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维克托的宅邸了吧？”
一身怪盗打扮的卡莲和奥托、程凌霜趴在外面。
“对，想个办法潜入进去，最好不要弄出人命。”
奥托假装自己非常有道德。
话说回来，奥托道德归零这件事和柳白也没啥关系。
教育这种东西不是养成游戏，点点点就结束的事
真要说教育，远的不提，近的，高考。
文科姑且罢了，理科那些题谁敢说高考前老师没带着所有学生把所有题滚过三五遍？
为啥有的人是学霸分数能拿95%以上？为啥有人阿巴阿巴拿个50%都费劲？
能上到一个学校一个班级，那大概率同学间底子和家庭条件是拉不开差距的。
那问题出在哪？
人身上呗！
柳白带着奥托是正常带的，虽然有些有色眼镜，但是柳白道德水准还是可以的，言传身教带着，奥托之前在他身边就没犯什么毛病。
你总不能下雨天没事干打孩子玩吧？那不找茬吗？
甚至再退一步，你在家打游戏追剧呢，结果你爸妈忽然进来，告诉你千万别犯罪，然后让你转过身抬头听说教——谁来谁都迷糊啊，而且也未必听得进去。
道德教育要么抓错误，要么找例子。
然后柳白根本抓不到奥托的错误，奥托十八岁之前一直是个无害宅女好吧！十八岁后心机深沉就更不可能犯错了。
那找例子？
去哪找？柳白还能没事三天两头的带着奥托去审判所之类的地方晃悠？
书本？书本还用柳白找？奥托肯定比柳白更熟悉。
柳白唯一能给奥托找到的例子就是指着犯蠢的卡莲，告诫奥托“你可别像她一样蠢”。
而且说到卡莲，卡莲的道德水准也是杠杠的好不？
这年头说句不好听的，道德水准比卡莲高的，就算不是圣人那也是半圣。
卡莲是真能也真愿意为了“只要我死了世界就会更美好”这种事实自杀的。
至于长光和卡莲父亲弗朗西斯，也是一个普通人道德，一个英雄道德观。
而且柳白一直在尽量避免奥托卷进自家那些破事里……
但是奥托还是道德归零了。
柳白只能说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奥托今年已经23岁了，不再是当年全心全意听自己话的小丫头了。
谁能保证自己的想法十年不变呢？
柳白幽幽叹息。
而另一边，奥托自己知道自家事。
她得承认，自己十八岁前是个完全无害的宅女，有些东西虽然懂，但是奥托完全没有心思管那些。
哈？为什么没心思还能懂？
废话！那些废物的垃圾操作不是看一眼就能懂？
反正奥托十八岁前挺鄙视这些玩意的——本小姐看来你们还有你们那些争斗全是垃圾，就这样你们还能玩的那么开心？但是我奥托脑子没病，不准备和你们玩垃圾，不如扭头在工坊里和神明大人一起搞研究。
不过奥托清高归清高，终究还是架不住有个傻逼在她脑子里整天逼逼赖赖。
嗯，就是虚空万藏。
虚空万藏也不说什么“我能实现你的愿望”、“我能给你永生”之类的低俗理由。
逼逼赖赖的内容就一个——跟我一起干翻我亲妈！我拥立你当后妈！
简单粗暴的直球诱惑——然后奥托跪了。
虽然奥托发自内心的觉得和虚空万藏搭伙干翻mei博士那种妖孽是傻逼行为，但是架不住虚空万藏念叨的多了。
奥托被这货诱惑了五年，滴水穿石，最后动心了。
虽说虚空万藏是傻逼，想法也傻逼，但是我不是啊！
她能贴神明大人，凭什么我不能？就凭这一点我就不服啊！
——顺带一提，奥托对于自己的沦陷是有预料的，毕竟虚空万藏第一次诱惑自己的时候，自己就没反手举报她。
然后奥托就发现了，天命的权力好像不是完全没用哈？
能够拿来讨好神明大人，顺便组建一支侍奉神明的追随者不也蛮好的吗？
而且那时候她大哥刚好意外身亡了，发现自己野心的奥托顺势思索了一下，然后坐山观虎斗的planA就出来了。
然后就是东征，奥托为了收集追随者带着卡莲掺和进去了。
不过由于理由用的好，外加奥托的计划里，奥托自己就负责躺平，所以柳白也没发现异常。
但是东征之后问题来了——她遇见赤鸢仙人了。
同时因为误会，自己陷入纠结，虚空万藏又恰巧说错话了，导致奥托又发现了一个事实。
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野心，自己存在的意义为了让神明大人开心，
只要神明大人开心，什么世界不世界，天命不天命、崩坏不崩坏的，和老娘有什么关系？
于是乎，奥托明悟了本心的同时，道德也扔了，顺带之前找追随者这件事的优先级也下去了。
然后回来看到不出意外的赎罪券这一幕，奥托果断毫无道德的在心里出台了planB。
但是吧……这个有点露骨了，没瞒过柳白的直觉，当场露馅，寄了。
所以奥托现在连忙把自家的道德捡起来，装作自己还是神明大人的乖孩子。
这么看的话，奥托倒也不算扔了道德，而是把道德啥的当做零件，需要的时候就安上假装自己有，不需要就拆下来吃灰……
“放心吧，我也没想难为他们。”
卡莲朝着叮嘱自己的奥托露出笑容。
“我先去了，你们两个随意！”
女武神的矫健身法让卡莲瞅到一个盲区翻了进去。
“接下来是我们。”
奥托看向程凌霜。
“是神明大人抱着咱们两个进去，还是凌霜你带我进去？”
程凌霜和奥托想法，程凌霜是看起来完全不在乎道德，但是真要说，道德观还是比较普世的那种人。
“……咱们两个？”
程凌霜微微抬眉。
“师祖能抱动？”
“我轻。”
奥托吊起死鱼眼回答道。
上面比卡莲少两坨，下面也少两坨，可不轻嘛！
“……没必要勉强自己的。”柳白看奥托这副样子忍不住安慰道。
“噗~”程凌霜高冷的笑了一声。
嗯……虽然笑的很不高冷。
“某人不会觉得自己比我沉吧？”
奥托上下打量着憋不住笑的程凌霜——你丫根本没比我好哪去好吧！
你家师姐妹里，就你什么也没有！
“……”
程凌霜当即沉默。
光顾着看笑话，忘了自己了。
她也是一马平川来着。
或者说以前在师门根本没人在意这种事，所以她下意识忘了。
真要说她们俩都是衣服穿在身上看不见凸起的那种。
出门在外被陡然这么一说，果然还是忍不住火气大。
“师祖，我能砍她一剑吗？”
“显而易见，不能。”
“切。”
程凌霜撇了撇嘴。
“那还是师祖您抱着我们俩吧，我可不想抱着她进去。”
“抱？”这次柳白挑了挑眉，“想什么呢，当然是拎了！”
拎着你们衣领飞过去就不错了！
还抱？惯你们的！
尤其是你，奥托！
幽灵态的柳白直接带着两人起飞，反正飞的够高，守卫也就看不见了。
所以没花多少功夫，奥托和程凌霜两个人也降落到了院子里僻静处。
“所以，卡莲进来是为了劫富济贫，我们进来干什么？”程凌霜问道。
“看看我那父亲在做些什么。”
奥托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位维克托教士一直替他们阿波卡利斯干活这件事她可清楚的很。
所以奥托不免有些好奇——在不依靠虚空万藏的情况下，阿波卡利斯是怎么拥有超出世俗、甚至超出其他两大家族的崩坏技术的？
毕竟虚空万藏两千多年没人用过了，初代的老本怎么也不可能吃个两千年。
“你们前面，有间地下室。”
柳白此时已经为两人探好了路。
“或者说，实验室。”
柳白的说法当即让奥托来了兴趣。
“我们家的实验……这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而且就实验而言，防卫有些过于疏忽了吧？”奥托打量了一遍周围，并没有看到什么守卫。
相比外围的防御，里面简直相当于没有。
“有种事情叫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柳白倒是对这个实验心中有数——毕竟是原剧情中让奥托和卡莲决裂的开始。
“那看来有够不可告人的。”
奥托不以为意。
再不可告人的实验有她对于神明大人的想法不可告人？
奥托大摇大摆的带着程凌霜走进了石质的地下室。
地下室散发着古老的气息，以及一些让人不安的氛围。
“这里的真气有些古怪。”
程凌霜抬眉说道。
“太过活跃了……劳烦师祖盯紧些。”
程凌霜口中的真气自然是崩坏能。
“理所当然。”
柳白点了点头，“注意一下，你们走到拐角的时候就能见到那位维克托教士了，凌霜，你去制住他。”
“领命。”
程凌霜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走过拐角，十秒钟后，程凌霜便提着死狗一样的维克托出现在奥托面前。
她可是听说这位做了什么。
赎罪券什么玩意的她听的半懂不懂，但是强买强卖、强抢民女她可是听懂了。
这种人一剑杀了也没什么冤枉的。
“你、你是……奥、奥托小姐！？”
看到奥托的那一瞬间，维克托震惊了。
我们不应该是一个阵营的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难、难不成真是因为白天那种小事？
“你！你知道这是哪吗！”
“哪？”
奥托朝着维克托露出了戏谑的表情。
“维克托教士不如声音再大一点……至于这里是哪，我确实不知道，所以能请维克托教士介绍一下吗。”
维克托的瞳孔中映出奥托那面带微笑的姿态，下一刻，一股阴寒感顺着尾椎直冲天灵。
对、对方这个态度，难不成自己的守卫已经被她们杀光了？
“我……我们在研究治愈黑死病的办法。”维克托的声音哆哆嗦嗦低了下去。
不过这个理由柳白听了都一脸黑线。
“……维克托教士，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已经研究出了治愈黑死病的药剂，而第一位痊愈者现在是我的义妹？”
奥托看维克托的表情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不过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凌霜，送维克托教士一程。”
“等等等等！我可以说！我真的可以说！”
原本死狗一样的维克托忽然精神了起来。
“……说说看。”
此刻发现了某些事情的奥托一边点头一边有些无语的看着程凌霜。
此刻程凌霜就在旁边吊起个死鱼眼盯着奥托。
你不会真以为我会鸟你吧？我连师姐妹都不怎么鸟好不好？你丫老几啊？
程凌霜的眼神让奥托额头血管一跳一跳的。
算了，不听话就不听话吧，这不是还有意外之喜吗？
而且那眼神也没毛病，自己算个鸟，只要她还听神明大人的话就行。
……这么看来她们两个共同语言还挺多的，比如铁粉、比如身材之类的。
“大主教……大主教他正在让我们探求战胜崩坏的方法。”
维克托低声下气的说道。
他还不想死，他还有那么多的荣华富贵可以享受呢……而且混过了今天，自己未必没有机会扳倒这个可恶的幺女。
（这货知道他在说什么吗？）虚空万藏都无语了，（他还不如咬死是为了治愈黑死病呢。）
虚空万藏觉得这个理由比上一个还要低能。
嗯……低能到一眼实话。
“哦？”
“就、就在石门后面！”
维克托趴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指道。
奥托这才发现，这扇石门上竟然有天命女武神的标志。
“我来开门。”
柳白直接附身在石门上，将石门打开，露出了石门后面的景象。
——宛如邪教仪式的景象，一名少女双手被绑在十字架上跪坐在地，六名少女则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环绕着中心的少女。
这个排列，就算画一个六芒星也毫无违和感。
不过，奥托的目光迅速略过了七名少女，停留在了中心少女身边的一个……黑匣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