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大克通过实践证明了世界上不存在受到毁灭性冲击还能剩下个裤头的衣服——哪怕是已经加固过的衣服，它也不是装甲，遮羞布再坚固也还是遮羞布。<br/> 会议室中的氛围非常奇怪，克里姆林还是强行让自己摆出一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来跟面前的舰娘们商议——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怀念满是烟味儿跟汗臭味的会议室，毕竟船上全是老爷们儿的情况下，谁都不会在乎对方的大小，最多洗澡的时候调侃个一两句贱笑两声，也就完事儿了……要是真的去比，估计第二天就要被晾在观察塔上当咸肉……<br/> 其实随着时代的进步，船上的船员越来越少，到了大克服役第三年的时候，就只需要核心跟舰长协同了。<br/> 但船上全是女人就不一样了——大克先是撞到了齐柏林美人出浴的一幕，又当着其他人的面搞了一出全果“下矿”，如果用训练女兵的那茬教官的话说，要么他得准备威严扫地，要么就得随时准备好被姑娘们主动袭击。<br/> 好在欧根虽然总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新换的裤头，表情中更多透出的还是回味和满意，这又说明，他至少短时间内不用担心第一种情况的发生。<br/> “我们被摆了一道，但往宽了讲，就算不袭击补给队，净化者只要到了洞窟正上方，我们还是要被动应战。”大克尽量不去在意欧根的表情。<br/> 实际上，在男女关系这方面，只有这位重巡舰娘是表现得最正常，且最有自觉和“经验”的，她不发话，那就好办不少。<br/> “既然B计划提前了，我建议是先把那两枚魔方建成舰娘……而且是一次性投入特型舰建造池，争取再造出一艘航母来。”Z-23已经清醒过来不少了，但她脑子里缭绕的还是净化者抱着壮汉跳钢管舞的画面，不由得银牙轻咬，仿佛磨一磨就能把大眼怪叼在嘴里咬碎。<br/> “增加重型火力舰目前对我们来说不是最要紧的，我们需要的，是强势的空中力量——以缓解制空的压力。”<br/> Z-23的想法也是大家的想法：大克作为主力舰，在炮击战中的战斗力已经不需要质疑，多1艘战列舰或者重巡，对舰队的功能性提升没有多少意义，还不如考虑提高防空能力，所以建造的首选应为特型池，备选轻型池。<br/> “好，那么关于净化者自爆留下的大量心智单元跟核心数据——”<br/> “指挥官同志，等舰娘建造出来再讨论具体的战术布置跟资源总量吧，不然我们还得私下和新生的同伴交底。”欧根轻声打断了她。<br/> “说的对，现在我们必须效率拉满……这几天的活动跟训练都要取消了。”<br/> 大克闻言揉了揉眉心，想了想，还是对两位没有获得进入核心舱资格的舰娘道：“欧根你们在这儿先等会儿，我们下去征召新同伴，你们继续观察海面——”<br/> “了解。”<br/> 待大克领着Z-23走出去，欧根撩了下两边的马尾：“这男人已经针对我们可能建造出的舰艇种类做了相应的战术预估——你看到刚才他拿的本子了么？上面有所有这次建造之后，任意舰种对应的详细战术，我一直以为他只擅长运用炮击为主要进攻手段的战舰，现在想来是我小看他了。”<br/> “作为黑山羊，他无论是身为战士，还是决策者，都是最顶尖的。”<br/> 齐柏林用一种颇为自豪的语气说道——明明跟她没有一毛钱关系，却好像大克就是她的所有物一般：<br/> “你没有见过他开飞机的样子——那简直是红男爵再世……不，说是哈特曼再世更准确一点。”<br/> “他还主动操作过你的飞机？”重巡警惕道。<br/> “我的等级更高就是因为他亲自操作飞机。欧根亲王，你知道1级对抗105级是什么概念吗，不会有比那更值得被传颂的空战了。”<br/> 齐柏林的攻击性已经被削弱了不少，言语中的味儿也没那么冲了。<br/> “……听起来你们进展很顺利？对了，齐柏林，你是怎么看我们的指挥官的？”欧根有些吃味地一挑眉。<br/> “我已经说过了，强大的灭世者，强势的独裁者——”航母舰娘直言道。<br/> “独裁者这点我暂且持保留意见——不对，我的意思是，你在情感方面是怎么看他的？”<br/> “哦，你指的是性方面？”齐柏林的语气淡然到让欧根分辨不出她是在调侃自己还是在装蒜。<br/> “……啊，也可以这么说。”<br/> 欧根被前者的直白给打败了，以往都是她满嘴说烂话被别的舰娘嫌弃，但齐柏林在这方面更加不做修饰——<br/> 重巡考虑了片刻，不打算纠正齐柏林的用词，反正到时候那航母满嘴跑火车，该头疼的也是克里姆林，又不是她。<br/> 齐柏林没注意到欧根流露出的嫌弃的意味，似乎是想起了之前克里姆林三号炮塔的口径，有些肃然地点点头：“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br/> “……值得一战……？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听了这话，欧根脑袋里仿佛有无数只乌鸦……开始哇哇哇哇地乱叫。<br/> 想要跟这女人对上电波是要付出点代价的——首先得让自己头疼欲裂。<br/> “情场如战场——我记得有人这么说过，而且，我也不是什么温顺的类型，他若是要征服我，也是得吃点苦头的。”齐柏林居然笑了起来，只不过那笑容，无论怎么看都跟羞涩搭不上边，反而是很接近她轰炸塞壬时残忍妖艳的模样：“我可是很期待着他来“破坏”我的——”<br/> “……你……呼……”<br/> 真多余问这一嘴。<br/> 欧根腹诽，无奈地晃了晃头，双马尾扫在自己的脸颊上。<br/> 幸运的重巡女士突然有些悲哀地认识到，在这只舰队中，虽然大家都对指挥官存在友谊以上的好感，但真正做出有效进攻的，就只有她一人罢了。<br/> “欧根欧根——你的轮机需要保养一下吗？”一旁的布里完全听不懂两个大舰娘在说啥，只能用别的方式凸显自己的存在感。<br/> “暂时不需要，谢谢。”<br/> 在如此“和谐”的聊天气氛下，夜幕仿佛也不是那么的黑暗了……就好像在这里停泊的，并不是将要被163艘舰艇的联合舰队给碾死的一群虫子，而是准备振翅高飞的蝴蝶——<br/> ……<br/> “想不到我的泽洛转化装置也能作为舰娘建造机来使用……果然我们之间是存在某种更深层面的联系的，舰长同志。”<br/> “没错，指挥官同志。”<br/> 已经把“同志”这个词作为自己对大克的称呼口癖来使用，Z-23面上如常地回答着——“我一直认为您的舰艇特性……跟舰娘有所互通，比如我们使用的物资和燃油都是统一型号的……只要经过研究，将您身上的特性分析完全，接下来研发的装备一定也能赋予舰娘更强的性能。”<br/> 虽然Z-23说出来的话像是要把大克切片一样，但壮汉都把Z-23当自己人了，自然不会对她的发言产生过激反应。<br/> “只是可惜我们缺少科研人才，布里马克二型女士独自是负担不起这么沉重的任务的。”<br/> 少女最终叹气道。<br/> “等以后资源人力更充沛了，我会想办法给她造个实验室。”<br/> 大克将魔方搬到了建造机前面，畅想着未来的景象。<br/> 但在那天到来之前，他们必须历经真正的考验——是挺住？还是就此消逝……<br/> “部分技术相通，说明我们的源头有可能是一样的，这边发展出的是舰娘相关的科技，我们那边发展出的是战舰核心……舰长你说，会不会在其他世界，还存在着跟我们相似的，但运用不同资源、能量体系发展出的文明？”<br/> “我认为这个答案是‘肯定’——指挥官同志。”<br/> 小小的舰娘在这方面同样有过思考。<br/> 毕竟塞壬的到来已经为人类和舰娘指引了一条前路……虽说它不够光明，但多少算是个盼头。<br/> “我要开始了。”大克深吸一口气，将魔方都垒起来抱在身前。<br/> “祝你好运，指挥官同志。”<br/> 舰娘站直，保持着铁血军事素养特有的昂扬风范。<br/> ……<br/> 晚饭是克里姆林下厨做的。<br/> 虽然说要拉满效率，但当他们想要做点什么事儿的时候却发现，在当前境况下，根本没什么好做的，除了保持体力跟精力之外，也只能闲着——<br/> 同时大克对这些姑娘们——其实还是带着那么一点点愧疚的。因为他总觉得自己是为了达成回归苏联的最终目的，才利用她们、训练她们的。<br/> 和为了抗击塞壬拯救人类的舰娘一比，哪怕他有着名为“忠诚”的品质在驱动行事，还是有那么点心虚。<br/> 他只能在心中规划，回到苏联之后——苏维埃政府能给这些姑娘多好的待遇，自己又能帮她们争取到多少额外的消费品配给……来安慰自己。<br/> 但是他也相信，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至少到现在，还没有人牺牲。<br/> ……至少现在。<br/> “开饭了！”<br/> 他将扇贝奶油炒蘑菇从锅中倒出来，又把煎好的盘肠夹到桌中间，最后将那一锅青蟹沙丁鱼汤舀进每个姑娘的碗里。<br/> 这一顿几乎都是纯天然的食材，虽然量不多，但净化者炸上来的鱼也是鱼，没理由浪费这些“馈赠”。<br/> “今晚就别喝黑啤了欧根——我们随时要准备好投入战斗。”<br/> “啧，啰嗦的男人我不讨厌，但你看我像是打算喝酒的样子么？”重巡妩媚地白了他一眼。<br/> “……是我多嘴了。”<br/> 有些满意于欧根的自觉，大克想要抬手看看表，才记起自己把手表送给了重巡，只能把头抬向餐厅顶部——<br/> “现在是11点32分，指挥官，距离新同伴建造完毕的时间……还有三分钟。”<br/> 念罢，欧根不动声色地把列宁纪念款的手表塞回胸口：<br/> “建议你带一份热食给新同伴，从构造时间来判断，她应该是艘驱逐舰或者潜艇舰娘……小孩子总是会对提供零食的大人产生好感的。”<br/> “……谢谢。”<br/> 如果大克有个对舰娘的逆向好感数据的话，欧根应该能看到大克对她的好感度也+1了。<br/> 和他想象的情况不一样，欧根有很认真地呵护手表：<br/> “舰长同志，给齐柏林也带一份食物去，她必须维持体力，为我们的B计划第一阶段打好基础。”<br/> “了解。”<br/> 安排好了分工，大克便端着一盘新鲜出炉的食物，再次往核心舱方向去了。<br/> 待他走到建造机前，正赶上金色的身影完全构筑成型，一个矮小的姑娘啪嗒地落在船舱中间，向他眨了眨眼，皮肤开始变得白皙、有质感起来。<br/> “嘿嘿，这下我也有指挥官啦！”<br/> 获得新生的粉色短发少女，朝着大克眨了眨自己呈现出暗金瞳圈、湖绿瞳孔的神奇眼睛，将身下好似摩托艇，又像是某种简装水下加速设备的舰装挪到一旁。<br/> 她甜甜地笑着，说实话，那纯真的笑容一瞬间就让大克安下心来，至少比前面四个都要正常得多，甚至比尼米还要正常一点。<br/> 这才是她这个外表年纪的孩子该有的神情啊，哪怕是U艇，好吧，又是德国佬，但大克已经逐渐麻木了，除了国籍不详的布里，这舰队中全是铁血娘们——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不出现铁血的舰娘才是奇迹。<br/> 然而，大克柔和的目光向下一挪。<br/> 连体式泳衣？<br/> 最近铁血舰娘身上的布料好像越来越少了，这是个值得注意的趋势。<br/> 壮汉抿着嘴，因为心情有点微妙的关系，他甚至都没有向这个看上去比Z-23还要小1岁左右的孩子发起灵魂拷问。<br/> “你的名字？士兵——”例行的问话显得毫无诚意，但这正是大克已经接受了自己只能造出铁血船这种“设定”的证明。<br/> “我是U81，最喜欢捉迷藏啦，找不到我的时候大声喊‘U81，我认输’,我就会出来咯~”<br/> U81是那种很自来熟的孩子，也没什么城府，一直想要有指挥官疼爱的她，本能地打算朝大克撒娇，但看到他那膀大腰圆臂可跑马的样子，还是有些犹豫地维持了一个相对乖巧的站姿……和安全的距离。<br/> 活力四射，但看上去又不像布里那么闹腾，懂得分清关系，尊重长官——应该是个好孩子。<br/> “给，我们刚开始吃完饭。”克里姆林从来没哄过小孩儿，但他至少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动作幅度跟表情，还算轻柔地把食物呈到少女的面前。<br/> “诶？哦哦——谢谢~！”<br/> 接过大克递过来的盘子，U-81悄悄地看向明显有心事的壮汉，觉得自己的指挥官虽然身形健硕吓人，但脾气意外的好，还给刚刚跳出建造机的她提前准备了“欢迎宴会”。<br/> “现在条件有点艰苦，只有这些了，如果你想要其他生活用品，跟Z-23同志说，我们会尽量满足。”<br/> “……诶？同志？”<br/> U-81刚准备美美地往自己嘴里塞一口汤，却在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呆滞了一下。<br/> 从来没跟苏联人交过火的她自然是不太熟悉这类称呼的——她在意的是前面那个名字。<br/> “您是说Z-23姐吗？她也在这里？”<br/> “是的，理论上讲她才是这里的最高指挥……算了，不说这些误导你的话了，你先吃两口，我们去餐厅再讨论。”大克鼻腔里似乎转着一些余音。<br/> “指挥官！”驱逐舰奔跑的声音从走廊防线渐近，应该是把食物送给齐柏林后，又专门下来了一趟。<br/> “哦，听，刚念叨她。”<br/> 大克一摊手，同时Z-23也冲进了核心舱。<br/> “新朋友是谁——啊，U81！”<br/> “尼米姐！”<br/> 潜艇小姐看到熟悉的身影之后，差点把盘子甩开，啪地和跑过来的Z-23抱在了一起，两个小只的舰娘互相磨蹭，欢呼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br/> 这温情的一幕落在大克眼底，让精神不太好的他多少感到了一丝放松和慰藉。<br/> 看来在铁血内部，也是存在纯粹又美好的友谊的，要是多来几个欧根和齐柏林，Z-23和U81保证长歪了。<br/> 而且U81的眼神那么干净，肯定值得花时间培养。<br/> “抱歉，我很高兴指挥官把你建造出来了，但你来的可能不是时候，接下来的战斗……潜艇会很难发挥。”<br/> 可惜重逢的喜悦并没有持续许久，应该说，是Z-23先皱起了小眉毛，开始哀叹时节不利。<br/> “诶？为什么呢？”U81还趴在Z-23的身上。<br/> “因为我们缺少防空船……呃，指挥官？”<br/> 面对请示自己的少女，大克向上指了指。<br/> ……<br/> “我们的舰队没有增添重樱或者白鹰的强力航母，倒是先把潜艇拉出来了。”<br/> 欧根看着有些拘谨的U81，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喉头的叹息：<br/> “早些时候我们制定过一个在岛链间转移物资的计划是需要用到潜艇的……但现在，我们需要航母，再不济轻巡、驱逐也好得多——”<br/> “欧根姐……不欢迎我吗？”<br/> U81小心翼翼地瞅着欧根，姿态放得很低，也不知道是因为那厚重的炮塔太凶了，还是因为铁血的大舰娘都遵守严密的上下级关系。<br/> “我当然欢迎你，U81，本来……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人更令我感到心安的了，但是现在严峻的形势并不支持潜艇作战，你很难溜出去探索，托托亚岛的固定资源点也被塞壬封锁了，短期内你连从水下运输物资的机会都不会有。”<br/> 欧根也只能实话实说。<br/> “抱歉，但无论如何，欢迎你来到这支……嗯，我们的舰队好像还没有名字？”欧根想要介绍一下这边的情况，结果发现她们甚至连个阵营名称都定不下来——<br/> 铁血不铁血，苏联不苏联的，而且自Z-23被大克给拉拢走后，这种称呼上刻意的“分化”反而变得不是那么有意义了。<br/> “如果你不在乎的话，可以把舰队叫做波罗的海舰队。”壮汉那边传来声音。<br/> “但我们现在身处太平洋深处——”<br/> 欧根有些微妙地看了一眼夹带私货的毛子。<br/> “……切。”无趣地别过头去，大克继续思考要怎么最大效率地利用潜艇完成B计划。<br/> 造都造出来了，就算是块儿舢板也得派上用场。<br/> 现在他还有另外一件值得烦恼的事情……有个更小的孩子在场，他不方便抽烟。<br/> “指挥官是北方联合的人吗？”重新振作起来的U81察觉到了这股气氛的偏移，小声在欧根胸前轻声问。<br/> “是苏联人，别让他听到北方联合这个词。”欧根也轻声回应——<br/> 无论是出于让大克晚些了解北方联合舰娘近况的私心，还是想让大克暂时遗忘亚欧大陆的事情，不至于思乡心切，她都在有意地避开某些敏感的词汇。<br/> 可能这才是欧根无法像Z-23和布里那般让大克完全信任的根本原因吧。<br/> “U81！来跟我一起布里布里吧！”<br/> 摆出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其实并不了解内情的U81被突然冒出来的布里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舰装也当啷一声落在了舱室地板上。<br/> “呜哇哇，布里小姐你居然能靠捉迷藏吓到我！真是了不起！”<br/> “？但是本大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待在这里没动过啊？”<br/> 热闹了一点的声音掩盖住了大克鼻头时不时冒出的粗重吸气声，除了烟瘾犯了，他也是通过战舰核心的面板飞快地整合着各种数据，运算各种可能，身体的能量飞速消耗，变成了一块儿需要散热的CPU。<br/> U81舰装落地的动静把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一瞬间包括布里在内，所有的舰娘都默不吱声，好像生怕自己成为那双灰蓝色眼睛的目标一样。<br/> “U81，你的舰装看起来好像是分离式的？”<br/> 大克的目光随之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br/> 他记得图哈切夫斯基说过——永远不要被常规的战术限制了想象力：<br/> “这东西能独立运作吗？”<br/> “……独立是什么意思？”<br/> 小小的潜艇有点畏惧地向后挪了两步，抱着自己的舰装一脸可怜的样子。<br/> “就是说，能不能借给我用？”<br/> 大克露出了熊式微笑，让U81的身体不听使唤地哆嗦起来，小嘴煞白。<br/> 欧根挪走目光，心中暗笑——这男人到底还是原形毕露了。<br/> 搁这儿装什么儿童之友呢？<br/> 不过看来他也想到了不错的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