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无佛坛,何来木鱼声?
并无任何敲打发声之源,耳鸣吗?或幻听?
不,
确实有人在敲柜壁!
是从外面敲击,用铁器敲击样的。
寻找救援的人找上来了!!!
里面的人怔忡片刻,立即警觉,有人开始响应,也用手电筒敲货柜壁。
一时间,大家都苏醒振奋起来,蜷缩于地的身子,或挣扎起来,或席地抓到什么都往柜壁符应敲打。
一片冬冬之声,整柜子到处都响起来。
冬冬冬冬冬冬冬冬冬冬冬冬冬冬!
铁门被铿锵打开,堵在柜门的纸箱全被拖扔下去,
顿时光亮如团闪铄明亮的闪电,猛然刺穿爆裂进来,明亮刺眼得没人睁得开眼。
许久许久视力才适应过来,逐渐看清柜门口影影绰绰簇拥住一票人。
他们个个瞪大眼,蒙着嘴,罩上口罩的对着江浪好奇张望。
穿载着各式制服,手上提着各式机具;救助或医疗工具,当中竟也有扛摄影机、举麦克风的记者们。
他们相互间用猜疑的口吻喧腾地,讲着一点也听不懂又急又快的话,叽叽呱呱不知讨论什么?
语调明白地透露出惊讶,甚至难以理解地好奇。
成堆的人个个脸上露出受不了的模样,皱着眉苦着脸往柜里睹望,每个人都是一付欲呕的态势。
不久果有人抑不住反胃的冲到旁边去呕吐。
他们要如何处置这几个千里迢迢,死里逃生的饿殍?难道又将即刻递解回去?
叽叽呱呱的话之中忽然冒出着一个江浪听得懂的华夏话。
那是华夏人的声音,显得焦急又声大,怕里面的人听不见吗?他怆惶喊叫:
“慧慧,慧慧,你在哪?你在吗?”
是慧慧的父亲,他寻到这里来了。
慧慧嘶哑着嗓子回喊:
“我在这哩!”
他们父女见面了,那人不顾拦阻冲爬进来,
搀扶起扒在地上的慧慧,百感交集,口里不停念叨:
“慧慧!找得好苦啊!你受苦,我在外头焦急。
蛇头集团在你们到之前就被侦破,主事的逃的逃,逮的逮。
逃的没留下任何记录。也没有人知道你们还在货柜里,只有我晓得。
我赶着过来,在港口求人一路找来,好不容易会合移民管理员才找到你们。”
换口气,又急着告诉她:
“成千上百个留在港口的柜子,我们一个个敲,老天有眼,终算及时找到了。”
医务人员开始用担架或扶持移送我们上救护车。
老范斑剥乌黑的尸体,已部份见骨,被他们装进黑色的尸袋抬走。
江浪也一样,两个健壮的护理人员用担架抬住江浪一无所感的殭硬躯体。
慧慧不理拦阻,
冲到江浪毫无动静的身体面前。
面无表情的瞪住不动,
许久许久才用两根指头合上江浪的眼睑,再拉上白布覆过头面。
一闭眼,
江浪魂魄飞快的离开,幽冥的风吹在身上,不单猛烈,更冷撤心肺。
风中隐约传来江浪的名字,是慧慧凄怆的哭声。
这一世又过去了?
然后这一世又没超过24岁?
我从3000年前来找妳,轮回又轮回,一世又一世。
为什么总差一点点?
~~
眼前是一片無際的曠野沙漠,这应该是传说中的中‘陰‘界,人界与灵界交接的缓冲地。
江浪迷迷糊糊的拖負著手環腳‘鐐踏步往前繼續行進。
青空四野無涯,略有浮雲飄渺,致使明亮底天空不再如初綻般底清徹,
雲霓也隨之呈現色澤與光芒,天上飄渺稀薄的雲霓也在增厚,不時遮蔽烈日。
沙漠的雨不下則已,一降起來即是勢不可當地狂風暴雨。
風雨一臨馬上風雲變色,毫不和緩,全無緩衝期。
傾刻間,大風大雨說來就來,風驟雨急劈頭蓋臉奔騰而至。
茫茫沙海上空,大雨如瓢潑一般狂瀉而下,地面沙粒被粗大的雨點打得四處飛濺,
尖厲的狂風暴雨傾落在穿著稀薄濕透的身上,像綿密不絕地尖礪碎石群擊在光赤無遮的肉膚上,既疼痛又浸透。
大顆大顆狂風吹襲的雨滴劈頭蓋臉地面上身上,像極傾頭倒罩而下的冰雹,擊打得江浪一陣痛似一陣。
不间歇地滂沱风雨,随之以闪电轰雷,霹雳暴鸣隆隆震天动地之下,
湿透的身子,配以金属的手镣脚铐正是最好的最良佳的导电体。
剎時,將江浪嚇得動彈不得,深懼就此被閃電轟雷殛斃在當場。
他驚嚇地殭立在狂風烈雨淋漓的荒漠當中,無處可避,無地可循。
一心憂慮此魂休也,逃是逃不掉了,畏懼下一刻就會當場魂消魄散於一波又一波閃電暴雷之下。
中‘陰‘界的景色竟是如此。
大雨降下,整片無垠的沙漠,頓時形成一大片風狂雨急地瘋狂大瀑布,
態勢無可比擬地壯觀,聲勢浩大得令人膽戰心驚。
江浪混身浸透,身体更形寒冷,整個人窩捲成團,試圖保溫。
然而沒有用,完全無法怯寒,濕漉漉的身軀上全無可禦寒之物。
身軀就是冰冷顫抖,凍得他一籌莫展,苦不堪言。
痛苦得完全不能想,腦內只知冷顫,打顫,沒法抵禦地顫抖。
要怎辦?凍得已全無法再忍受下去,實在不知如何辦?
江浪只有轉移注意力,不那麼專注於雨那麼大又凍得活不下去,才能忍受過去。
要拖過這雨,要到太陽出來,或才可以暖轉下來。
怎麼辦呢?可凍得只抖,上下牙齒交互顫打。
牙齒撞擊得像臼裡椿米似的得得底響,什麼也無從想起,根本也無法想,除了冷顫什麼也不能做。
怎麼辦?不能就此凍僵下去。難以忍耐到一陣陣地抽搐似底痛,不知如何是好?
唯有以毒攻毒,摒將一切,
江浪掙開喉嚨哼唱,大聲唱歌,或許唱歌可分神,唯有如此寒凍才不會擊倒自己。
於是併出力氣開始唱歌,果然哼唱之下竟有分心之效。
同时江浪觉着只要卖力唱下去,一沉浸进歌声内,
不仅可忘掉严酷的冰寒,又可借着喉咙的剧烈活动带出体内热量,或可传透到逹身体各部位。
江浪用肺腑之力唱出「向天再借五百年」,他用歌聲唱出自己對萬物的渴望與赤誠,沒有什麼在此刻更需要表達出他的感動與渴慕。
“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
“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
一唱下來,愈唱就愈不覺著顫抖,歌聲也愈悠揚。
這是作為人的本能,沒有樂器,還有聲帶。
唱不僅是歌頌萬物,是發自心底深流處的愛。
接著江浪又唱起了「我的華夏心」,歌詞慷慨激越,然內容或詞句尤其曲調顯然不完全像是對華夏示愛,也像是戀人絮語。
作曲者唱出了天下炎黄子孙对華夏的挚爱深情,也應將他個人對愛的感受移位套置在國族情感上。
然後,江浪的歌曲越發偏向人世間的情愛。
當他大声唱起「明明白白我的心」時,生動而激情忘我地表逹那繾綣的愛情,這實是人類最根源底渴慕,也即意旨人的最終起還是導向生‘殖與物種綿延。
“明明白白我的心,渴望一份真感情
曾经为爱伤透了心,为什么甜蜜的梦容易醒
你有一双温柔的眼晴,你有善解人意的心灵
如果你愿意请让我靠近,我想你会明白我的心”
.
大雨赫然停於歌声中,由於唱歌引來激昂,備覺振奮。
江浪開始覺著可以乘著雨後的夜色,繼續往前行進。
走動可以禦寒之外,也會運動身體發暖,還可以藉之蒸發煖乾身上的衣褲,至少走到撐不住躺下時也較容易睏去。
雨後天霽的夜晚,深藍而暗淡的天空份外清朗,無雲的天上銀河繁星閃爍。
可惜江浪不會看星象,無法依之辨識方位,他選擇以為是對的方位行進。
一面唱著披頭約翰林穠的曲子,一面踏著雨後的沙地開步向前走去。
他大唱著:──
我怎能繼續前行,若我不知自己面向何方?
我怎能繼續前行,若我不知該往哪條路上走?
我怎能繼續前行,走進未知?
.
突然间豪光万射,一个巨大的人形,充满天空。
神,
终于现身了。
只见祂缓缓吐出几个字。
“求求你别再唱了,赶快去投胎吧!”
“这一世你将会融合三千年以来累世的记忆,與由平行宇宙穿越來的灵魂相结合。”
“这一世你要找出你爱的那一个人。”
“只准选一个,不要再说成年人通通都要。再选不出,我就要把你飞灰洇灭。”
“不能只因为你种了一棵树,許了一个願,就让你轮回三千年,选了三千年年。”
神,
轻轻一弹指。大喝:“滾”。
剎時,江浪被谈弹出中.陰.界,直接进入人间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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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浪正在往前冲。
万马奔腾万马奔腾万马奔腾!3亿多匹马往前奔跑。
没错,这是世界上最壮观的景象,3亿多。
一马当先一马当先一马当先!江浪一马当先!
成功拿下。
十个月后成形!
正要冲出去产道。
卧槽!怎么脐带勒住脖子?
卡的一声江浪就晕过去了。
这一世怎么那么倒霉?都还没出生就嗝屁了。
不怕,这时候一道灵魂,从平行世界穿越过来了。
两道魂魄交织成一块,像麻花一样卷在一起。你浓我浓,分不出彼此了。
接着奋力一起,冲从出产道。
出生,
只见霞光万道!
他闭着小眼睛,张大嘴巴,哇哇的哭着,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
突然,畅快淋漓地放声大哭,好像解放了一样,家人围着他,脸上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孩子就叫江浪吧!”
一个清新俊逸的男子,抱起江浪,欢喜的对着美丽的妻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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