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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小说网 > 铁血把妹王 > 709 昆卡昆卡!斯哈斯哈!
         死亡不过是生命在这个维度上的信息熵结束了,消逝的是意识的投影,但物质长存。
         宇宙是一个不断扩张的巨人,光在他伸展肌肉的节点上被扭曲,引力透镜带来数十亿年之前的信息,但人类低劣的观测手段并不能贯彻它的古老。
         即使是在熵增的基本定律之中,人类的争斗,地球上正在发生的一切,包括人类和那些十级以上的奇点打得不可开交的种种“史诗”,放在这块过分巨大的幕布之上,又好似一片尘埃和另一片尘埃的汇集,它们之间的联系只是因为一次碰撞,就这么简单。
         天帕岚斯总是站在宏观的角度去思考地面上发生的一切之于整个宇宙、多元宇宙的意义,也因此她对人类甚至是自己所率领的军团不屑一顾——
         在半人马座上随便一处2400万倍于太阳质量的恒星边缘走一遭,强大的舰队都会灰飞烟灭,被拉扯进引力场中分解成粒子,并于百亿年后等待其塌缩成为黑洞,带往未知的彼端。
         信仰、坚持,人类自以为强大的精神在不断运动的世界中是如此渺小。
         被称之为节制的仲裁者得以一窥宇宙残酷的一角,但也足够她对这庞大的体系充满敬畏——她无法理解人类为何可以如此的愚昧,愚昧到让自己的造物以同样愚昧的方式诞生。
         塞壬虽然看得更远,跳得更高,想得更多,但仍无法脱离名为“人”的桎梏,因为她们只是强化过的“人类”。
         从这一点上讲,虽然很不爽,但天帕岚斯无法反驳大克那套人类、舰娘塞壬同源的说辞,哪怕这种说辞在鹰派之中也很有影响力……
         她的意识必须优先使用人类肉眼已经捕捉过的光色来区分“波”,她的嗅觉虽然能够分析出大气中的具体化学物质,但还是要依赖“闻”这个动作,而不是用更高级,更具有想象力的手段去理解这一切……
         思维模式跟身体的缺陷让她十分懊恼,但她在对待“退化”了的造物主的时候,依旧可以称得上是“节制”——面对如此愚昧的父亲母亲们,她也要一把屎一把尿地为其尽孝,直到人类文明走入尽头,连他们的“后代”也步入坟墓,最后,说不定她还会亲自补上一曲唢呐,扛着他们的棺材从地球这个大牢笼中出逃。
         她有一套自己的世界观,因此很难跟其他仲裁者交心,她会刻意保持一种距离,不去跟她们产生太深的联系,让自己的信息熵时刻处于近乎孤立的状态。
         而这种“孤立”的态度,才是主机选择她成为对抗克里姆林的打手的主要原因,她不想融入那个群体中,并被人类经常自我感动的愚蠢思维所左右。
         哪怕她的搭档是个十成十的恋爱脑——天帕岚斯也认为自己能hold住。
         恋人,拉沃斯,光听名字就知道她的脑袋很不正常,事实上她对克里姆林那诡异的态度也确实当得起主机给她的代号,但天帕岚斯在悄悄研究她的种种愚蠢行为的过程中,又觉得这是一个比其他仲裁者更适合合作的同僚。
         她认为……这家伙是少数值得她“屈尊”去产生联系的对象,要说具体原因的话,是因为她很安静,不喜欢说话,也不会乱入通讯,还很少对她的计划指手画脚,比某个没啥斤两还老BB的“愚者”强多了。
         干活多,屁话少,卷但不卷工资,似乎人类资本家喜欢的就是这种类型的打工仔。
         最重要的是,在证明塞壬要优于人类,已经不应该以启迪退化的人类为主要任务这方面,她跟拉沃斯是一致的,并且她们都想要了克里姆林的命。
         除了她那扭曲的爱好,似乎也影响到了自己下属这一点……恋人确实是完美的合作者,在节制窥探宇宙秘密的道路上,也能提供相当多的帮助。
         而现在,节制小姐就要为了自己拉拢拉沃斯当苦力的行为,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
         “你们可以走了。”
         “但是,天帕岚斯阁下,我们的海报……”被抓包的二型精英们挂着苦瓜脸,如同犯了错的小孩似地,干巴巴地盯着节制小姐收走的纸片子——
         “我不禁止你们进行娱乐,但去浅冰层炸鱼都好过收集克里姆林的海报——这东西没收了,你们每收买一份海报,就是资敌一分钱,如果所有人都默认克里姆林就是我们未来的‘分区节点’,仗就不用打了,都可以投降了。”
         天帕岚斯目光十分冷漠危险:“但在那之前,我会先把你们的人格上传渠道全都锁死,不准许你们污染主机,因为你们让军心动摇了——听明白了吗?一切私下收集敌占区物品的行为都是违纪的。”
         “是。”
         “……”仲裁席上的拉沃斯则瞥了一眼下属们跟天帕岚斯手里的海报,依旧默不吱声。
         那些被抓的倒霉鬼手里的东西应该是从她这边流通过去的,由她的亲卫队转交……这些二型的“年轻孩子”不过是出于好奇,还没有正式成为克里姆林的“粉丝”,因此扭转起来还很容易。
         看来天帕岚斯有些介意“恋人亲卫队”去“感染”她的下属,那就到此为止吧,再安利下去就不礼貌了。
         由于这俩仲裁者,一个没装显卡驱动,一个没装声卡驱动,这俩人才一结合,让整座仲裁庭的气氛压得犯事儿的精英型喘不过气来,被天帕岚斯驱离的时候,她们都是连滚带爬的,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上司给切碎喂鱼一般。
         “……呼,拉沃斯,我知道你深爱那个男人,但既然你的爱最终会害死他,现在疯狂地将自己的爱告诸众人,只会在克里姆林死去的时候让更多的同胞不解——不如我来亲自击沉他,还能让他的痛苦短暂些,你也可以得到解脱。”
         “……”不,即使是会害死他,那也是我的选择——不需要你来插手。
         从拉沃斯那坚定但缓慢的摇头动作中,天帕岚斯读出了这样的情绪。
         “……算了,随你喜好吧,但你跟你的卫队一定要收收味儿,这已经不是本月第一起缴获违规物资的案件了,我给主机的实时报告中将其称为‘敌人的宣传战术’,但你也要控制一下自己扭曲的爱……如果让战士们知道你疯狂地爱着我们的敌人,她们会产生各种不必要的疑虑……进而影响战斗力。”
         天帕岚斯只能旁敲侧击。
         她讨厌这种没有效率的对话方式,但恋人的最终目标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这让她在感到乳酸的同时,又有些满意——至少可以肯定拉沃斯动手的时候不会犹豫,更不会留情。
         拉沃斯的爱对大克来说不是一件好事,甚至让节制小姐对大克多有同情,因为这种爱像极了人类社会中某些一边高喊着“大克我是你的粉丝啊!”,一边毫不犹豫地在游戏或现实中扣动扳机按下鼠标,疯狂虐杀自己喜爱的人的扭曲群体。
         除了主机对克里姆林的最后一层考验,拉沃斯也有她个人的考验在等着大克,但那对现在的大克来说几乎是无解的,这也是为什么天帕岚斯认为大克必死无疑。
         “……”我只是希望不要留下遗憾,越多的孩子爱着他,便越是证明我的爱是正确的,我没有爱错人。
         天知道节制小姐是怎么从那仿佛时刻沉溺于悲情之中,饱含泪花的双眼中读出这么老多东西——感觉都够成书的了。
         “飞升者带来的变数我们并不清楚,还是不要太掉以轻心,任何战术上的差错都会使我们丢掉主动权,包括我们的自由——你也是为了能够自由地‘爱着’他才加入这个考验的……连为了爱而杀死他的决心都下了,总不希望因为些旁枝末节的失误而导致计划失败吧?”
         “……”
         裸海蝶小姐点点头。
         “好,这东西你收走吧,我的话肯定就销毁了……能对着一张连气味都没有的照片发作,到底该说是点化得相当到位了,还是变得更加原始了呢……”
         天帕岚斯把海报桶递过去的时候还在抱怨。
         虽然思维比较宏观,又十分自傲,但节制表达情绪的手段意外的很像是一般女生……
         而拉沃斯丝毫不在意她那难看的脸色,抽开海报桶,好好地展开印有大克大脸盘子的海报,端详了片刻,如同最苛刻的艺术家般品鉴完毕后,才心满意足地将其重新卷起来收回舰装空间里去。
         那架势就好像吃了仨反物质电池一样饱足,着实给天帕岚斯整不会了。
         “你就不能等回泊位再看……好吧,我知道了,你又在躁动了,希望到时候你能把这种躁动化成战斗的力量。”
         “……”
         他在靠近这里,我能感觉得到。
         恋人抬眼的瞬间,节制就获悉了她的意思:
         “……是的,被卫星监控到了——根本没有让大部队分流的意思……”
         她面无表情地翘起脚,眼睑低垂,仿佛对此不感兴趣:
         “但我觉得这只是一般的边境武装游行,不用太过在意,他现在纸面力量比南极舰队差得多,不可能发动突袭的,而且主机给他的准备时间很充沛,按照自然演算系统的预估,他会在灵能舰队扩充至400,舰队国际的舰娘超过千艘的时候再发动总攻……”
         “……”但以我对克里姆林的认识,他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部队——给他200艘灵能战舰他敢打里克利湾,有400艘他敢打罗斯海。
         节制仍然十分自信——“我会叫‘和谐’跟‘平衡’去盯哨的。”
         “。”
         拉沃斯虽然对同僚的话不置可否,但她并不打算修正那种对飞升者的认知错误。
         如果所有的条件都以克里姆林为唯一飞升者去推断,确实可以大致估算出他具备信心发起进攻的时间,但飞升者对拟拉普拉斯妖的超频影响就在于,一个飞升者成功带出了更多的飞升者,他那个扯淡的“全民飞升计划”,似乎成了变数之一。
         主机慢慢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对实验进度的影响,还在同步向这边灵活调配资源,以制定更加“公平”的测试条件,但天帕岚斯没有重视飞升者的“有丝分裂速度”……她的目光甚至不肯下放,用更平等的目光去审视跟自己同一维度的灵能强者们。
         但拉沃斯也没有义务去订正节制的傲慢……就当这是克里姆林取得胜机的一个小小的奇点吧。
         沉默着告别了节制,她回到了自己的泊位去——
         在月港居住区娱乐化之后,南极洲的仲裁庭也开发出了专供仲裁者休息的“泊位”,小小的房间里浓缩了大量的折叠式、可变式家具,但相比会享受的皇后,恋人跟节制的房间可以说简谱得像是牢房。
         艳丽的裸海蝶抱着没收部下的海报,侧身躺倒在硬板床上——整座银灰色调的房间里,金属是永恒不变的主题,但在那基础上,又因为她的一点小布置而平添了几分“粉红色”。
         整个房间里,从上到下,天花板跟床头,甚至地板上,都贴着大克的照片,有他穿军装的,有他穿常服的,有愤怒嗜血的,有错愕憨笑的,仿佛把他人生中的悲喜全都编入了这个狭窄的“火柴盒”里。
         环抱着海报,以及根据大克等身大小,填充硅胶的抱枕,拉沃斯脸颊微红,她那无法发出声音的檀口微张,以口型模拟着气流的进出,头顶跟发丝融为一体的半透明触角也开始酝酿起危险的紫粉色光芒:“……”
         拉夫里……年科。
         就快了,我马上就来达成我们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