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碎魔幻枷杭之术的一击，鼬还是挡了下来。
只是这一挡，鼬还是付出了代价。
于空中以小出力的风遁强行调整好身形，鼬落地之时，紧追他而来的佐助也已站住了脚跟。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鼬。”
佐助说道：“拿出那双令你自豪的万花筒写轮眼来吧。”
“……就在刚才，你浪费了唯一一次能杀我的机会。”
把还不听使唤的双手藏在身后，短时间内无法结印的鼬，抬起脸，那一双写轮眼猛然变换了模样。
霎那间，天地再一次被血色吞没。
而佐助，这一次被钉在了一根十字架。
“看起来，能以那样粗浅的方式挣脱我的幻术，就是类似这样的经历，为你构筑出了这样可笑的自信吗？”
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
手持一柄长刀的鼬，每向着佐助走近一步，便分化出更多的自己。
待到第一个鼬来到了佐助身前时，佐助已被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的鼬，团团包围。
“噗。”
一柄长刀，径直没入了佐助的身体。
“嗤。”
又是一柄。
“嚓。”
再来一柄。
就这样，一柄又一柄长刀，被一个又一个的鼬捅入佐助的身体。
哪怕佐助的体格壮硕，在这样捅刺之下，不多时，浑身上下便已没了能下刀的位置。
“噗。”
可长刀，还是插进了佐助的身体。
因为他的身体，竟是被复原了。
恢复如初，连一处伤痕、一滴鲜血都见不到，就和他刚刚被带入这幻术空间中一样。
这就是鼬以万花筒写轮眼使出的最强精神系攻击手段，月读。
将对方拉入自己制造的幻术空间里，幻术空间内的一切因素，例如时间、空间、质量等等，都由鼬随意掌控，只要他想，就能让被拉进月读之中的目标承受身心上的巨大痛苦。
所以像这样的折磨，在月读的世界里，哪怕持续上三天三夜，在现实之中，也仅仅是不过一瞬。
而对慢了一步赶到的鸣人来说，他所见的，就是佐助还在同鼬对峙。
看着这相对而立的两兄弟，鸣人当即喊出了声。
“等等！佐助！你哥哥他——”
鸣人本是想上前去阻拦的。
可他迈出脚步的刹那，才惊觉，自己身侧竟是有一个人。
还是一位熟人。
“你！”
向后猛然跳出一段距离的鸣人定睛一看，那个盘膝坐在地上，拿着一杯热茶的，赫然是郑器。
“你躲在这？！”
郑器看了他一眼。
鸣人背脊一寒，发僵的手虚搭着长棍，才好悬没让长棍掉落在地。
“走路不长眼，说话就要多注意。”
说了一句，郑器便收回了视线，继续关注着那边的两兄弟。
肩背之上倾轧着的那般可怖褪去，喘着粗气的鸣人盯着郑器，正想说些什么，在他之后的卡卡西便也赶了过来。
“郑器先生——”
看到郑器，他的呼声才刚出口，便听自那边的兄弟二人，传来了一声闷哼。
鸣人和卡卡西转眼看去。
捂着淌下些许血泪的左眼，鼬向后退了一步。
而在他身前，一股骇人的气势，自佐助身上兀然迸发了出来。
好似万千恶鬼出笼一般，凶、狂、恶、猛！
那样的气势，肆无忌惮的向着四面八方席卷。
“疼痛，太对了。”
佐助，开了口。
“就该如此，鼬，如果你连这双恶心的眼睛都使不出来就死在我手里，我不会愉快。”
“……你这种无意义的天真只会害了你。”
“无意义吗？现在的我，要杀你，不难。”
佐助微笑着说道：“我俩兄弟之间，仇深似海，正因如此，我才要在这可能无意义的战斗里，寻找意义。”
“你知道吗？鼬，我一直觉得，爹妈在等我们，等了那么多年……”
“就今天吧。”
“你和我，总有一个，该去向爹妈谢罪了。”
“……好。”
鼬话音落地之时，额头已现出漆黑扇纹的佐助，动了。
“咚！！”
鼬的身体，倒飞而出。
佐助则再一次紧追了上去。
眼见这兄弟二人又要换战场，鸣人和卡卡西下意识想追。
可郑器的存在，却俬让他们都不得不停住了动作。
哪怕，郑器压根都没往他们身上看一眼。
“……是你把佐助变成那样的吗？”
鸣人忽然对着郑器说道。
“他肯学，我愿教。”
郑器喝了口茶。
“怎么？”
鸣人张口欲言。
可话到了喉头，他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是啊，一个肯学，一个愿教。
怎么了？
难道要责备郑器为什么要教佐助如何变强吗？
可鸣人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让鸣人的脸有些涨红了起来。
“郑器先生，我斗胆有一问。”
倒是卡卡西，冷静且有礼的垂首向着郑器出了声。
“说说看。”
“志村团藏主导了宇智波灭族一案，此事，您可知晓？”
郑器颔首。
“那如今志村团藏伏诛，导致兄弟反目的主犯已死，纲手大人也承诺会为鼬和佐助兄弟二人平反，若有您的帮衬，我相信以他们兄弟之间的深厚感情，只要能坐下来好好说清楚，必然不至于骨肉相残到最后一步！”
说到这里，卡卡西单膝跪地，朗声诚恳道：“我知您嫉恶如仇，心肠却很慈悲，请您助我等一臂之力！”
安静的听完了卡卡西的话，郑器一翻手，从空间里提出了茶壶，给自己的空杯重新满上。
“你的意思是……”
一边倒茶，郑器一边语气平淡的说道。
“宇智波鼬，不该死吗？”
卡卡西不言。
鸣人则是下意识的想要回答。
【鸣人。】
然而，脑海里，贾克斯忽然唤了他一声，让他将要出口的话语慢了一拍。
“村子和族人，我没经历过这种抉择，便不做评判。”
“但是。”
说着，郑器又拿出了两个空杯。
“宇智波富岳。”
他满上一杯。
“宇智波美琴。”
再满上一杯。
“他们，该死吗？”
——
“嘭！！”
又是一记重拳。
顷刻，鼬已被佐助的拳头迫得窜了数百米的距离。
“鼬！怎么了？一直在我之上的你，今天为何变得这么脓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