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跟个紫皮大蒜一样

         “……”          “……”          “我说，您能不能别老是盯着我一直看了？”          “唔！怎么？就许你盯着我，不许我看你啊？……而且，你不光看我的脸，还偷看我的脚……”          “谁偷看你的脚了！”          被郑秀妍颇为无理取闹的话给整得够呛，林慕延停下脚步，转头瞄了她一眼，义正辞严：          “我那不是偷看。再说了，看一眼又不会怎么样，谁让你当时乱晃的。”          郑秀妍眉毛一弯，抬起圆润的下巴，冲他晃了晃：          “哼，你肯定不安好心……别被我逮到。”          继续往前迈步，林慕延无语地叹了口气：“哎……所以你就这么一直盯着我？”          现在是晚上，此处是弘大附近的一条街道。          除了郑秀妍，少女时代的所有人都来了，当然也有其他经纪人，还有KBS电视台的摄影团队、安保人员等。          这是一档叫做《演艺家中介》的节目。          林慕延和少女时代一起录完KBS《音乐银行》、毫不意外地拿了当日的冠军一位后，紧接着就送她们来弘大录制综艺了。          好在这个名为《演艺家中介》的节目时长很短，只有10分钟左右，应该很快就能搞定。          想到这，林慕延不禁望着被街边霓虹灯照亮的深蓝色夜空，舒了口气——          今天能早点睡了……          额，不对。          好像过会儿还要把酒店的东西搬到清潭洞的办公楼去啊。          完了，又要凌晨才能睡觉了……          “你还看我？”察觉到身旁郑秀妍直溜溜的眼神，林慕延是真的受不了，上手推了她一下。          可惜，郑秀妍却跟符合“来拒去留”的物理定律似的，被推开后，又很快贴了过来。          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郑秀妍才不听他的呢。          其实，她已经怀疑上了这个男人。          她前天晚上一直噩梦，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些记忆，害得她昨天白天困死了。          好在噩梦并没有延续到昨晚。          而那些记忆经过她消化整理后，她也品出一些味道来。          首先是记忆本身，应该都是来自未来的，可能是自己的未来，也可能是平行时空的自己的未来。          总之，一定是她自己的、真实的记忆，这一点她已经确认了。          如果一个人的记忆可以量化的话，那这部分记忆可能连她未来所有记忆的百分之一都不到，仅仅只是一小部分罢了。          当然，也是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退团、创业、破产，秀晶退出舞台……          可能这些都是未来的她耿耿于怀的事情，才会更容易觉醒吧。          但也正因为那只是一小部分记忆，她并不能确认身边的这个男人——林慕延，他到底是不是未来的她并不认识的人呢……          再加上，就是这个男人送自己回家后，她才做噩梦的。          虽然这个推测有些毫无缘由，但女人的第六感还是让她盯上了这段时间以来最大的异数，死死缠上了他……          “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想到这，郑秀妍直接开口问。          林慕延愣了一下，瞥了眼身侧的这个女人。          她的眉毛拧在一起，微微撅起嘴，表情跟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一样，毫无攻击性。          如果她刚才说话的语气不是质问的话，别人可能都会以为她是在卖萌……          “瞒着你？什么事？”林慕延不懂她想问什么，随口应道。          这女人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加“高攻低防”的死傲娇，脑子有时候也不太灵光的样子。          他都快要习惯与郑秀妍相处的节奏了……          果不其然，即便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干，郑秀妍依旧自说自话般叉起腰，举起一根手指点向他：          “不想说？哼！没关系，你瞒不住我的。我慢慢就能猜到。”          林慕延：“？？？”          这女人是有毛病吧？          而且，他感觉不光郑秀妍，连崔雪莉也是。          这俩人私下里的形象与他在荧幕上看见的相差好大，好像还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          这……总不能是他的问题吧？          看郑秀妍还絮絮叨叨想说什么，林慕延赶紧打断，伸手按在她的后背，撑着她强行转向：          “有话以后再说，集合了。”          “唔……”郑秀妍这才恍然，挣扎一下，往前紧走两步，“呀！别动手动脚。”          说完，她就皱皱鼻子，朝着补光灯照亮的地方跑去。          “隔着羽绒服呢。”林慕延给自己解释了一句，扭头看向四周，“人都聚过来了啊……”          这里是弘大，也就是弘益大学。          在首尔，这个名字代表的并不只是一所大学那么简单，更是一个洋溢着青春朝气和艺术气息的天地，甚至是一个重要的文化符号。          夜晚的弘大，街边的商场、小吃店、时装店的各色灯光将这里照亮。          可能是听说少女时代突然出现在这里，无数人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大都是年轻人。          他们几乎全都高举手机，兴奋地想要一睹少女时代的芳容。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好处是在零下十几度的寒风里“罚站”的林慕延觉得不太冷了。          但坏处是，他逐渐被看热闹的人群从边缘挤到了前面……          “大家好！我们是少女时代！”          听着前方中心的空地传出一声标志性的问候声，林慕延借助身高优势，一下就与郑秀妍对视上了。          他甚至挨了郑秀妍一个眼神，像是在问他——你一个经纪人站在那儿干什么！          林慕延也很无辜。          他现在其实就负责开车接送，或者再帮忙搬个东西，也没有太多的任务啊。          他本来好好站在角落，准备下班后第一个开溜。          鬼知道背后怎么就跑出来这么多人，把他挤到前面去了。          不是！你们还挤啊！          再挤就要把我挤到最前面了！          懒得再如“摩西开海”似的往后躲，林慕延索性顺着人群的方向，跟着摄制组的脚步，当起了吃瓜群众。          “大家的心情！怎么样！”围观的人太多，主持人很会烘托气氛，朝四周大喊。          “心情很好——！”围观群众大喊。          接着，主持人转过头，看向少女时代的小太阳——Sunny。          “Sunny，粉丝们觉得你的发色怎么样！”          Sunny大声道：“十分赞！”          这本来是个很平常的问题。          但就当Sunny刚刚回答完，她就听见侧后方传来了一个很小的声音：          “跟个紫皮大蒜似的……”          Sunny：“？？？”          Sunny愣了一下，立刻转头瞪过去。          林慕延：“……”          我就随口一说，你怎么就听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