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llieJeanisnotmylover——呃。”<br/> 哼着歌从可畏寝室中扭出来的大克正撞上走廊里等候多时的信浓,尾巴贴着墙减少占用空间那乖巧恬淡的模样,配上她到了夜晚莫名亢奋不再昏昏欲睡的娟秀眉眼,看上去就好像一条梳理好毛发,出来觅食的犬科动物:<br/> “……汝在唱什么呢?”她的狐耳向左一歪,饶有兴致。<br/> “刚学的……嗯……”<br/> 突然想起可畏不让他在外人面前讲出自己那“狂野“的本性和喜好,大克顿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想要带过这个话题:“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已经到了熄灯时间了吗?”<br/> “……今晚排班。”<br/> 信浓比了一个非常日式风格的“狐狸头”手势。<br/> 虽然动作只是有点俏皮,但信浓的身体素质摆在那里,只会让人有一种妩媚感,同时浮想联翩。<br/> 空调的风口风正吹在她的和服开襟处,布料震颤间,让她那堪堪被遮住的机库更显生动,肌肤上粼粼的波纹泛着白光,仿佛能晃瞎大克的眼睛。<br/> “……我还以为今天已经……”男人脸色微妙起来。<br/> “休假期间汝可以睡懒觉,哪怕是彼得小姐也不会说什么的。”<br/> 信浓不着痕迹地微微将狐尾立起,身体和墙面撑开一段距离,看上去就好像准备亲自度化大克的千手观音——<br/> “还是说,妾身让汝感到不适了?”<br/> “不会的,信浓同志,我们走吧……今晚都有谁?”<br/> 尽管对方语气还是很恬淡,可大克知道,大狐狸随时都有可能发动饿狐扑食。<br/> 在这方面她和赤城加贺都一样……占有欲可能没有一航战那么夸张,但她的需求量是跟装甲空母那可怕的吨位相匹配的。<br/> 温婉不代表她不会索取,面子和里子是两码事。<br/> “……贝法女士说要让汝每天都有新鲜感,所以请汝亲自去见她们吧。”<br/> ……当他们走远后,可畏的小脑袋才从虚掩的门缝后弹出来,接着两颊迅速胀大。<br/> 她气势汹汹地提起裙摆,冲向了某个策划人的房间。<br/> ……<br/> 还没打通古斯战役的那段时间,担心过舰队内部小团体问题的提子跟贝法探讨过减少和分化阵营关系的手段,两人以各种名义在不同区组成员之间收罗信息,最后却从一个皇家边缘人物那里找到了灵感。<br/> “啊~好想和驱逐妹妹们睡一起啊!”<br/> 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航母小姐唤起了贝法某些想法。<br/> “哪怕是让敌对阵营,铁血或重樱的驱逐妹妹跟你一起睡,你也愿意吗?”<br/> “只要是天使一样的驱逐舰就没问题!”<br/> 一边笑着把那个变态老女人送给宪兵,贝法一边如被普罗米修斯的火光照耀到般想到了一个妙计。<br/> 既然叫舰队国际,那就让它真正地国际化吧。<br/> 有道是男人有三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哔——<br/> 类似的铁律换了女人也差不多……大克能够充当阵营中间的粘合剂,至少看在大克的面子上,就算有讨厌的家伙在身边,很多姑娘也就捏着鼻子认了,甚至会因此而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情谊……<br/> 比如欧根和火奴鲁鲁……<br/> 有了实例,加上贝法有实权,很快她便将排班也“国际化”了起来。<br/> 实行步骤不仅需要她的决策,也需要大家的配合,为此,她专门去找了几个“刺头”人物进行了交涉。<br/> ……<br/> 当大克看到自己分到的房间内坐着奥丁、让巴尔还有恩普雷斯之后,他还疑惑于她们三个是怎么聊到一起的。<br/> “等下,奥丁,恩普雷斯同志你们……”<br/> 让巴尔见大克进门,十分麻利地从沙发上翻下来,叼着皮筋,随意且放松地将自己披散的棕发重新束起,而另一边的奥丁朝大克露出一个极尽僵硬之能的……愁容后,非常自觉地开始坐在床边,开始脱那靴子——<br/> “……余不介意哦。”<br/> 代替甘古特和让巴尔为大克解惑的皇后脸上满是愉悦地抓起男人的领带:“你更换了舰体,变得更强了——为了保护这些女人脆弱的身体,后面还是得靠余来掌控场面。”<br/> “……这跟贝法安排的不太一样。”<br/> 大克觉得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会出大问题。<br/> “我会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br/> 那边已经把靴子规规矩矩摆好的奥丁并拢双腿,脚趾抠在仿毛地毯上,把尼龙和细绳都压进了脚缝里,显然并不似她口头上说的那么豁达。<br/> “但这只是备战时的放松而已,我们不应该对彼此寄予太多的感情,哪怕有了肉体关系——”<br/> 她脸上微红,最后双手陷进腿肉里:<br/> “而且过于依赖一个人可不是一件好事。过深的羁绊在战争中往往会成为桎梏,甚至让人做出不理智的判断,破坏原本的计划。”<br/> 无论是大克还是让巴尔此时都是神似柴郡的猫批脸状,好似在听她强行解释,又好似只是因她的蹩脚掩饰而尴尬。<br/> “有点奇怪,我为什么要和你强调这些……”<br/> 最后奥丁自己都有点打退堂鼓地缩了下脖子。<br/> “……我感觉你完全没有搞清楚我们接下来要干嘛,奥丁同志。”<br/> 大克认为还是别把这娃子给带歪了,多好的一个苗儿啊,有着传统铁血式的军人精神和严谨,糟践了的话自己得有好几天睡不好觉。<br/> 但是随后奥丁强作镇定地将自己那厚实到可以称之为“皮甲”的大衣给解了下去,厚实的舰装落地的时候发出悠长的金属爆鸣,肉眼可见地把恩普雷斯昂贵的地板给凿凹进去一块儿。<br/> 但大克的注意力不在可怜的地板上,而是奥丁那跟没有差不多的装甲盒上。<br/> 虽然外面非常硬朗,内里却意外柔软和松脆啊……<br/> 吊带黑丝和盘根错节的皮质绑带,还有中心部分的半透明花纹……<br/> 虽然早就对对方的某些小秘密有所感知,但当奥丁彻底卸下防御的时候,大克还是有点不能接受。<br/> 严肃的表象之下居然如此闷骚,中二的言语掩盖不了她慌乱的事实。<br/> 但不可否认,无比紧张却强撑面子,昂着脑袋如骄傲的黑天鹅般,好像等待砍头又或者索吻的奥丁,对大克的吸引力也在噌噌上涨。<br/> “奥丁同志,你平时里面就穿成这样……在舰队四处走动?”大克抬手挡了一下可能会溢出来的鼻血。<br/> “……呜……”<br/> 铁血的战巡发出一声可爱的悲鸣。<br/> “这,这身比较透气啊……装甲大衣实在是太热了,平时都要从下方散热——”<br/> “停,我明白了,你不用再解释了——”<br/> “请务必让我再解释一下——”<br/> 然而她羞恼的措辞被伸过来另一只玉手给打断了。<br/> 让巴尔十分不满地捏着奥丁的肩膀:“别废话了,先下去凉快凉快吧,你脸上的温度都能拿来摊蛋饼了。”<br/> 她指了指恩普雷斯的私人泳池,随后收回手臂,拎了一下自己那不知道何时换上的黑色比基尼的带子。<br/> 啪地回弹——让她的主炮炮座抖了三抖。<br/> “诶,那我不是应该先换水下舰装吗??”奥丁张大了嘴,脸上更红:“我还以为要直入正题——”<br/> “之前告诉你带好设备,你是都当耳旁风了吗?啧。”<br/> 让巴尔没想到自己也能有教训铁血盟友的一天——虽然对方只能算是半艘铁血船,但这种层级关系上的转变让她感觉挺受用的。<br/> 另外看起来,她无论是对于自己拿大克来放松这件事情,还是对跟很多人一起享用大克这件事,都没有任何的抵触,开放得很。<br/> “傻站着干嘛呢?我还没试过在月面上戏水和晒太阳是什么感觉——唔,浴霸也勉强算是太阳光的一种代替品?”<br/> 并没有戏弄奥丁的意思,让巴尔更多是见不得友军太过胆怯或尴尬,那样会让直爽的她很不舒服,甚至暂时忘却了对大克献殷勤,先拖着这位余烬的落魄姑娘去屋里换上泳装——<br/> “……没想到恩普雷斯同志……还是一位乐于分享的妙人。”<br/> 欣赏了一出闹剧的大克干巴巴地,字字咬死地吐槽着恩普雷斯:<br/> “我很好奇贝法同志是怎么说服你的——”<br/> “根据仲裁机关战舰的平均功率和装甲钢张力评测,在你击沉她们以后,还有百分之九十的时间供余发挥,所以别有压力,玩得开心点。”<br/> 恩普雷斯十分大方地推了大克一把,还给信浓让开位置,顺便去神似小型酒吧吧台的桌下,将隐藏开关的客厅灯关上了。<br/> 黑暗中,泳池的池底亮起粉紫色的霓虹,随着泳池的波纹荡漾起来,月港的建筑阴影在落地窗前,好似某种未来作品中繁华但压抑的黑暗风都市,探照灯来回摆动,把室内的旖旎氛围衬托得更加深邃。<br/> 虽然不知道这些奇怪的灯光有什么意义,但看上去就觉得非常糜烂——真是会享受啊——<br/> 这肯定不是塞壬发明的娱乐方式。<br/> 大克突然对这充满了布尔乔亚氛围的房间生出了某种本能的厌恶。<br/> 总觉得在灯红酒绿间起伏的话,他的心灵会受到某种污染。<br/> “不要关灯,就这样挺好的。”<br/> 他转身走到恩普雷斯旁边,又把客厅灯给打开了,顺便关掉了泳池下面旖旎的照明。<br/> “……?”<br/> 恩普雷斯不解地看着他。<br/> “黑灯下火的浪费你们的美貌,恩普雷斯同志,你想独占百分之九十——那我就努力看看,用平等的时间给予你百分之九十——”<br/> 说罢,大克拦腰将皇后抱起,在后者小小的惊呼中将她扛进了分配给自己的卧室中。<br/> “这,这身怎么样……诶,人呢?”<br/> 被让巴尔强制更衣了的奥丁,在出门后,对着只剩下某条呆滞大狐狸的客厅眨了眨眼——<br/> 信浓的尾巴无意识地卷起,尾巴尖指向隔壁的客卧,接着蔫哒哒地趴下来。<br/> ……<br/> “啪!!”<br/> 而在隔壁,原本应该歇了的可畏却出现在了贝法的办公桌前:<br/> “贝法,我要生气啦!哄不好的那种!”<br/> “可畏小姐……这是没有办法的……没有感情基础的两个人就算再怎么看对方顺眼,第一天想要拿下也会显得过于轻浮。”<br/> 贝法面对可畏的“恐龙拍桌”,神色如常,甚至手里的文件批阅还是没有停下来。<br/> 大克在痛苦的时候她也在痛苦——作为散播痛苦的人,她很有自知之明地用这种跟着大克一起受罪的方式来减少自己内心的不安。<br/> “坦白说,您能靠几首歌增近距离并亲吻指挥官,已经很令贝尔法斯特意外了,说不定您真的很适合外交团团长的职务?”<br/> “喂,我不是想听你在奇怪的地方夸奖我啦!”<br/> 可畏都懒得演了,直接开刚——<br/> “不是说了为了我已经把所有排班都推掉了吗?”<br/> “抱歉,没能做到——因为这边也有各种各样的压力呢。来自不同阵营的同志需要调解,今晚的排班甚至已经加到了4个,明天我还要面对指挥官的问责,而且您要知道,这里是塞壬的地盘,我们得低调。”<br/> “……不会吧?他一晚上要对付4个仲裁者?”<br/> 刚刚还愤愤不平的可畏马上蔫了下来,俏脸上布满了惊吓。<br/> “没有那么夸张,但您还记得之前的龙骨二次断裂的事故吗?您也要多多谅解指挥官。”<br/> “……好吧,是我不懂事了。”<br/> 刚刚还气鼓鼓的可畏马上熄火,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br/> “……您什么时候开始信教了?”贝法头顶冒出了三个问号——<br/> 要知道可畏从来没有参加过清教的活动,也从来没有表现出皈依的倾向。<br/> “就在刚刚。愿上帝保佑指挥官。”<br/> 大小姐的声音中不只有一种调侃,也带着几分真实的怜悯。<br/> 末了,她捞了一把磁力椅到身下,慢慢地收拢自己刚刚过于张扬的情绪,清了清嗓子:<br/> “还有一件事,贝法,我想通了……给我介绍一下布尔什维克的加入规章吧。”<br/> “……您刚说什么?”<br/> 听到这话,贝法头顶的问号数翻倍,并加粗体了。<br/> “因为那个男人说他会帮忙推广摇滚艺术嘛……以工人文化的形式。”<br/> 可畏如蚊吟般地补充道:“……现在有时间吗?总觉得以他认真的性子会把我的……入党仪式弄得很隆重,我只能先拜托你,好有个心理预期。”<br/> “……您居然觉得我是个虔诚的布党党员?不,抱歉,是贝法唐突了,请务必忘记我刚说的话。”<br/> 贝法深吸几口气,好不容易才压下心里翻腾的浪涛:“那就先说说介绍制吧……贝法愿意担当您的介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