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无数的问题想要跟大克当面确认,甚至是“对峙”——但胡腾在建造活动结束前,再没能找到机会单独跟大克开腔——而克里姆林的恐怖的建造气运也搞得她一愣一愣的。<br/> “我是亚德级航空母舰,易北!”<br/> “你是……指挥官?啊,你好,然后,拜拜……诶?不能乱跑吗?唔,我是“P级装甲舰”的“阿达尔伯特亲王”号哦!”<br/> “铁血轻巡洋舰,马格德堡驾到!为了祝之后我们合作愉快,来碰个拳吧!”<br/> “咣!!”<br/> 接踵而至的铁血舰娘凑成了一个三连——不,加上胡腾,已经是一个四喜临门的状况了。<br/> 其中马格德堡还抬起她那硬度堪比金刚石的拳套跟克里姆林对了个拳——她似乎忘记了自己可以轻松把人类的手臂给顶断这种事,但大克跟她的拳头相击时发出的金铁之声,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br/> “……这位指挥官,大概不是普通人类吧?”<br/> 有些自来熟的易北号航母凑到胡腾旁边,略显轻浮的表情在看到指挥官拳上绽出的火星后,彻底僵住了。<br/> “呜哇,他的吨位绝对不小吧?能跟马格德堡碰拳,骨骼强度暂且不论,排水量也要在7000吨往上!”<br/> “为什么你会用舰船的标准去类比?”<br/> 胡腾原本不想理这个闹腾的同僚,但她总觉得落地后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反常识——而且是舰娘的常识。很难想象周边那些法国佬居然可以对大克的种种恐怖表现视若无睹。<br/> 她还看到克里姆林用灵能搬运了一箱物资过来,其间旁边的鸢尾海军少校帮忙扶了一把,丝毫不怕万一克里姆林失手,他就会立刻被集装箱给压成肉泥。<br/> “听声音啊——感觉像是船跟船碰撞的声音,而不是金属跟肉体碰撞的声响,诶呀,而且指挥官居然也有认知防护诶——突然很好奇呢!”<br/> 易北随后吃吃地笑了两声:“不过这样的话,稍微使点坏指挥官也不会受伤了吧?”<br/> “最好不要,还不清楚那个男人的底细……目前,他似乎挺信任我们的。”<br/> 面对易北这种“自发抱团”的行为,胡腾也只好露出自己有限的善意来。<br/> “不知道是过于天真还是对自己的某方面力量有绝对的自信,我更倾向于后者。”<br/> “啊呀,我不讨厌掌控欲强烈的男人哦?”<br/> “……看不出来他掌控欲是否强烈,但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5艘实力不俗的新船,足够撬动一个地区的武力平衡了,他居然对我们一点都不殷切,说明他可能是真的不在乎,而非装出来的。”<br/> “……他很厉害的样子。”阿达尔伯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离开大克刚刚和马格德堡碰撞过的拳头:<br/> “想和他切磋一下。”<br/> “还是不要的好哦?刚刚我的手指头都震得有些酸痛了。”<br/> “小马”这时候甩着自己的金属手套,一脸微妙地到阿达尔的身边落座——因为鸢尾舰娘们自动形成了一个圈子,她们也只好这样报团取暖,去哪里都会被盯哨的感觉很不好——天知道为什么明明出生资料里写着铁血在欧陆占据优势地位,但这些法国人还敢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们……<br/> “他那对拳头如果招呼过来你的舰桥会被砸碎的,哪怕你是重巡——”<br/> “唔,奇怪,这种先天的压制感和恐惧是怎么来的?”<br/> 除了胡腾,铁血的大家都对克里姆林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本能畏惧。<br/> “诶——你看,是皇家的贝尔法斯特!”<br/> “什么?那个大名鼎鼎的女人!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br/> “看来我们的情报都落后了,这个港区就是锅大杂烩,里面什么势力的舰娘都有,而且相处起来的氛围,勉强算得上和平。”<br/> 胡腾一抖手里的纸张,递给旁边满脸憨憨的阿达尔,后者甩了甩自己充满蓬松感的,带着铁血特色红挑染的银白双马尾,好奇着看起了那些好似电影设定集一样的文字。<br/> “真是不敢相信。”<br/> 易北先一步看完了敦刻尔克港的介绍,以及铁血跟重整的鸢尾的关系之后,有些失魂落魄起来:<br/> “我,我们的阵营领袖呢?俾斯麦她人呢?她妹妹呢?这地方好可怕啊!”<br/> “就算她来了也不会改善我们的状况的,你再仔细看看那些文件——”<br/> “小马”一摆头,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抹了一把些划痕,“微磨”的大腿,倒是比在座的其他姑娘都从容。<br/> “不过从刚刚我跟那位指挥官‘交心’的结果来看,他是个性情中人——这样的男人多半是不会难为我们的——而且在鸢尾的地盘上,稍微辛苦一些也是没办法的么。”<br/> “你怎么就和他交心了?”<br/> “凭直觉!还有一颗炽热的心!”<br/> 她们叽叽喳喳地议论了一会儿,却见建造机里蹦出来一个小小的人影——<br/> “我可是齐柏林伯爵,铁血的第一艘航母!”<br/> 娇小的影子一出现,便因为那甚至不如驱逐舰高的个头太过鹤立鸡群,被闻到味儿的媒体给疯狂拍摄,一时间闪光灯的频率比胡腾出来的时候还要频繁。<br/> “……那是……齐柏林?”<br/> 易北涧石青的眸子里满是问号:“她看上去比我读取的记录形象要小至少十五岁——”<br/> “等等,还有东西在冒出来。”<br/> 阿达尔跟着惊呼一声:“这个感觉,是重樱的赤城?不对——”<br/> “重樱所属,巡洋战舰天城——啊嚏!!”<br/> 摇着狐尾的小天城也蹦了出来,但因为出来得太快,一下子压在了小齐柏林的身上,把后者压得平趴在地上:<br/> “咿!!搞,搞砸了!”<br/> 紧接着小贝法也“不甘示弱”地跌向前去,从撕裂的蓝光中啪嗒地叠在小天城的身上,三艘小舰娘好像堆高高的美式松饼一样垒在一起,只是苦了最下面充当肉垫子的小齐柏林,她的龙骨承受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负担,马上变得泪汪汪起来。<br/> 眼看突然犯傻的闺女们就要酿成船祸,大克手忙脚乱地冲过去一手一只把她们拎了起来——<br/> 现在她们刚从建造机里出来,理论上讲还没办法很好地约束自己的重量和力道,但男人提着她们的动作就好像随手从熟食店掏了两只没多沉的烤鸡,看得最冷静的胡腾都眉毛直跳。<br/> “……这是什么?买一送二?”<br/> 小马越发迷惑地回过头看向一桌同僚——其实不只是她们,没有收到任何风声的鸢尾舰娘,如埃尔及利亚,也是非常吃惊的。<br/> 她们的大脑处理不过来这么庞大的信息量,已经在选择性忽略掉一点细节了——比如小齐柏林为什么会直接扑到大克的怀里开始抽泣,一点隔阂都没有。<br/> “她们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她们吧……齐柏林……小同志?”<br/> 尽自己最大努力不要露出马脚的壮汉现在已经是把演技飚到极限了。<br/> “要吃点心吗?庆典的点心管够——随便吃。”<br/> “点心?我要吃!”<br/> 虽然噙着泪花,这幼童版的齐柏林还是很快被连哄带骗地送到了儿童桌去——用板凳给她们临时支起了一个小餐桌,上面放着贝法精心挑选的坚果饼干跟敦子送来的拿破仑蛋糕,一时间,刚刚还一幅马上准备上演《决战幼儿园之巅》的三个小姑娘,立刻攒了一桌开始大啖食物。<br/> 而克里姆林,看着也是稍有些茫然的样子,转头跟贝法小声交谈了些什么,又跑去黎塞留的那桌征询了点意见什么的——<br/> 贝法则仿佛得了胡德真传一半地露出了几分凌乱跟罕见不知所措的表情,似乎在尽力让表情得以平复,充分展现出了老皇家各个都能当电影女主的超高素质——<br/> “我去通知一下齐柏林同志和天城同志,如果她们没有要紧的工作就赶最快的班机过来看看情况——”<br/> 大克那边和许多舰娘、政要略微解释了一下之后,便急匆匆地跑到会场的角落去,做出一幅满脸严肃地联络各方的表情。<br/> “关于建出这几位特殊的小舰娘一事,我们目前尚未掌握对应的情报,也无法具体解释,所以各位先按照舰队国际建出三艘同型舰来报道,不需要太过惊讶。我们会在研究之后及时同步讯息给各国政府。”<br/> 舰队国际的新闻发言人——扎拉拿到了贝法匆匆写下的突发情况应对稿读了一阵,转过身,便跟一群舰娘一同,把三小只给围了起来,仿佛观察小动物一样地欣赏她们如仓鼠似的进食姿态。<br/> “呜呜,好多人……虽然被关注的感觉很好,但也有点可怕——这就是偶像包袱吗?”<br/> “偶像包袱不是这么个用法……”<br/> 小齐柏林跟小天城低声念叨着,但聪明如她们——虽然已经有犯蠢在先,但至少脑瓜子动的要比还不是很协调的身子更迅速些,决定继续装傻充楞,任由这些可怕的姐姐阿姨瞅她们。<br/> “……关于你们的归属问题,虽然你们是舰队国际所属,但也可以先让俾斯麦帮你们办好自家的国籍证明,在德海入伍,再谈其他的。”<br/> “打过电话”后,大克回到新船那一桌前,给那些虽然忐忑,但已经被可爱的小姑娘们吸引了五分注意力的铁血姑娘们吃了颗定心丸。<br/> “我明白你们在他乡举行下水仪式会有点不舒服,但我们必须集中落成舰娘来应对越发严峻的形式——希望各位理解……今天我的手气不错……各位同志的运气也很好。”<br/> 大克见这些缺乏安全感的姑娘已经被稍稍治愈了一些,紧张的情绪得到缓解,心底为自己闺女们的“天赋”感到了几分自豪。<br/> “啊哈哈——我是不太懂啦,毕竟才刚“下水”没多久嘛。”<br/> 马格德堡热情地又跟大克握了下手,黑发在落日下渐入冰凉的海风中飘舞,脸上的些微伤痕在落日余晖下是如此显眼:“以后就要多仰仗你了。嗯,还有那群小家伙~”<br/> 胡腾则微微皱眉,她敏锐地品出了这次建造活动中氤氲的诡异,尤其是黎塞留跟让巴尔那两个对她有威胁的女人,看起来无论是对大克能建出这么多铁血船、还是独特的小舰娘,都没有什么表示,淡定得过分了,就显得妖气比较重。<br/> “乐团奏乐——”<br/> 大克拍了拍手,等候已久的黄鸡们便开始演奏《我们离开马达加斯加》,比起陆军的《艾丽卡》,这首歌是德海更常听的,能够激起铁血姑娘们的共鸣。<br/> 但鸢尾姑娘们就觉得非常不对味儿了。<br/> 众所周知,当年德国人跟法国人在非洲打得肠子都撒了一地,这破歌属实是刺激到了她们的自尊心,连一些懂音乐的将领看向黄鸡的眼神也充满了荒唐跟不善。<br/> 这些可以充当食物的伴生种族,属实是把作死刻进了基因里,大克尽管并不清楚这首军歌的意义,但看了鸢尾姑娘们可以杀人的眼神,也开始后悔为什么不雇一队专业的法兰西军乐团来撑场子,而是图便宜用鸡饲料买通这些蠢货来搞。<br/> ……现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听完了。<br/> 以为这是大克专门为她们准备的乐谱的铁血姑娘们,一下子就建立起了自信心,跟对大克的善意,而鸢尾的姑娘们,颇有种被人牛了还没处诉苦的愤怒。<br/> 看来大克下次再想用敦刻尔克搞大建仪式绝对阻力重重——黎塞留除非力排众议,估计还会害她被法共党内疯狂攻讦。<br/> “指挥官……这是那些小家伙们自作主张的吧?”大主教无悲无喜地投过来一个“理解不能”的眼神。<br/> “……布里说它们现在会根据欢迎的主体,以及与会人员的成分,来选择合适的曲目,我还以为它们已经改性了,被收拾服帖了——看来还是盘子刷的不够多。”<br/> 大克对黎塞留郑重承诺道:“这次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它们会在我的船上削一年的土豆。”<br/> “也不比那么苛刻,呵呵,指挥官,不如把它们交给我来安排?最近鸢尾海军的损管部门一直招不到足够的人——”<br/> 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克里姆林理智地放弃了这些添乱的小东西,至于它们的损管工生活要持续多久——或许要等鹅掌柜被放出来再说了,估计到时候它们还能发挥余热,在劳改运输船上给劳改犯陶冶情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