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么呢前卫?”<br/> “啊,只是趁换班之前的时间练练笔。”<br/> “诶……这是?指挥官?”不挠凑到画纸前,只一眼就看出了前卫画的是Q版的克里姆林。<br/> 画上的克里姆林,少了眉眼间的锋锐,只剩下可爱,但并不妨碍可畏对那颇有特点的海魂衫加军裤的穿搭有所反应。<br/> “嗯,突然觉得等别人画漫画不如自己来画……这样台词都可以由我设计。”<br/> 前卫呐呐地停下笔,将旁边用作参考读物的漫画拿给不挠看:“比如,指挥官在这里,不会大义凌然地说点所谓振奋人心的话,他会让大家都照看好自己的屁股,然后掏出手枪一人往前——”<br/> “……昨晚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然而不挠并没有特别在意那漫画里快要变成雕塑脸的克里姆林,只是用一种我懂得的怜悯表情看着前卫。<br/> “……有那么明显吗?”前卫一下萎了下去。<br/> “当然有哦?你现在的表情,就差把‘我大破了’写在脸上了……而且,你不仅在大堂里画漫画,还把自己偷藏起来的书本大大方方地摆在桌子上供人取用……”<br/> 不挠突然身子好像软了一样,坐倒在旁边的沙发上:<br/> “……你不管是做什么都这么有干劲呢……无论是给指挥官当护卫也好……当靶子也好……还是画画也好……明明没有任务的船生才是最完美的。”<br/> “当靶子……唉……身为军人我能明白便宜、制式化设计的好处,但身为战舰,我更希望自己能有俾斯麦那样的防护水平……”<br/> 前卫无奈地合起漫画:<br/> “今天难得看得见你在外面走动……还是说我战斗失利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br/> “谁让你一脸悟道了的样子……我也不是专程来嘲笑你的……嗯,这不是休假时间快要结束了嘛,还没在港区内好好转转,学校那边也没报名……就被姐姐们赶出来了……”<br/> “……你休息多久了?3个星期了吧?”<br/> 前卫收起画笔,似乎意识到再这么在公共场合装艺术少女,她很快就要落榜,然后“横扫欧洲,做回自己”了:<br/> “期间全靠外卖过的?”<br/> “不是还有黛朵在养着我嘛。”<br/> “论宅还是你厉害啊……”<br/> 前卫颇有些汗颜地捞着自己的金发,总觉得九月份的太阳格外毒辣:“你当时不也收藏了指挥官的照片么?就没想过趁这个机会过去认识一下?”<br/> “唔……虽然美男子很合我胃口……但果然太麻烦了……尤其是喜欢一个人,还要出门逛街买东西装得自己很少女……更别提化妆……指挥官一旦见识过我的真面目我肯定会光速失恋的,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有那个念想。”<br/> 这番发言突出一个超清晰的自我认知,足以为胜利那个对自己毫无B数的姐姐提供充足的反思资料。<br/> 然而无论是胜利、不挠,又或可畏光辉,彼此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能互相成功改变,可以说这四姐妹某种意义上都是死心眼。<br/> “我倒是觉得指挥官手底下那么多能干的舰娘不缺你这一个摸鱼的……他估计主动的舰娘见多了,也会想着吃一两个被动型的?”前卫不太确定地移开视线。<br/> “咳咳……那不能叫摸鱼,应该叫适当休息……怎么你刚被击沉,就开始帮他物色别的战利品了?我怎么记得他根本腾不出时间……”<br/> “呃哈哈……其实我觉得比起我,你会更适合调剂指挥官的生活节奏,毕竟一个懒……嗯咳,一个张弛有度的人,肯定比加班狂魔更能勾起他对生活的热爱。”<br/> “别夸奖我……我知道自己很懒,上次大规模升级我也没赶上,旧疾没有根除,光是出来走动我就已经肩膀酸痛得要死了……”<br/> “……你确定不是因为你那离谱的机库的关系?”前卫的目光倒是比往常少了几分嫉妒——毕竟她已经亲自试出了大克对口径以及容量的想法……事实证明那男人并不是非常在意,单纯是因为大一点显得年龄也大,能顺便减少他的罪恶感——就是这么简单又有些荒谬的原因。<br/> 而前卫的外在年龄跟实际年龄都达标了,她迎接的,自然是完全体的克里姆林……<br/> “没有赶上升级也怪不得别人啊……还不是你自己连差都懒得出。”<br/> “但你这狮级的舰体不也扛不住人家一轮齐射吗?”<br/> “……那不一样,好歹我多了个超级大宝剑……不然你今天就要去澡堂子看我了。”<br/> 前卫表示揭人短不掀裙子,打人别打脸——装甲脆归脆,恢复能力更强也是真的。<br/> “唉……真修好了,就没办法合理摸鱼了。”<br/> 不挠这家伙属实把理不直气也壮玩明白了:“拿了指挥官的好处就必须勤恳作战了……我才不要那样。”<br/> “……你打算怎么办?去报个到,拿张跨星区舰载机支援课的填报表然后继续回家睡觉?”<br/> “不,为了留在斐济我会去乖乖上学的。”<br/> “哈??”夭寿啦!这娘们儿终于物极必反了!<br/> 还没等前卫咬着自己的舌头,不挠便懒洋洋地道出了真相:“没有比斐济更适合偷懒的地方了……我也不想去巡逻队,现在南极冷得要死……要想可持续偷懒,就必须拿到一个科目的A……还有至少10个学分……嗯,比去前线好赚太多了。”<br/> 前卫沉默了片刻,终于获悉了这家伙顺应姐姐们的劝诫,出门兜风的真相。<br/> 还以为她真的转性了呢。<br/> “要去学校吗?指挥官人都不在‘坟头’,你去上岗不如去学校盯着他,正好我今天难得有心情跟你一起散步~”<br/> “不用了,还是把机会留给别人吧。”<br/> “诶?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br/> “……为啥你学会了胜利的尖牙利嘴但没学会她的勤恳?”<br/> 要不是前卫现在还处在一种长久的余韵中,还算心情良好,攻击性大减,这功夫估计早就把剑柄敲到不挠的龙角头饰上了:<br/> “指挥官正被那些法国女人缠着……哈……你不会不知道吧?现在就剩下黎塞留还没取得战果了。”<br/> “哦,那群裁判所的家伙是打算给自己的头头打助攻?”<br/> “想什么呢?亲姐妹明算账啊?感情这东西当然是谁先谁有理,占了坑再说。”<br/> ……<br/> “啊真是的!指挥官又甩下我们跑去社团活动室了!”<br/> 福煦一脸不爽地瘫倒在凉椅上,似乎想要通过错段的木头来犒劳一下自己在极热天气下都快跟包臀裙粘在一起的舰尾。<br/> 然而那可怕的阳光差点将她变成果木烤五花肉——似乎是因为她还没来得及升级的关系,主机的控制台依然在对她造成影响。<br/> “他该不会是心里已经装不下更多的人了才对我们的频频示好视而不见的吧?”<br/> “不知道呢……也可能是他在尽力扮演好‘老师’这个角色吧?与其说舰队的各位各司其职,在学校里大家都是在追求一些虚幻的东西,很是让我心痒痒呢。”<br/> 霞飞轻声道:<br/> “贝亚恩所说的‘爱之秘仪’,于这迦南中,变得稍微奢侈了些,在大家都是天使的地方……便没有人是天使。“<br/> “……总觉得你跟她学了些奇怪的说辞……”<br/> “因为指挥官并不喜欢被他人审判,自然也不希望我以审判者自居。”<br/> “唔,用来威吓他人的面目跟谈情说爱的面目要分得清清楚楚吗?聪明的做法……问题是人家根本没工夫欣赏你的改变啦!”<br/> 福煦稍显崩溃地撑着左颊,俏脸堆出一圈婴儿肥来:“黎塞留甚至找不到插嘴的机会,邀请指挥官的私人晚宴都被拒绝了,这油盐不进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br/> “但我听说昨天前卫一直呵护指挥官到天亮来着?”<br/> 霞飞轻飘飘道:“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油盐不进哦?只是我们切入的时间点不对罢了。”<br/> “时间点吗?”<br/> 福煦满脸微妙地看着爱宕那家伙刚刚还端端正正地拎着木刀进入道场,却在五分钟以后一瘸一拐满面飞红地走出来,木刀也不知道丢去哪里了。<br/> “恐怕是的,一个让指挥官熟悉我们的机会。只是主动去搭讪可无法强调我们的个性,当然我们另一边的工作也要适当地停一停,染上太多血腥味的话,以指挥官的敏感肯定会疏远我们。”<br/> 阿尔及利亚倒是已经对类似的发展很是熟悉了:“别露出颓丧的表情嘛福煦,爱宕她并没有被做什么,估计只是在享受指挥官的按摩而已,你好好看看,她甚至不屑于掩饰一下自己裙子卷边——”<br/> “啊?那不是很过分了吗已经!”<br/> “别忘了有几个货真价实的NKVD在盯着那边,一旦有违纪行为她跟指挥官是会被强行分开的……现在还在授业时间。”<br/> 阿尔及利亚指了一手树荫下揣着双臂的基辅——<br/> 虽然后者已经被斐济的可怖气温给烤到有些迷茫,甚至双眼出现了水意,但她还是时不时地从舰装空间里掏出“精心照料“的仙人掌观察一下,仿佛真的只是在乘凉,而不是监视某个男人。<br/> “感觉那仙人掌都快干死了……明明是东南信风盛行的时节,应该还算凉爽,而且可以持续到11月左右才对,但印象里我们一直在过夏天啊……还是没什么水分的那种。”<br/> 福煦有点撑不住了:“雨季还没开始就这么要命了……记得指挥官说过他刚来这边的时候气候就很是反常……主机到底打算做什么妖啊?”<br/> “恐怕这也是逼迫舰娘跟人类进化的一种手段吧。”<br/> 第一个话题因为没有结果,被姑娘们巧妙地转移了一下矛盾。<br/> 比起近处难搞的大克——还是看看远方的塞壬主机吧。<br/> “被升级过的舰艇已经不再会受到反常天气的影响,而且她们灵能的开发进度也大大提高了,主机这么迫切地把我们往灵能的道路上赶,总不至于它是有什么对抗灵能的‘特效药’吧?”<br/> “还是说它是在透过大量改造舰娘来促成新的实验项目?比如说全民灵能之后再观察灵能基础上的特异个体……?”<br/> 霞飞头顶的“天使光圈”已然滚滚发烫。<br/> “跟飞升者有关吗?”<br/> “难说,基数大了以后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足够努力的家伙脱颖而出吧?”福煦扇着风,眼神涣散道:“喔,我又想到了指挥官不理我们的一种可能性诶,他恐怕是近期在重点培养那些跟他一路杀过来的老人,争取再弄出一个‘同类’来?“<br/> 话题最后又绕了回来,就好像juus上大家三句不离颜色,两句不离键政,殊途同归。<br/> “同类……飞升者的培养是那么儿戏的事情吗?新泽西的飞升那也是在模拟战里酣战千场锻炼出了坚韧的意志才……”<br/> 阿尔及利亚明显不同意福煦的假说。<br/> “这次是谁?哦,是欧根啊。”<br/> 于扭曲的空气中,大克从道场出来后,被看起来一点都没被温度影响的欧根兜着胳膊,十足甜蜜地拉去了练车场——<br/> 虽然看上去像是一处娱乐场所,但那边的主考官翔鹤是可以给参与训练的舰娘发驾照的。<br/> “确实来来去去都是他的老熟人呢……婚舰就可以霸占公共资源了吗?”<br/> “不管怎么说,把指挥官称为公共资源也太……耶?”<br/> 原本觉得自己大热天搁这儿蹲人的行为是在太脑残准备收摊的鸢尾同志们,发现欧根的身上浮动着一层不安分的红光。<br/> “她那是灵能显化吗?感觉不太对劲?是护盾出了什么问题?”<br/> “总不至于要飞升了吧?嗯,指挥官好像没发现?是视野盲区吗?快提醒他们一下——”<br/> 在她们带着几分打破她人恋爱快乐的扭曲念头,正准备冲上去时候,欧根的身形兀地于红色的虚光中膨胀了一圈。<br/> 接着她跟被她搂着的大克,都身形一晃,化成滔天红光嗡地一声飞上了天际去。<br/> 这俩人的身子全都粒子化了,只在原地留下细微的光点,以及目瞪狗呆的裁判所人士跟NKVD官员。<br/> “我只是随口一提而已啊!!”福煦有些抓狂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