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识的手掌即将落下的瞬间，符华向前一步，带着林秋月躲过了这一击。
“哦呀？”
识之律者眉头一挑，侧步倾身便要追击。符华转身后跃半步，想要与小识拉开距离——但在她起跳的瞬间，小识几乎是同时贴身而上，两人的距离反倒是更加紧凑。小识伸长手臂，这一掌便又要拍下。但下一个瞬间，符华腾出一只手粘住小识的小臂以后借力打力的一推，竟然将小识推得踉跄了一步。
小识咧开嘴：“不让我打？”
“这是你自认的老师。”符华回应。
“老师的屁股凭什么不能拍，我就要拍！”
语毕，小识再度向前，摆出了一副摸不到不罢休的气势。符华也没退让，一只手绕在身后按住林秋月的大腿，将她固定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则高高抬起，抵挡住小识的连番进攻。
衣袖划过空气猎猎作响，拳掌相击的同时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声。林秋月最初还能看清两人过招时的动作，但随着符华与小识动作的逐渐加快，再加上林秋月在符华身后的视角受限，她的目光逐渐有些跟不上两人的动作，而最让她难受的是……
林秋月好像有点晕了。
小识的目标是突破符华的保护触碰到林秋月，而为了做到这一点，小识大量地使用了侧身绕后的进攻方式。而符华应对的手段自然就是保持旋转，让自己一直挡在林秋月的身前。
毕竟是融合战士和律者之间的战斗，虽然使用的是人类的武学，但两人的打击力量和移动速度都是超人级别。而林秋月的体质，一向是不那么出色的。
“班长，班长。”林秋月无力的趴在符华身上：“能不能停一下，我有点晕……”
听到这句话，符华立刻朝着小识发动反击，连续的三段踢逼的小识被迫后退几步，而趁着小识后退的时候，符华也同时后退。确保两人的距离拉开以后，符华才弯腰下蹲，让背后的林秋月重新踩在地面上。
林秋月扶着身边的树缓和了一下有点晕乎的脑子，死之律者的权能被短暂地释放出来，消除了她身体上的不适。
识之律者自然感受到了这股力量：“不会吧，老古董，你居然把秋月转晕了？”
“还不是你非要胡闹。”
符华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责备，小识也自觉做了错事，乖乖站在一边认了这句。
“但这体能问题，实在是令人发愁。”符华紧接着便调转枪口对准了林秋月：“先前说过的十五公里晨跑，还是再加些吧。”
“我不同意！”林秋月大怒：“你答应我十五公里，那我一米都不会多跑！”
“光晨跑可没什么用，老古董，你不是有成套的训练体系吗？”识之律者像是在提议，又像是借着符华在对林秋月狐假虎威：“逐火之蛾用来训练士兵那一套，还有你当初锻炼身体用的那些……”
“她能跑完十五公里，我就已经很满足了。”符华摇摇头拒绝了识之律者的提议：“至于那些训练项目，没有专业的设备，还是不要轻易尝试比较好。”
识之律者眨巴眨巴赤色的眼瞳：“健身设备？太虚山上有啊。”
“……现代的？”
“现代的。”
“太虚山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哦，西琳搬来的。”识之律者完全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西琳待了两天就待腻了。说不给她找点乐子她就把太虚山炸掉，我就找奥托帮忙给太虚山签了根网线，搬了点电子设备过来——我联系奥托的时候他吓了一跳，连要求都没听完就答应了。”
符华不免有些意外：“你居然找了奥托？”
“对啊，不然找谁，找凯文吗？”识之律者满脸的理所当然：“他那么有钱，给我花点怎么了？这主意还是西琳的，她说她早就想替秋月揍奥托一顿了，要是奥托没眼力，她就带着我和那只崩坏兽去奥地利来个劫富济贫！”
符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敷衍了一句扭头看向林秋月：“原来是西琳的想法。秋月，你倒是也该和西琳说一说……秋月？”
虽然早就用死律权能修复好了身体，但林秋月刚刚听到“训练项目”和“专业健身设备”的时候，就果断选择继续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但符华显然是不会懂林秋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装死的。
“先起来吧，距离山顶已经不远了。”符华伸出手，稍一用力就把林秋月从地上捞了起来。动作像是把一只猫抻长以后再放回地面恢复原状：“清醒一下，你感觉还好吗？”
林秋月捂着脑袋装模作样：“我感觉不好，要晨跑减到10公里才能好。”
“看来是清醒了。”符华摇头，紧接着又看向小识：“我们来这里，西琳知道吗？”
“她不知道，这会她应该让那只崩坏兽陪她打游戏呢。”小识忽然掏出一副金丝边框的墨镜戴在鼻梁上：“我原本在山腰给人算命呢，看到你们纯属意外。”
“算命？”林秋月一愣。
“算个消遣，偶尔也能帮人排忧解难。”小识说着，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杆旗，一本古书：“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而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那我通过人类的意识反过去推理这些人的社会问题，肯定也是得心应手的嘛。”
看到旗帜上的“铁口直断”四个字，林秋月的脑子懵了一下。
“别做坏事就好。”符华对小识的要求倒是不高：“我和秋月先上去吧，你要一起来吗？”
“晚些再回，我看有人快到这里了——既然他们对赤鸢仙人心诚，那我就帮他们一把。”识之律者说得玄乎，然后对着符华眨了眨眼：“西琳他们住在客殿。”
符华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有两张大床的那间？”
“原来如此。”符华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那我和秋月就先行上山，去见一见西琳了。”
识之律者嘿嘿一笑，戴着墨镜扛着旗，扭头朝着山下走去了。
林秋月皱着眉：“总觉得你们刚刚在对什么暗号。”
“没有的事。”符华抬起手，在林秋月的头顶拍了拍：“有这个精力，还是先想想怎么安抚西琳吧。”
林秋月叹了口气，起身跟着符华朝山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