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得还算愉快?”待大克跟阿芙乐尔的谈话结束,离开房间,在门口候着他的苏联便迎上来问。<br/> “嗯,那些愿意跟着队伍走的水兵有很多都是她无意间聚拢到身边的,从这点上讲,阿芙乐尔同志确不虚她‘曙光’的称呼。”<br/> 克里姆林点点头:“根据彼得送来的消息,港区有接近两个水兵团的战士想要加入我们,我把那些代表的名字跟阿芙乐尔同志知会了一下,她说她都认识,信得过。”<br/> “……我也有好消息要告诉你,联邦陆军第10集团军下属、第一师的师长,索林上校想要跟我们接洽。”苏联冰冷的眸子中难得透出几分暖意。<br/> “……谈谈这个人?”大克一挑眉。<br/> “这位上校是位先进分子,被甩到符拉迪来多少也跟他和莫斯科方面不太对付有关,可能是因为看到了红海军的威仪吧——他无视了司令部对他的新安排,打算加入我们。听他的意思,半年驻防间他的士兵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伤亡、逃逸,现在已经不足一半了,必须赶在生出新的变故前动作起来。”<br/> “很好,我们为他安排一次单独的会面,还有类似他这样的人吗?”大克欣然道。<br/> “在符拉迪沿岸铺开的合成集团军步兵部分被打散了很多,现在能联系上的大多是保有建制的航空兵和装甲兵……索林会想办法帮我们联系其他有意脱离联邦的战士,水兵方面我和罗西亚还会去招揽,如果顺利的话,在月底我们能够从远东军队里整合出30%以上的亲苏维埃力量。”<br/> 苏联经营的人脉终于派上了用场。最开始这些人脉都是用来向莫斯科索要战争支持的,而现在,把这些人脉作为弹药上膛——一把顶在莫斯科诸位高官额头上的手枪就已经构筑好了。<br/> “要保证这些军队即使不加入我们,也没有独立成为军阀势力的可能。”克里姆林对这个数字还算满意——毕竟就算攻下莫斯科,军队的实际掌权人也不是说换就能换掉的。<br/> 30%听上去不算多,但其他70%的军官也不是一条心的,就看他们到时候提什么条件了,如果比较上道,可能在料理了那些匪帮之后,还会留给他们继续在这个位置上替新苏维埃效命的机会,如果跟时代潮流对着干……<br/> 就碾碎他们。<br/> “放心吧,除非他们彻底远离远东城市地区变成强盗,不然构不成威胁。”<br/> 苏联也是以罕见的高姿态,回以极具信心的承诺。<br/> 她昂着下巴蔑视敌人的样子会让人想起西伯利亚凌厉的寒风,但她也不会一直摆着这幅样子面对心系于她的同志,在大克的注视下,不消几秒,苏联面上的寒意便如积雪溶解,眸子里透着几分期待地看向大克:<br/> “同志还没有吃饭吧——正索林送来了一整扇牛,我们打算做成шашлык(俄式烤肉串)来庆祝你们登陆。”<br/> “好,贝法估计会对我们的传统料理方式感兴趣,待会儿我叫她过去帮忙……”<br/> 大克心绪舒缓了一些,而他在侧过身去的时候,正看到走廊的角落里隐着一道倩影——对方被过膝袜包裹的膝盖露在了走廊外一点,膝尖透着的肉色相当明亮,一看就不是非常擅长偷听且初犯。<br/> “出来吧,阿贾克斯、纽伦堡,在这座建筑物里,任何风吹草动我都能知晓。”<br/> 出声招呼对方,大克觉得她们应该也不是故意偷听,是正撞上自己跟苏联交流,觉得不太好介入,就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躲着。<br/> “呜呜呜,我就说这不是什么靠谱的藏匿点啦——”<br/> “还不是因为你太肥了,纽伦·堡——”<br/> 在“burg”上刻意咬死,为了突出自己言语中的进攻性跟纽伦堡的“肥胖”,阿贾克斯的发音甚至带上了一点德式风情。<br/> 俩轻巡一点都不坦荡地,抠抠索索地走出来,德国姑娘满脸挂着坏事儿的表情,倒是阿贾克斯,一点做错了事的自觉都没有。<br/> “下午好,指挥官、苏联。我们是受明石委托过来继续照看伤员的,应该没有打扰到两位吧?”<br/> 阿贾克斯看似得体地对大克行了一个提裙礼,但因为她的裙子本来就有些短,纤指夹起的布料之下,被裤袜包裹的丰满大腿根部和侧臀,在“一点都不刻意”的展示下入了大克的眼。<br/> 有一说一,虽然炮塔装甲有点抱歉,但阿贾克斯的天赋应该是在腿上点满了的,随着她微微屈伸腿部肌肉,线条膨胀之下,裤袜的纹理也往开扩散了一些,看上去透明度有所增加,令人不禁对那细腻肌肤的触感遐想连篇。<br/> “没有。你们进去吧,记得七点钟到大堂集合,所有没排岗的舰娘都要及时进餐。”<br/> 大克对此多有抵抗力,比起赤城和加贺那比直球更爆裂的XP攻击,阿贾克斯这种若有若无的诱惑根本奏效不了。<br/> 而且——虽然阿贾克斯表面上透着一股知性的气息,但壮汉本能地觉得这不是她的本性。<br/> “了解,祝两位安好。”<br/> 错身走过大克面前以后,纽伦堡为他周身雄厚的灵能气焰而腿软发木,苏联像是一团冰碴子般冻人,而大克又好像一团烈焰,冰火两重天之下把她逼得连连后退,直到两人消失在楼道口,她才连着拍了好几下胸脯,发出感叹:“呜哇哇……之前没觉得指挥官这么恐怖啊,肯定是有人惹他生气了——”<br/> “你还真是后知后觉。如果我是俄罗斯人,在看到国内变成这幅德行以后,不逮着负责人的脸踩两脚都难解心头之恨。”<br/> 阿贾克斯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兀地脸上浮起一片红晕,不由自主地,用力地舔了舔嘴唇,让唇瓣上的毛细血管活络起来,看上去殷红诱人:“……强大又有自控力……但越是这样难搞的男人才越有调教的价值……呵呵呵……”<br/> ……<br/> 柴郡一直睡到了傍晚时分。<br/> 直到明石给她第四次换零件,她头顶的头饰才不知为何抖了一下,随着舒展肢体的动作往外一偏,整个人悠悠醒来。<br/> “……明石小姐?感觉这一觉睡得好久啊……已经清晨了吗?”<br/> 她从床上翻起,伸了个懒腰,脚趾刮在床单上,把一床布料碾得乱七八糟的,而被爆破的舰尾部分已经不再疼痛,精神一下子恢复到了最佳状态。<br/> “没有喵,你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黄昏了喵……”<br/> 明石抹着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滴,有些无语地戴着听诊器,把听筒塞进了柴郡的胸口。<br/> “喵唔??一觉睡了接近二十个小时吗??”<br/> 被自己的睡眠质量吓了一跳,柴郡总觉得应该是错过了不少精彩的事情——她望向窗外,发现已经处在陆地上了,悬着的心也落下来。<br/> “你连猫耳都是假的喵,为什么要装成猫咪喵?”<br/> 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使用了同样称得上奇怪的拟声词的柴郡,作为正牌猫娘,明石觉得柴郡给自己加戏的行为非常愚蠢。<br/> “……诶?我有装吗?我确实不是猫啦——”<br/> 朝着明石,双臂比出一个大大的“X”,但随后她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奸商头顶的猫耳上,似乎并不在意对方鄙视的眼神:<br/> “明石小姐的耳朵,可以给我摸摸吗?”<br/> “摸一次2单位的物资,谢谢惠顾喵。”<br/> “诶!!这么功利的吗!!”<br/> “……算了喵,作为对患者康复的庆祝,就免费给你摸一次喵。”猛然间,明石仿佛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威胁般,后脖颈上的毛都立了起来,突然一改死要钱的态度,不太情愿地矮下脑袋,把耳朵朝着柴郡竖起来——<br/> “真的吗——”<br/> “真的喵,到底要不要摸——”<br/> “嘿嘿,明石小姐的耳朵真的很软呢!!果然比起我这个冒牌的头饰要柔嫩多了——”<br/> 摸过明石的耳朵后,柴郡的脸上满是被治愈了的满足感。<br/> “还有精神闹腾就说明你快痊愈了。”<br/> 而在柴郡脸化作“>W<><br/> “阿贾克斯姐,太好了,你也在!既然我们都没事……你是不是已经见过那位指挥官了?”<br/> 柴郡反过身扑了阿贾克斯一个满怀。<br/> “嗯,他还来看过你,但你当时睡得跟头猪崽儿一样死。”<br/> “那是什么说法啦,柴郡就算酣睡也应该很可爱才对——”<br/> “是的,跟小猪崽儿一样可爱。”<br/> 如果不是柴郡的屁股上还隐隐有着明石维修留下的“改线”痕迹,等待愈合,谁也不会认为这些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姑娘们刚从战场上退下来。<br/> “真可惜,本以为会跟指挥官有一个相当浪漫的邂逅,而且也没有睡美人跟王子的展开呢……”<br/> “那个男人么……呵,你如果当着他的面说他是王子,他说不定会把你打成封建分子然后挂起来烤呢。”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阿贾克斯的笑容逐渐阴暗、玩味了起来。<br/> “……诶?”<br/> 柴郡挎着个脸,不懂阿贾克斯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