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赌约完成后,林秋月先是回到了伊甸的空间里休息了几天,继续过着白天撸帕朵,晚上码点字的愉快生活。
林秋月之前那几部在崩坏世界发表的作品,或多或少都进行了一些本土化改造。但改造《三体》的话就会直接破坏这本小说的完整性,这个世界的神州有天命与符华的双重保险,历史轨迹与地球大不相同——因此林秋月恐怕没有机会将《三体》发表在崩坏世界中。
不过能让往世乐土的英桀们体验到这个故事,林秋月倒是觉得也不赖。
几天过后的某个白天,当林秋月睡醒打算去撸帕朵的时候,帕朵一边躲开林秋月的爪子,一边兴奋地告诉她,她和鸢尾的作品已经全部售出——而销量,是林秋月多卖了一本。
这样的结局令林秋月感到意外:“有人多买了一本?是谁?”
“是爱莉姐。”帕朵回答。
“这家伙……真是让人搞不懂。”林秋月摇了摇头,没有去猜爱莉希雅的想法:“不过这样一来,你也该履行之前我们的约定了吧?”
“诶……至深之处嘛……”
帕朵菲莉丝的尾巴忽然不自然地翘起,紧接着高速地转了两个圈。而帕朵的表情也同样变得有些心虚。
林霜月一把揪住她的脖颈,避免这只大猫忽然逃跑:“你该不会……”
“没有!我绝对没有想着赖账之类的东西!”帕朵连忙摆手,似乎摆动手臂的频率越快,就越能证明她的清白:“我只是忽然想起……如果真的直接带秋月姐你过去的话,恐怕会惹很多人不高兴,虽然你已经搞定了蛇姐和鸢尾妹妹,但樱姐劫哥阿魔还有尼亚姐……”
“好啦,别说那么多名字,我知道你很害怕了。”林霜月叹气,轻抚帕朵尾巴上的毛:“你告诉我前往至深之处的方法或者路径,剩下的我自己想办法,这样可以了吧?”
“真的么?太好啦!”
帕朵欢呼一声,赶忙撤回自己的尾巴。她顺了顺尾巴上的毛,然后才俯身到林秋月的耳边,叽叽咕咕地说了几句。
林秋月的表情瞬间变得更加怪异。
“前往‘至深之处’的必经之路,是格蕾修的画室,而你可以把我送到画室前,然后穿过画室,就能抵达‘至深之处’。”林秋月挠头:“也就是说,你其实有能力直接把我送到目的地,但只是怕惹人不高兴,对吧。”
“对呀对呀,秋月姐你能理解是最好的啦。”帕朵用力点头:“怎么样,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现在就出发吧。”林秋月耸肩:“我可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那秋月姐,稍微闭一下眼睛。”帕朵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接下来的可是商业机密,不能给外人看的哦。”
林秋月照做。
闭上眼以后,林秋月能感觉到帕朵绕着她走了两圈——紧接着,一股晕眩感出现在了她的身上。就像是刚进入往世乐土时的感觉那样,林秋月再度睁开眼时,面前的风景已经完完全全变了个样子。
这是一片非常……“立体”的世界。
油画风格的草地有着清晰的颜色分界线,踩上去的感觉也难以描述。林秋月试着走了几步,确认自己的确是“脚踏实地”以后才放心地迈开步子。眼前的世界充满梦幻感——地面和天空之间像是燃烧着蓝绿色的火焰,白色的画廊连接着不同颜色的草地,而这些画廊的尽头则是新的画像。
而在整片空间的中央,有一片像是调色板一样漂浮着的空间,这片空间的前方,则是一座精致的,让人联想到笼子一样的建筑。
——倒不如说,那根本就是笼子。
林秋月漫步向前。
笼中的小鸟正背对着她,凝视着那幅崭新的画作。说是画作也并不准确,因为那幅画明显还缺乏主体。画面的中央空荡荡,似乎作画的人还未决定笔下的主角,但她已经先行决定了故事的舞台。
毫无疑问,格蕾修就是这片空间的主人。
在高耸的画架前,娇小的画家正轻巧地用手中的画笔填补空白处的颜色。而随着她的动作,洁白的裙摆也轻轻荡起,同时还有光洁的小腿,以及……
在目光继续下行以前,林秋月闭上眼睛轻咳了两声,以此来宣示自己的存在。同时她也在警告自己,绝对不能再看了,再看的话,有些帽子就真的摘不掉啦!
“是秋月妹妹。”
格蕾修认出了这位来客。她放下画笔与调色板,从空中轻轻落下。林秋月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双脚直接踩在地面,她想说点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太合适。
“有点时间没见面啦。”林秋月觉得还是正常打招呼比较好:“这是你的新画?”
“我听说秋月妹妹写了新书在乐土里买,我想让科斯魔买给我看,但科斯魔说故事太复杂,我可能看不懂。”格蕾修回头看了一眼那幅没有主角只有背景的半成品画作:“我让科斯魔解释给我听,科斯魔说,秋月妹妹写的是一位骑士守护自己文明的故事。”
“嗯……他概括得也差不多。”林秋月倒也赞同科斯魔的说法,《三体》这种故事的确不太适合给格蕾修看:“这位骑士后来代表人类,独自与另一个危险的敌人对峙了54年呢。”
格蕾修歪着头:“那他一定很孤独吧。”
“有些英雄是孤独的。”林秋月也没解释太多:“但他是一个勇敢尽职的骑士。”
“嗯……这样的话,我知道接下来想画什么了。”格蕾修点点头,又攀上了画架。不过在爬高两层,到了林秋月必须仰头才能看见格蕾修的高度时,格蕾修忽然停了下来。
“秋月妹妹,是灰色的呢。”她盯着林秋月,脸蛋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为什么秋月妹妹身上,会是这样暧昧的颜色呢?既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依据是哪来的,但如果是我自己说的话,我更喜欢白色一些。”林秋月抬着头:“就像小格蕾修的裙摆一样。”
“白色……”
格蕾修像是理解了什么,又踩着梯子回到了高处。
而林秋月这次没忍住,抬起头从下方瞄了一眼格蕾修的足底。
——嗯,白色的。