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牵引粒子所表现出来的稳定特性,我们大胆猜测这一武器将会十分适合附着灵能。”<br/> 无论何时,太阳在地球上东升西落,月阴却都永远都迎不来属于它的那一缕光明。<br/> 就在这般永夜之中,克里姆林带来的团队正在就塞壬为他加装的新武器展开激烈讨论。<br/> “但是星际战争中,重力潮汐真的能充分杀伤拥有护盾或者偏折能量手段的外星战舰吗?零号盒子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要想击穿它的装甲带,我们需要的不是如核弹那样大范围破坏的武器,而是浓缩和以点破面。”<br/> “塞壬又没有说这台重力炮无法调控潮汐生成的范围——”<br/> 无论是战士还是研究员们都吵成了一锅粥。<br/> 虽然借助的是塞壬的技术,但克里姆林算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艘宇宙战舰,这怎能不让他们兴奋。<br/> “我们需要更多的实验数据——立刻,马上!”<br/> 研究员们面红耳赤的模样就好像刚从桑拿房里煮了三分熟拖出来一样,表皮充满了鲜美的肌红蛋白,而战士们……好吧,他们只是想看大克干他娘的一炮过过眼瘾。<br/> “克里姆林同志清醒了吗?”<br/> “还没有,请,请稍微小点声,这样对病人是不好的——!”<br/> 比较边缘化的小天鹅十分为难地将这群牲口拦在恩普雷斯的卧室外,真要让他们闯进去可不只是大克要遭重,还会造成严重的外交危机!<br/> “……”<br/> 而当让巴尔挎着个不怒自威的臭脸从休息室摔开门,将她那修长的美腿往前一探的瞬间,嘈杂的声音全都消失了。<br/> 海盗头子还是有那么点威慑力的,尤其她一整天都看不到笑容的脸,配上那高挺的鼻子和能跟斯拉夫人竞争的高挑身形,总给人一种用鼻孔瞪人的错觉。<br/> “已经凌晨1点了——你们是想造反吗?啊?”<br/> 话音刚落,狂热的人群就作鸟兽散……别的舰娘好说话,女海盗是真的会让他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br/> 虽然在月阴也确实见不到明天的太阳。<br/> “晚,晚上好,让巴尔女士。”<br/> “这个时候应该说‘早上好’了,皇家的小姑娘。”<br/> 让巴尔纠正了一下小天鹅的法语发音,一挑眉,横在门前,好似不在意刚刚给她们带来困扰的“同志们”从各自门缝后冒出的胆战心惊的眼神。<br/> “那个女人让你站岗?”女海盗指的自然是贝法。<br/> “不,咱是抽签抽到这班岗的……呜呜……”小天鹅弱弱地低下头。<br/> “……还真是有你们的风格啊,我还以为可畏会稍微刷刷存在感。”<br/> 身为唯一随大克登月的法国佬,让巴尔尽管势单力薄,却全然不见虚的:“怎么,怕看门的工作堕了大小姐的气势?”<br/> “诶呜呜……跟,跟那个没关系吧?平时站岗也都是咱们驱逐队来负责的……”<br/> “但是在这扇门前面,就算重樱的神子也不过是个普通士兵,有什么好计较身份高低的——”<br/> 让巴尔被对方的弱气与无争给搞得头大,她也不是没见过不擅交际的舰娘,但小天鹅明显是个驱逐里的极端例子……<br/> 各种意义上。<br/> “说起来……抽签?”<br/> “唔,准确说是看谁摸鱼先被阿贾克斯抓到……很不幸咱又成了那个最早被发现的。”<br/> 尽管语调有些气馁,但听小天鹅的意思——好像摸鱼这件事情还挺值得骄傲的。<br/> “摸鱼?”<br/> 让巴尔的脑袋开始在今日轨道上旋转起来——这荒芜的月球背面哪来的鱼?<br/> “钓鱼机啦,没想到赫米忒小姐的生活区居然有那种玩具……嗯……”<br/> “瞪!”<br/> 让巴尔嘴角抽了抽,随后猛地一瞅那些裂开门缝的房间——把偷听偷看的家伙全都吓了回去。<br/> “呼,不管那么多了——指挥官预计还要多长时间才会恢复?”<br/> “至少要到上午吧……这次手术……啊不,改造,看着就好疼啊……”<br/> 小天鹅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指挥官真是位不得了的男人呢,刚才看塞壬给出的疼痛指数,光更换轮机组,都赶上生孩子的三倍了。”<br/> 那听上去确实挺疼的。<br/> 让巴尔牙酸了一下,恨现在陪在大克身边的不是自己。<br/> 但她也知道自己不会照顾人,给她去陪护说不准当天就把病患给顺手干掉了。<br/> “那些蠢货再过来捣乱就敲我的门。还有下次的话一律丢到真空里去。”<br/> 这发言,像极了“我要把你丢进海里喂鱼”的海盗船长。<br/> ……<br/> 然而没用等到上午,大克便悠悠转醒。<br/> 他的感官因为长时间忍受剧痛而钝化了,这是一种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但耳膜感受到的震动则更加清晰,似是有人在他身边唱歌。<br/> 他睁眼侧头,看到的是贝法微微蠕动的唇瓣:<br/> “再见就此永别吧,西班牙的女郎,”<br/> 女仆长看到大克迷茫的眼神,但并没有立刻停止吟唱:<br/> “因为我们收到命令将驶向老英吉利。”<br/> 她拢着大克的手,似乎怕他化成一缕烟从身边溜走:<br/> “我们再也无法见到你们这样风姿绰约的女郎了——”<br/> “……”<br/> 不得不说,英国的船歌还是很有风味的,尤其被贝法这样沉稳但不沉重的优雅女声唱出来,味道更足了一些,和想象中粗狂水手们的狼嚎有许多不同。<br/> 但大克总觉得贝法是把他比作“西班牙女郎”,画风一下子就扭曲了起来。<br/> “唱的真好。”<br/> 男人挑了下眉:<br/> “……但你这是想嫖我吗?”<br/> 说过这话大克就后悔了,但他当时是真的很想吐槽贝法那揶揄和情悸共存的眼神——<br/> “如果扬帆别离前仅有一人能侍奉您的话,贝尔法斯特希望您能选择我。”<br/> 贝法根本没被大克那粗鲁的脑回路给带偏,仍是维持着一贯的优雅,得体地回答他。<br/> 不,这种回答对贝法来说已经算是自爆宣言了,可见她之前在英国被放置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力。<br/> “你别这样,我害怕,而且说好了不再提侍奉那个词。”<br/> 说着丝毫不带惧意,只剩玩笑意味的话,大克挪动了一下腿,发觉双腿重新动力强劲起来,让他直呼医学奇迹。<br/> 要知道就算以明斯克旱船坞的工作效率,一天也是不可能修复龙骨断裂这样的重伤的:<br/> “我睡了多久?”<br/> “三个半小时而已,您感觉恢复得如何?”<br/> “我现在健壮得像一头牛。”<br/> 他撸起袖子鼓了鼓肌肉。<br/> “啊呀,不是熊吗?看来恢复得还不是很彻底——”<br/> “别闹。”<br/> 大克闻言笑了一声,把贝法拉到怀里把玩了一下,依然是如云朵般柔软蓬松的触感,和腓特烈欧根那种极具进攻性的弹性不一样,但十分令人轻松愉快。<br/> “指挥官,现在就想要贝法吗?”<br/> 女仆长已经做好了夜战的准备,为此她甚至没有穿束胸。<br/> 但显然大克只是手痒了,管撩不管泻火的,他摇摇头,帮贝法端正身姿,其间他手劲儿稳到让贝法都有点不适应,就好像她那改造后万余吨重的海王星舰体跟棉花团一样轻。<br/> “抱歉,我需要配合塞壬调整参数,不能乱来,如果我们干着干着新舰体突然来上一炮就大件事了。”<br/> “嗯。”<br/> 贝法很欣慰大克并没有沉溺于自己的温柔里,但一想到连自己都能忍住不下嘴,完全没有情感基础的,不列颠派来饲虎的那位大小姐他就更没胃口了……还真有点头疼。<br/> 这可是个硬指标,送来的女仆大克都收了,也都思想改造成功了,可他到现在还没有把不列颠舰队权力核心的几个大小姐跟贵族改造一下,于贝法来说,是她转布尔什维克的初试失利,于原皇家来说,是自家姐妹的不得宠。<br/> 至于为什么要送可畏来……<br/> 这就涉及到光辉级在不列颠联盟目前的政治地位问题了,威望不及伊丽莎白跟胡德,但足够年轻,光辉,身为大姐,虽然她看上去对谁都很温柔,但这种温柔和中央空调性格之下埋藏的是一种过于强烈的进攻意识,容易让外人觉得不列颠太急于求成……胜利对铁血来说就是个“疯子”和“不可理喻”的女人,在大克身边团结了那么多德国佬的情况下不合适——而可畏是斯里兰卡的“总督”,表面上是最顾及皇家脸面的那个,某种意义上,她私下也是最放得开的那个,总结下来,是最适合当大克靶舰的。<br/> “是贝法贪心了。”而贝法作为助攻人员,其实已经有了二心……这大概也算是自我意志觉醒的一种表现吧。<br/> “别着急,等参数调整好了,我们可以借用恩普雷斯的泳池和浴室。”<br/> 大克是真的心情很好,连这种荒唐的话都说出来了——<br/> 事实上前所未有的充沛力量感已经让他兴奋难耐。<br/> “那还真是……值得期待。”<br/> 大克这般主动的发言让贝法面上布满红晕,突然不想给可畏打助攻了。<br/> 老娘自己争取来的机会凭啥让给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