
“这算是面试环节吗？”程都灵收敛笑意，表情变得认真。
“是！”张漾点头：“宸海应该是你最想进的公司，但不是唯一选择。”
“我们今天在这里遇到也是缘分，如果你的表现能打动我。”
“那么宸海欢迎你。”
程都灵眼神顿时亮的像点了灯一样，身上气质也发生变化：“自从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经纪人，我开始自学知识，考出演员经纪人资格证。”
“平时有空，我都会在各大网站上留心演出组织、制作、营销，演出居间这些工作，用证件了解各种节目，项目的运转规则，偶尔还做担保人介绍工作给合适艺人，并且结交人际关系。”
“今天我就是从一位场地负责这里得知《致青春》剧组录制企鹅访谈的事，专门赶到现场观看，所以我有一定工作经验。”
“其次，我已经在年前申请并且完成转专业申请，现在学习的是文化产业管理专业，学科内容包括文化产业概论、市场营销学、组织行为学等等，南航还有特色学科文化资源学、文化产业商业模式、传媒经营与管理，企业形象设计.”
“要是聘请我，漾哥你还可以亲自培养我，让我成为你的样子。”
“可同时，我还会有南航培养，成为双一流大学经纪人专业毕业生。”
“.”
程都灵诉说自己决心，以及目前为成为经纪人的付出。
说实话，张漾一开始那么问，只是给收下程都灵找个借口。
他不知道程都灵做经纪人是否会成功，但他知道程都灵做演员并不差，若是能够有好的角色，比如《微微一笑很倾城》贝微微，《亲爱的热爱的》女主，一些古装角色，一定能红。
可现在，他真心觉得培养她朝经纪人方向发展一下，也许能够成为第二个莫向晚。
宸海现在还小，但以后一定很大，再多几个莫向晚也派的上用场。
“行！”
张漾抬手让程都灵不用继续说下去。
“基础条件已经足够，更多的靠你说或者单纯履历没有意义。”
“你现在还是学生，我不可能给正式工作，相信你也不想要。”
“那么这样，接下来你就算我学徒，像当初杨田真跟着王景花一样跟着我。”
“我会教你怎么当好经纪人，同时看你的天赋，人品，能力。”
“如果让我满意，等你毕业我会给你合同，待遇从优。”
“如果我不满意，也可以录用你，但你得从执行经纪人开始做起，跟的艺人也不会太好。”
“当然你也可以趁机了解宸海企业文化和公司内艺人情况，如果你觉得不符合你的理想，也可以换目标。”
“.”
这个结果，对于程都灵而言比理想状态还要好上很多。
等于说她才刚入大学，就已经可以入职一个业内知名公司，跟业内著名人物学习。
让她倒贴钱，她其实都愿意。
“好。”
程都灵笑着伸出自己的手。
五指修长，白皙如玉，如同艺术品。
张漾伸手跟她轻轻一握：“我们先交换联系方式，接下来一断时间你要怎么安排？”
程都灵取出自己手机，记录张漾的号码，同时回答：“我接下来两天都没课，但是周日晚上有晚自习。”
“学校方面，我会去教务处协商请长假，非必要课程，我等需要考试时回学校，保证成绩达到某个分数。”
“只要有空，我就到老板你身边学习，不管你在哪里拍戏和参加活动。”
“你这一声老板叫的倒是顺口。”张漾低眸浅笑：“你运气不错，我现在正在拍摄的电视剧，取景地点是杭城，距离金陵不远。”
“等电视剧拍完我要拍摄电影，取景地点选在杭城，魔都和金陵。”
“等到暑假，有一部仙侠剧，到时候你已经放假，可以到横店跟组。”
程都灵认真聆听，还从内口袋取出一个本子记录下来。
“师傅，我请你喝汽水？”程都灵合上杯子，大大方方跟张漾对视。
“师傅？”张漾浓眉微扬。
又是一个新的称号，有趣。
“行，就当是你给的束脩。”
张漾跟程都灵去往附近便利店。
两人坐在店内餐桌前喝着汽水，还点了一份关东煮。
边吃边喝边聊，时间过得挺快。
“电话来了。”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张漾起身：“走吧，乖徒弟，从今晚开始你跟在我身边。”
程都灵将垃圾收拾好放到旁边垃圾桶内，然后跟在张漾身边。
两人来到一个地下停车场，走到一辆商务车前。
“你认识一下，这是雯姐。”
张漾为赵雯和程都灵介绍彼此认识。
赵雯是军人出身，有很多职业习惯，擅长管理表情。
可是看着程都灵，她还是忍不住流露出吃惊表情。
并非单纯因为程都灵美貌，她经常见到刘艺菲，热芭她们，对美女有免疫力。
她只是吃惊，张漾又从哪里拐来这么一个顶级美女。
“不是，你又从哪里拐来这么一个美女？”
几分钟后，回到商务车上的刘艺菲几女在见到程都灵后都是一呆，赵莉颖更是直接问出大家心中疑惑。
刘艺菲，那扎和热芭，加上眼前这个美女。
赵莉颖有种娱乐圈不闯也罢的无力感。
“她叫程都灵，你们也可以叫她嘟嘟。”张漾为几女介绍：“她并不做演员，而是想成为一名向晚姐那样的经纪人，先跟在我身边学习一段时间，算是临时生活助理。”
临时生活助理！？
热芭忽然瞪大眼睛。
所以，她失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