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报到处,唔,怎么这么多人聚集在练车场门口?”
不挠拿着自己的选课单用了接近一个小时才从家门口晃悠到学区,极致的磨蹭反而让她赶上了极致的乐子——
“欧根和指挥官?他们怎么回事?为啥会被包围起来……总觉得那家伙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飞升者的气质变化让漩涡中心的欧根看起来……有种“膨胀”的感觉。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改变……不是炮塔更大装甲更厚那么简单的变化,而是一种她的影子比她本人要高大、蓬松的视觉效果,当然,舰娘对灵能力的天生敏感让不挠很快确定了那诡异的视觉效果从何而来。
“是伪装吗?灵能扭曲了周围的空间,让她本人看上去在那边,但实际上不在……”
短暂地被唤起了身为航母的索敌本能后,不挠的视线却被后面填上去的人流给挡住了,没办法继续观察欧根。
而身在中心的欧根同志现在颇有点苦恼——因为她并不似新泽西那么热情,也没有企业那么强的包容力,根本应付不来这么多跑过来问她“飞升感受”的家伙。
她只觉得刚才飞升得莫名其妙,且克里姆林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虚境的近况,象征性地在那边光怪陆离的环境中和她亲热了一下,就把她带回了物质世界。
“我怎么听新泽西说过,你这家伙其实非常喜欢那片没有上下左右的空间呢?嗯?这就是她说的‘非常喜欢’?才跟我独处了20分钟就返程了?到底是因为陪你的人不对,还是你已经厌倦了?”
欧根一改前段时间的“通情达理”,以相当黏人的姿态拽着大克,似乎是要他今天必须给个说法,如果不哄好她,就别想回去正常上课。
“……要么就是,你期待的第三个飞升的女人,是齐柏林,而不是我,对吧?”
欧根的眼底似有阴霾,但只有苦笑着的大克知道,这女人是在逗自己玩——专挑这种大家都在的时候给他一点小尴尬来增添趣味。
“怎么可能——”
“呜哇……好强的气场!”
“这是要上演家庭伦理剧了吗?唔,好像又不太对——根本没有打起来的意思——啊!别挤啊!”
端着相机疯狂拍摄的青叶被双眼冒光的阿尔弗雷多给顶到了一边去,然后又被抢占最佳拍摄角度的格里德利顶了回来,最终被夹在她们两个中间脸都嘟了起来。
“这可是港区最受欢迎的情报类别!!大家都说除了自身的灵能力基础之外,跟指挥官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是容易飞升!欧根的飞升再次成为了这一论点的强力佐证!”
阿尔弗雷多仿佛现场报道般地一手捏着相机一手捏着麦克搁那高速神言。
“诶,但是新泽西跟指挥官的关系在模拟战之前好像没那么亲热吧?”
“嗨呀,长久的期盼也是相处时间的一种嘛!”
“我不同意这个说法,肯定是‘服役时间论’跟‘精神刺激论’齐头并进的!”
我说你们但凡把搞八卦,讨论这种没用理论的时间用在学点正经玩意儿上,搞点实业,现在的成就也不止于此——
大克腹诽的同时,又实在是没那个胆子把手从欧根的炮塔中间抽出来。
……好像也说不准?如果坐实了跟我待在一起就更容易飞升的论据,那我宝贵的放松时间就……
他苦水在心底翻腾的同时,已经冷汗茵茵地考虑要怎么跟齐柏林商量一下,最近不要情绪太激动,拖一拖她的飞升时间——
最近齐柏林总是跟他说,她觉得自己能看到一些平时看不到的东西,比如物体运行的轨迹在她的视线里更有迹可循,光谱也不再是七彩的,多出了几种无法形容的“颜色”……
结合之前企业跟新泽西飞升的经验,大克明白,齐柏林也确实差不多了,她不过是被欧根给弯道超车……
就当是为了他能在港区正常办公,也不能让齐柏林在这个时候成为“论据”……
然而看穿了大克心里小九九的欧根一点都不打算让他如愿,便紧了紧自己的胸衣,用一股能让男人寒毛倒立的磁性声线道:“是呢,我也不同意凑时间就能飞升的说法……毕竟跟你在一起最长时间、最先来的可是尼米那孩子——初始舰都还没有飞升,倒是搞定了两个白鹰女人,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一瞬间,原本还只是对飞升这件事充满好奇的姑娘们,全都升起了诡异的对抗心,并顺应阵营的区别开始下意识地站队思考——
凭啥白鹰跟铁血都有飞升者了我们这边连一个都没出过?是不是指挥官你还不够努力!!
“……你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欧根——我好不容易才让她们放弃了代入阵营——”
过问飞升的“技巧”也是个相当危险的信号,要知道“取巧的心”是不分国籍跟种族的。
大克赶忙给欧根发了个私信:“有时间我会多陪陪你的,但现在情况特殊……别再添乱了……”
“谁让你回落的时候还选在原地呢?明明我们可以通过潮汐回到你的办公室去~或者铁血城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欧根不依大克:“你我都知道,你对舰娘的偏爱跟时间投入就是可以提高飞升的速度——我甚至没有跟自己的META型同步,就已经飞升了……还想要狡辩吗?”
“……怎么开始用贝法的那套论调来安抚我了?真不像你——抱歉,我可是你亲自选出来的代指挥候补,只会做让大家都获利的选择,自私自利最终会向着垄断发展——感情也是一样的,我可是个乐于分享的好女人。”
这是唯一一次欧根可以坦荡且站在道德制高点对大克进行降维打击的机会——虽然她说这话的时候疯狂憋笑,甚至前后表现有些矛盾,但不妨碍她把战火引燃。
“欧根小姐——可以细说‘乐于分享’吗?”
阿尔弗雷多忽地进行了一个相位猛冲,跑到欧根面前,还从腿环上扯出便签跟钢笔一幅有猛料可嗦的样子。
“当然可以,小熊他啊,最喜欢姐姐我在他跟别的女人好着的时候,帮他打助攻啦~诶??”
大克当场给欧根表演了一个单手举舰娘,“飞跃大峡谷”的操作,拖着欧根丰满的身子从舰娘的包围圈中轰地一声跳了出去,这一蹦得有五六十米,还在原地留下了一枚龟裂坑,让大部分舰娘都挂上了看神仙的眼神。
“……他们不热吗?这么能闹腾……”
“听说进入虚境之后东南西北的概念就没有了,因此想躺在哪里就躺在哪里,还可以从物质世界获取足量的信息当成电影看……真是天堂一样的生活……好羡慕……”
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凝水:“想要应聘那个‘虚境观测员’的职务……工作轻松只需要定期汇报一下潮汐波动就好了……这样的话,我必须选修虚境勘探课,还要接近一下指挥官……只希望飞升不是那种必须‘靠努力’才能达成的‘壮举’了。”
只有更伟大的偷懒才能让人勤奋——对不挠来说正是如此。
……
以“羚羊飞渡”之势带着欧根从现场撤离的大克罕有地为她献上了公主抱。
欧根何曾感受过如此“少女”的呵护,脸上也开始浮起红晕,她自认早就摸透了大克的方方面面,每一寸肌肤肌肉,但当大克以颇具呵护意味的动作对待她这似乎快要失去“新鲜感”的“老妻”时,她再次理解了克里姆林之前听似不那么郑重的许诺……“会一直陪着她”,实际上是相当有分量的。
“……我才不像企业那样会担心你离开——如果你真的有一天不告而别,肯定是为了给我们一个巨大的惊喜而偷偷去做准备了。”
她喃喃着,试图用指尖去撩拨大克下巴上整齐的胡茬。
“突然说什么怪话。”
大克被欧根的搔弄逗乐了,但很快他又笑不出来——
在他的三观中,“逃避不可耻,但没用”才是常态,下午他还有课,这功夫带着欧根跑出来,他还得恬着脸回学校去,同时会落实欧根的一些言论真实性,搞得他好像急着要封欧根的口一样。
“我们得去找齐柏林同志……”
“干嘛?你都把我抱出来了,难道不是为了奖励我吗?”
欧根一脸很懂的样子,隔着伪装网把自己的主炮怼在了大克的散热孔上,让他表情一阵迷蒙。
“还是说你想要我跟齐柏林一起奖励你?呵呵……贪心的小男生。”
“别闹,我哪有那个闲心……你知道苏联街的地下监狱吗?就是之前关皇家方舟紧闭的那里——”
“知道。”
“那里有一个区域……恐怕是给我准备的……不是考虑通过政治罪名把我下狱那么简单……恰巴耶夫提出的设计思路是,在我犯错之后——只是一种可能性啊,可能性——把我绑在地下供舰娘‘取用’,虽然这个计划被我叫停了,但能够拘束住舰娘的高强度合金链铐可还在提醒我,如果有一天大家的情绪变得极端,变得不可控了,我得有办法通过身边的舰娘反制,或者再不济,也必须确保我有挣脱束缚的办法。”
“……那还真是充满野心的想法。”
欧根微妙道。
“你是说恰巴的计划,还是指我不想被舰娘做掉?”
大克没好气道。
“当然是不被舰娘左右啰?咯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几分过去的霸道么?不过是个被姑娘追得满街乱跑的漂亮小男生罢了。”
“……一群舰娘很困难,但要制得住你还是没问题的。”
大克当即掐住了欧根的脸,让她的樱唇被挤得撅起来。
然而并没有吻下去,这是大克对她瞎说大实话的惩罚。
跟光辉级的奇葩情况不同,铁血铁三角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会互相影响的,比如齐柏林学会了欧根那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性感,欧根学会了齐柏林那用实话进行精神攻击的绝技。
“真是坏心眼,你明知道二十分钟对我来说远远不够。”
被把玩了一会儿,欧根不满地拍了拍大克的背部——
“会补给你的……奇怪,光从上面看——你的腿型好像变粗了一点,怎么有点像是俾斯……咯吱——”
话没说完,大克的耳朵就被欧根给扯住了,后者满脸笑意,但深埋其下的是无尽的恐怖跟空洞。
“敢说出来就把你的火控雷达拆掉哦?”她十足阴森地捏着大克的耳垂——如果是以前克里姆林只会嗤之以鼻,但变强了的欧根,理论上说就算身体并不具备宇宙舰艇的素质,也足够他受点伤了。
“啧……你就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吗?”虽然止住了吐槽的冲动,大克还是有些在意欧根的灵能显化。
“看着腿粗了胸大了,但是捏起来还是那几两肉,嗯,我不是说喜欢重装的,刚好坠手才是最棒的,别瞪我啦,都这么多次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喜好么。”
“切……甜言蜜语都说不利索……”
欧根再次翘起嘴角:
“可能是因为我的灵能特性,决定了我飞升之后更加专精于伪装了……在战争中我就被当成过俾斯麦,让英国人穷追猛打了好一阵。”
“那你能变成我吗?在我想要脱离舰娘堆的时候打个掩护?”
“不能,我又没办法多出一挺脊峰炮来——”
“其实那是三号炮塔……不谈这个……得赶紧去找齐柏林……这会儿她应该在山顶上。”
“……万一你找到她以后,她情绪波动一下,也飞进虚境了呢?你不是相当于一天之内把两个老相好都硬带成了飞升者么……”
欧根挂起坏笑,凑过去往大克耳郭里吹气:“会·被·追·杀·的·哦?”
“……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大克因这番危言耸听而有些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