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应了那句古话。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脑海中，想法一闪即逝，表面上，白明世却没有过多犹豫，他放下了有些困扰挠头的手，对着琪亚娜摇首回复道：“不用了，她不会伤害我的。”
“如果她想杀我，就在刚才和终焉律者的战斗里，随便漏点崩坏能或者终焉之力余波，我现在就已经死了吧，我现在性命等同是交在她手上把握的，在刚才那么激烈的战斗里她都没有忘记保护我，那现在我再信任下她又能怎么样呢。”
“所以还是谢谢你的打算了，琪亚娜。”
“尽管，我暂时并不需要。”
白明世坦荡的拒绝，就这么回响在雷电芽衣和琪亚娜的耳中。
听到白明世这么说，琪亚娜稍显意外，很显然，她也没有意识到面对自己的提案，白明世会拒绝的这么彻底。
但她还是没有将目光从白明世身上挪开。
“不要担心雷电芽衣的威胁，只要阿白你开口，我以我的性命做担保一定会救下你……请你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
她无视了雷电芽衣越来越不满的目光，再次认真确认道：“因为我不是终焉律者，我是人类的S级女武神，沙尼亚特家的圣女，琪亚娜·卡斯兰娜！”
加强语气的话语，就好像是在强调隐藏着的一些含义。
仿佛正在说，终焉律者虽然不是雷电芽衣的对手，可是她琪亚娜却并非如此一样。
这样的话语，倒是让白明世想到了什么。
眸光稍微闪烁了一下。
可惜，纵然白明世听到了琪亚娜的某些暗示，也的确明白了琪亚娜眼下所表达的某些坚决决心，但最终，白明世还是面色如常。
他毫不动摇的继续拒绝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是真的不需要，起码我现在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我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的话，到那个时候，你再来帮助也不迟。”
“谢谢你的热心，琪亚娜。”
白明世点头对着琪亚娜示意，微笑道：“听到你的话，我的心中很有安全感啊。”
“是吗……”
听到白明世的再三肯定回复，琪亚娜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那好吧，既然阿白你这么说的话，那我现在也退一步吧。”
“感谢理解。”
“只不过，虽然现在我不会让你和雷电芽衣分开，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的是，不管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和以前那个雷电芽衣有什么交情，可现在，你身旁的那个雷电芽衣已经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雷电芽衣了。”
“在她的身上，我能感受一种窒息感，她毋庸置疑是和之前的那个终焉律者同类，哪怕现在看起来是站在人类的这边，不过这也只是某种表象罢了。”
琪亚娜凝神看向眼前的白明世和雷电芽衣，二人融合在一起的手腕，提醒道：“如果你真的感到危险的话，那么就像你所说的那样，请立刻呼唤我的名字。”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所在……我都会第一时间来保护你的，阿白。”
说罢，琪亚娜又凝视了白明世的双眼好一阵，仿佛是从白明世的眼神中确认了什么一样，才缓缓将视线挪开，不再看向眼前。
“哼！那也得你有能救的能耐才行。”
见琪亚娜不再开口说话，雷电芽衣冷哼一声道：“居然就这么在我面前光明正大的商量议案，不知道的，简直还以为你有能稳胜我的力量一样，真是不知所谓，真以为就你现在这副残破不堪的身体能干成什么事情吗？”
话说是这么说，但是雷电芽衣也没有对琪亚娜动手。
听到白明世干脆利落拒绝的回复后，雷电芽衣的表情明显缓和了很多，好像心情也好了许多。
她此时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身侧的白明世，嘴角勾勒的弧度，如同是在赞扬他的选择一样，控制着两人体内的神经元讯号稍微接触了一瞬间，白明世立刻就感觉自己手心好像被小猫轻挠了般的心痒感觉。
交涉就此结束。
知道了白明世这边暂时不需要自己的助力后，琪亚娜最后看了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如燃烧大火球一样的地球后，她便面露疲惫，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反方向向着月球飞行离开了。
以她现在的身躯，想要做些什么未免太过困难。
原本琪亚娜打算豁出命也要救下白明世和雷电芽衣同归于尽，可如今这样的想法已被拒绝，琪亚娜认为自己此时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养伤，这样接下来如果出了什么问题的话，也还能有用武之地。
‘虽然阿白现在并不想要我来帮忙，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似乎是受到了那个雷电芽衣的一定掣肘，那个雷电芽衣……尽管做出的事情好像是站在人类这边的，可是实际做出这些事情的内核和真正原因，一定另有其他。’
‘就算是为了阿白也好，我也应该尽快的恢复力量，做好准备才行。’
琪亚娜眼神坚定的望着月球方向，不断靠近。
经过了终焉律者一遭后，她对名为‘圣女之力’的终焉之力使用方式又有了新的领悟，因此如今就算在宇宙空间中，她也能表现出飞行能力，并且还可以使用崩坏能，模拟终焉律者那与不死不灭近似的力量修复身躯。
只要给她一定的时间疗伤，琪亚娜相信，届时她的实力一定会比现在还强，到时候白明世再需要她帮忙的的话，作用也会变得更大。
因此，不能浪费时间。
和雷之律者继续纠缠是没有意义的，尽快养好身体，这才是当务之急。
怀抱着这样想法的琪亚娜，就这样消失在了白明世的视野中，化作个小点落在了月球上，只剩下雷电芽衣和白明世二人，依旧在崩坏能的包裹中漂浮在宇宙空间中。
眼前琪亚娜离开，白明世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不论是终焉律者和雷之律者的冲突，又或者是琪亚娜和雷电芽衣的冲突，情况到现在总算是暂告一段落。
万幸万幸。
虽然不清楚琪亚娜到底哪来的自信，能在雷电芽衣表现出了近乎时停的速度，在以控制了他神经元的状况下抢救出自己。
但是想来，大概率也不会是无的放矢。
应该是与雷电芽衣同样，具有某种未知底牌才对，白明世相信这个来自《崩坏学园2》的琪亚娜不会那自己的命开玩笑。
不过仍然还是那句话。
刚才那么激烈的战斗，雷电芽衣都还不忘记保护自己这个‘拖油瓶’，现在毫无理由的杀他，她图什么呢？
就算真的有危险，白明世认为，那也不可能是现在。
起码在明日香解决前在，雷电芽衣对他后续安排没有表露出来的时候，白明世对自己暂时生命保障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所以白明世如今要做的，就是不能给雷电芽衣杀自己的理由，不仅要表现出人畜无害的感觉，还得事事顺着雷电芽衣的心情，让她尽可能无视自己的存在去行动。
真反叛，他也得等摸清对方的底牌，或者等这个比计划更加强版的雷电芽衣处理完明日香后再动手。
毕竟如果现在就和雷电芽衣翻脸，接下来明日香又要谁来对付？
“人类，你刚才为什么不求救？”
“嗯？”
与白明世一同望着琪亚娜的身影消失在月球上，只不过因为视力太好，所以看的时间也稍微长了点的雷电芽衣此刻收回目光，她侧对着白明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男人，开口道：“虽然并不是我记忆里那个和你布洛妮娅有未知联系的琪亚娜·卡斯兰娜，不过这个新世界的琪亚娜，我记得和你的关系好像也挺不错的吧，起码刚才就算直面我，她也是真的打算营救你的样子。”
“为什么不和她一起走？”
“……你在说什么？”
白明世这下真有些懵了，他不明所以的转头看向雷电芽衣，“我不是已经说了我相信你吗。”
“别装傻，我已经说过了，我和另一个我不同没那么容易糊弄。”
“人类的身体操控想表现完全没有异常，很困难的吧？别以为我没注意到你的视线，你现在肉体的所有反应都在我的神经元电流模拟感知之中，就在刚才时停时，你的瞳孔仅有一瞬间放大了，你难道以为我没有察觉？”
雷电芽衣只是淡淡瞥视着白明世，平静说道：“也就是说，就算在时间停止，你也能动弹……不是么。”
白明世的心跳此时骤然漏了一拍。
他的心底咯噔一下，怎么也没想到，雷电芽衣口中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刚才在战斗里，确实有一瞬间没控制住身体，视角焦距产生了变化，但是，那个时候正好也是雷电芽衣被切断了三根手指，战局最紧急的时候，他原本是认为那时雷电芽衣有可能落败，自己可能要动手才下意识做出反应的。
可是，在那样激烈的战斗中，雷电芽衣应对敌人的攻击就已经应接不暇，她怎么可能反应的过来那只是一刹那的反应？而且在那种生死关头的战斗了，居然还有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白光果然不是你唯一的手段，你还有别的底牌。”
“要是这样的话，你的底牌加上琪亚娜的终焉之力辅助，你应该有很大概率真的可以脱离我的掌控吧。”
“为什么不动手？”
“如果脱离了我的掣肘，你的白光重新全开的话，我应该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机会和你融为一体了，以你的能力，白光大概也可以一瞬间就把我从这个世界上抹除掉吧，你不动手，难不成是还想维持着原本旁观者的角度，等待我按照你原计划去拯救世界吗？”
说到这里，雷电芽衣脸上浮现一丝笑容，“又或者是说……你还没有完全看透我的底牌，有把握一次性脱离控制？”
“……”
白明世沉默不语，大脑开始疯狂运转。
坏了，怎么刚才的琪亚娜是《崩坏3rd》的高配版，这个雷电芽衣竟然也是新世界雷电芽衣高配版？
万万想不到，不仅只是从他那一瞬不及反应的举动中勘破了他的跟脚，同时雷电芽衣还进行更一步推算，反向逆推思维，把他的想法也套了个一干二净。
特地等到琪亚娜离开才跟自己说这件事，白明世看出，这大概率也是雷电芽衣为了削减自己准备孤注一掷时的助力，降低他反抗成功率的一步棋。
如果白明世计算不错的话，雷电芽衣现在一定是以最全神贯注的状态，和他进行摊牌的，如今要是他试图动手反抗，那他的速度可就不仅仅是要突破神经元的信息传递速度了，极大概率，要的是面对雷电芽衣那足以媲美时间停止的极致速度。
这要是动手，还不一瞬间脑子就被电流烧成焦炭？
“没想到，这居然都被你看透了。”
“你的另一个人格要是有你这反应，估计也就不会在逆熵总部被什么人都能骑在头上欺负，最后搞得自己自己自闭了吧。”
白明世长叹一口气道。
“所以你是承认了？你能在时间停止里行动？”
雷电芽衣挑眉道：“你这反应倒是比我想象中坦诚得多。”
“没有，我可什么都没说，这都只是你自己猜测的。”
白明世矢口否认道：“我想表达的内容还是和之前一样，我没有和你敌对的打算，现在我是全身心相信你并认为你能拯救世界的，因为任何的问题，在世界毁灭的这个问题前都不值一提你说是吧。”
“呵，嘴硬的男人。”
“希望你不是只有嘴硬这一个优点了吧。”
雷电芽衣冷笑一声，眯起双眼道：“没有异心最好，我也还是那句话，所有另一个人格办不到的事情，我都能办到，所有她压在心底懦弱忍气吞声的事情，我都会一一扳回，只要接下来你也继续这么老实听话，我也不介意对你温柔点。”
“但如果想要脱离我的掌控……那你最好笃定，我再没有其它的底牌了。”
懒得再搭理白明世。
稍微敲打了一番有可能因为琪亚娜的话语而蠢蠢欲动的男人后，雷电芽衣便径直收回目光，转而看向眼前的地球。
终焉律者已经解决。
那接下来，也是时候，该处理最后最强的世界毁灭者了。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
雷电芽衣双眼如炬，紧紧盯着眼前的地球，“也是该做出个了断了，对于我这两次人生的全部因果。”
她身侧的手紧握住雷枪，浑身紫雷尽数收纳进锋刃中，酝酿着全部的力量和权柄，浓浓杀意从眼中一闪即逝，只留下寒意依旧久久徘徊在周身不散。
她不杀琪亚娜，那是她有旧世界的记忆，以她雷之律者第三视角，她分得清真正的好坏，知道谁对自己怎么样。
说实话，有些时候在心底看着另一个人格的那副蠢样，她都想上去给两个巴掌，让她头脑清晰一点，别那么窝囊蠢下去。
可是对待明日香，那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她是不知道白明世到底对明日香怀抱有什么计划和想法，一路上又为什么让另一个人格的自己与明日香同行，甚至还两个人都给予不同程度的引导，但在她眼里，明日香除了是毁灭了世界的人物以外，什么都不是。
她杀了琪亚娜，杀了布洛妮娅。
也杀了许许多多在她记忆里留下印象的存在！
新世代的律者早已和旧世代的律者不同，她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情感，早在旧世界长空市她第一次觉醒并且被琪亚娜阻止后，那个世界对她来说便已非是毁灭也无所谓的事物。
面对毁灭了旧世界的存在，她唯一能送给对方的，也只有死这一条路而已。
不再多言，雷电芽衣这一刻还是运作周身的崩坏能，重新向着地球方向落去。
白明世被雷电芽衣敲打了一番后，尽管因为看出雷电芽衣还是没有杀死自己的打算而安心了不少，但是对于其究竟还愿不愿意继续按照原定路线行动感到怀疑，眼下见雷电芽衣重新向着地球动作，心中也是放松了不少。
嘴上不管怎么说，心里起码还是之前的那个雷电芽衣，目标都没有变，只是作风稍微变化了一点罢了。
嗯。
应该就是这样没错。
‘不过事到如今，我原本的打算都被看穿了，雷电芽衣也已经知道了我还存有反抗能力，对我的防备也更上一层楼，搞不好在之后的行动中，可能会在危急关头不管我的安危，反而试探我底牌的打算存在。’
‘在受制于人的情况下，不管我使不使用力量，使用力量不论对付明日香还是雷电芽衣，都太危险了，特别是现在我还不能使用全身保护的白光能力。’
白明世看着地球上的景色，如图片拉伸般不断放大，不由得陷入沉吟。
‘接下来，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